?于禁从重重包围中成功救出了曹仁、乐进二人,曹仁、乐进都长出了一口气,对于禁也是一番感激。
“于都尉,你怎么来了?”曹仁问道。
于禁道:“主公命我前来转告将军,让将军在高平县等候主公的命令,千万不可以擅自行动。我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我听闻将军被围在广戚县城,这才率兵前来救援。”
“唉!”曹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都怪我没有看清局势,贸然行动,结果导致如此惨败,我愧对主公,愧对那些阵亡的将士,我……我……”
说着说着,曹仁内心一阵激动,忽然抽出长剑,想挥剑自刎。
于禁见状,用手中铁枪挡住了曹仁的长剑,厉声说道:“将军是主公肱骨,主公对将军也极为依赖,这才将三万大军交给将军统领。万万没有想到,将军居然弄得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将军是有罪之身,就算要死的话,也应该在主公面前请罪,由主公发落,这个时候你自杀了,这个罪责由谁来承担?”
“我来承担!将军都是因为受到我的蛊惑,这才选择出兵的,一切都是我的错,理应由我来承担这个罪责!”乐进朗声道。
于禁冷笑了一声,道:“他是主将,你只是部下,如果没有主将的命令,你又如何调动三万大军?是非曲直,你们到主公面前再争辩不晚。”
曹仁、乐进的脸上都是一阵黯淡,心中更是难受至极。
三万大军,此时此刻只剩下百余残兵,这让他们如何向曹操交待?
“大人,后面有追兵!”于禁的部下突然说道。
曹仁、乐进、于禁几乎同一时间向后望去,但见张彦带着八百多骑兵从后面追了过来。
乐进道:“于都尉,你护着将军先走,我留下来阻挡张彦一阵!”
于禁冷笑道:“你身上已经多处受伤,所带之兵也不过百余人,而且还个个带伤,就凭你们,能挡得了几时?还是你护着将军先走,我留下来吧!”
乐进听到于禁话语中颇有讥讽之意,便愤怒的道:“于都尉,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我乐进……”
“少说废话,快走!这里不需要你们这些残兵败将!”于禁一脸阴寒的怒道。
乐进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曹仁一把拽住,并对乐进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确实是残兵败将,这里就交给于都尉吧,我们先回高平县。”
虽然乐进心中不爽,却还是和曹仁一起走率领残余的百余骑兵走了。
于禁勒住马匹,带着身后的五百骑兵,停留在原地,严阵以待。
张彦带兵追来,见于禁突然带着骑兵停了下来,堵住了他的去路。他见于禁兵少,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带着身后的骑兵,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朝着于禁便猛冲了过去。
谁知,于禁等人突然调转了马头,竟然逃跑了。
张彦奋起直追,眼看就要追上了,却没有想到,成百上千的箭矢突然从两旁的树林里射了出来。
箭矢如雨,张彦等人毫无防备,部下骑兵被射死百余人,张彦若不是武艺高强,也只怕被箭矢射死了。
此时,于禁等人突然勒住了马匹,掉转马头,而道路两旁的曹兵也不断涌了出来,都高声呐喊着。
一时间,箭如雨下,曹兵更是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大约有两三千人。
张彦见于禁有恃无恐的,看来这于禁早已经在此处埋伏好了,虽然不甘心让曹仁、乐进逃走,此时此刻面对突然杀出的曹兵,也唯有赶紧撤退。
于禁见张彦退走,也不追赶,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便立刻掉转马头,带着所有部下,开始撤退。
张彦退走好几里,见后面没有追兵,急忙勒住了马匹,然后寻思了一番,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又率领着骑兵返回刚才埋伏的地点。
曹兵早已经没了踪迹,但两旁的树林和沟壑里,却找到不少穿着曹军军装的稻草人。
张彦见状,冷笑道:“刚才仓皇之间,我没有看清楚状况,误以为这些稻草人都是曹兵。这个于禁,倒是有几分将帅之才。”
他也不在下令追赶曹兵了,开始返回广戚县城,原先突围的曹兵,如今早已经被诛杀殆尽。值此一战,曹军阵亡一万六千多人,投降人数居然有一半之多,而仅有曹仁、乐进等百余骑逃出生天,可谓是一场大胜仗。
张彦回来后,将军队集结了起来,看到有一万多的俘虏,便把吕岱叫到身边,对吕岱道:“你与邓毅、王波各带本营兵马,在此打扫战场,然后押着这些俘虏回彭城,将他们关押到牢房里,等我回来后再做处置。”
“喏!”
张彦又对徐盛、陈应道:“你们带着本部人马,都跟我走。曹操囤积在高平县的三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其余的军队都在开阳一带,兖州空虚,我们不能错失这个良机,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杀向兖州,绝对不能给曹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陈应忙道:“可是主公,我军将士都战斗了一个昼夜,如果不休息一会儿的话,只怕……”
“等到了高平县,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到那时再休息不迟!”张彦道。
于是,在张彦的一声令下后,他带着徐盛、陈应以及所有的骑兵和八千多将士,都以最快的速度,向高平县疾行。
……
曹仁、乐进率领残军一路返回高平县,于深夜抵达,一行人都疲惫不堪,到了县城城下时,曹仁便派人去叫门。
过了许久,城门大开,一行曹兵出门迎接。
曹仁策马先行,到了城门口时,大喝道:“怎么这么慢吞吞?要是我后面有追兵的话,你们如此之慢,我岂不是被追兵追上杀死了?”
他心情极度不爽,乐进在一旁安慰,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城中走去。
忽然,站在门洞两旁的士兵一拥而上,直接将曹仁、乐进两个人从马背上拽了下来,将其余骑兵尽皆斩杀,城外更是火光突起,徐州兵多不胜数,将城门口的曹军骑兵杀的一干二净。
只片刻之间,曹仁、乐进便已经成为了俘虏,被人五花大绑,就连嘴巴也被硬物塞住了。
两个人被带到了一员身披铁甲、头戴铁盔的人面前,押着他们来的士兵大声喝道:“跪下!”
曹仁、乐进拒不下跪,却被士兵直接按跪在了地上,只能看见那个人脚上的战靴。
“哈哈哈……曹将军,你知道什么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吗?”
此话一出,曹仁、乐进都吃了一惊,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他们抬起头,斜视了面前的这个人一眼,居然是张彦。
曹仁的脸上一阵惊恐,呜呜呜的想说些什么。
张彦让人去掉塞在曹仁嘴里的东西,曹仁张嘴便问道:“你……你怎么会比我还先到这里?这怎么可能?”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座下的乌云踏雪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从广戚县城到高平县城才多远距离?”张彦笑道。
曹仁道:“既便你有千里马,可是你的部下又怎么可能会行动的如此迅速?”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在你引兵出城的时候,我就已经悄悄的派遣一支军队绕道去了高平县城,专门埋伏在这附近,等你大军走远了,就开始攻击县城。”
曹仁听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张彦道:“我曹仁今日输的心服口服,既然已经被你擒住,我就没有想过再活下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勇气可嘉,但我现在还不想杀你,我还要利用你替我夺取整个兖州呢……”
“你做梦,我是绝对不会归降于你的!”曹仁大叫道。
“你不用那么激动,我也没说要收降你。等把你利用完了,我就送你去见阎王。”说完,张彦的脸色突然变的阴沉起来,下令道,“带下去,好好看管!”
“喏!”
士兵又重新塞住了曹仁的嘴巴,将曹仁架了下去。
张彦走到乐进的面前,冷笑了一声,这才缓缓的说道:“至于你嘛……我很欣赏你的骁勇,你若是肯投降的话,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哼!”乐进被塞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只是冷哼了一声,目光中更充满了不屑。
张彦让人拿掉乐进嘴里的东西,问道:“怎么?你不打算投降吗?”
“我生是曹公的人,死是曹公的鬼,岂会投降于你?你若杀便杀,别在哪里多里吧嗦的,真是惹人生厌。”乐进朗声说道。
张彦叹气道:“你胆识过人,又骁勇善战,若肯归降于我,必然会受到重用。但若杀了你,也实在可惜。实在让人为难……”
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怜惜,但片刻之后,张彦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若不降,我留着你也是个祸害,万一再被你逃走了,以后再抓你就更难了。何况,你杀了我不少徐州兵,于公于私,我都不应该让你再活在这个世上。”
“多谢将军成全!”乐进道。
张彦敬重乐进的胆气,让士兵将他带到一边去杀,但却给他留了一个全尸,然后命人在城外厚葬。
这时,糜芳走到了张彦的身边,抱拳道:“主公,于禁来了,距离此地不足十里。”
“来的好。这个人颇有将才,千万不要伤害他的性命,赶紧让士兵去准备,我要给他来个瓮中作鳖!”张彦欢喜的道。
“喏!”糜芳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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