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皆可学武。
只是资质有高有低，有人学武一月就能感应气血，有人学了好几年也没感觉。
本地武盟的盟主齐苍就是资质奇差无比的，到了不惑之年都还没开始学武，若是没有天大的际遇，此生都难以踏入武道之门。
但他运气好，拜了长河剑圣为师。
那位剑圣耗费大量资源，硬生生把他送进武道之路，还帮他踏破蜕皮之关，成为入流高手！
若论资质，齐小鱼可比齐苍好得多，算是中等资质了。
“好好修炼，莫要忘本，齐掌柜还指望你给他养老。”
楚良一笑，转身便离开了。
他回到秋刀武馆的院子，暂且将宝物之事抛在脑后，翻开在炼筋洞府里得到的《敛息术》，认真研习。
这门《敛息术》，对他有不小的用处。
以楚良如今的天赋，加上百年菩提子的功效，不到半天就学会了这门一流秘术。
“这类敛息秘术，在江湖上的名声向来不好。”楚良暗想，“学得此秘术的武者，经常去行偷盗苟且之事，不仅偷盗财物，甚至还借此进入良家女子闺房……”
大梁立国两百多年来，有许多臭名昭著的大盗，都身负高明的敛息秘术。
楚良眉头微蹙，暗道：“我向来光明磊落，为人正直，学此秘术，不过是为了自保，并不会行苟且之事。”
在江湖上，有一个很经典的言论——法无正邪之分，人有善恶之别！
功法、武技、秘法等，并没有正与邪的分别。
只是使用之人心中有恶，所以某些功法、武技才会变成魔功、邪术。
这类言论，反驳与支持者皆有。
楚良倒是懒得考虑那么多，只要对他有用的，就是好的。
他站在院子中，心念一动，气息飞速衰弱，到最后，甚至比普通人都还要弱了，仿佛一块腐朽的百年老木。
“不错，当真有效！”
楚良很满意，这敛息术配合百枯木，令他的气息都近乎消失了。
哪怕是两只小老鼠，隔得稍远一点都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入夜，凉风徐徐。
楚良戴上面具，换了身新的衣裳，再带上两只小老鼠，离开武馆。
他手持百枯木，身形飘忽，气息衰弱，好似一缕柔风，融入这片晚风之中，飞速离开了县城。
无人知晓他已离开。
就连那些负责监视他的武者都没发现。
这段日子，在武馆外监视楚良的武者越来越多，有四方勋爵家族的，也有府城里其余势力的，这也是楚良修习《敛息术》的原因。
若是没有这门秘术，他以后出门都是个麻烦事。
“这些人都怀疑宝物在我身上，但怀疑又如何，反正无人能找到！”楚良神色轻松，在县城外的山林里飞奔。
不多时，楚良进入深山区域。
刷！
他化作一道残影，速度暴增，在连绵山岭之间飞驰。
夜已深，山林上空，月光如水。
许久后，楚良抵达了两只小老鼠当初突破的湖泊，在湖畔驻足。
湖水静谧，波澜不惊，银白月光洒落，给水面披上了一层白纱。
鼠大站在楚良肩膀上，甩了甩尾巴，高声喊道：“大蛇，立刻出来，你的机缘到了！”
鼠二则道：“大蛇，你有十息时间！”
说完，两只小老鼠同时鼠躯一震，释放出中阶大妖的强大气息，仿佛两头绝世妖王，妖气滚滚，恐怖骇人，威慑四方。
仅仅过了一息，水面便有了动静。
哗啦！
水花四溅，水波荡漾。
一条浑身青黑色的巨蛇从湖中升起，金色的双目在黑夜中好似金灯，身躯庞大且强悍，浑身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好似金属的光泽。
“嘶……”
大蛇缓缓低头，没有任何敌意，对楚良表示臣服。
楚良负手立于湖畔，问他：“我要知道你的过往，你可有办法？”
“嘶……”
大蛇吐着蛇信，金色双目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他智慧并不低，立即就猜到了楚良的意思。
只要他的过往没有问题，楚良就会收他为兽仆！
但他还无法口吐人言，甚至连精神波动也无法与楚良沟通，只能与两只小老鼠以妖族特有的方法缓慢沟通，通过两只小老鼠转达意愿。
片刻后，鼠大对楚良说：“主人，这大蛇说他一直在山里修炼，以水中妖兽为食，吞食天材地宝成长，从未害过人。”
鼠二也道：“主人，我们通过精神联系，看到了他的过往，他确实没有害过人，算是一头善妖。”
“嗯。”
楚良微微颔首，看着大蛇，道：“你可愿追随我？”
“嘶……”
大蛇点点头，眼眸里浮现出喜悦之色，将脑袋垂得更低了，庞大的身躯缓缓游至湖畔。
楚良伸出手去，拍了拍他那庞大的脑袋。
“既如此，我便助你突破！”
这头大蛇已修炼至当前阶段的巅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至中阶，成为堪比炼筋的大妖。
进化宝鉴给出了提示：
【玄水蛇：可进化】
【供奉七十斤中阶妖兽血肉，可将“玄水蛇”进化为“玄水蛟”】
楚良心念一动，蛇皮储物袋里顿时少了一大块血肉。
同时，进化宝鉴微微发光。
一缕微光从楚良眉心飞出，飞入大蛇的头颅内。
大蛇浑身一颤，双眸闭上片刻，再次睁开时，看向楚良的目光，变得极为亲切。
楚良也感受到了与大蛇之间的联系，在心中暗想：“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也就在这时，大蛇忽然一声长嘶，浑身妖气翻涌，气息爆发。
进阶开始了！
凄冷月光下，大蛇嘶吼翻滚，庞大的身躯搅得湖水飞溅，浑身那坚如金铁的鳞片正一片片脱落，蛇躯之上裂开一道道恐怖的血痕。
血水迸发，血雾弥漫，整个湖水都被染成了血红之色，恐怖至极。
轰！
大蛇头顶的两个大包齐齐爆碎，碎骨、血肉与鳞片飞溅，只留下两截好似枯枝的黑色短角。
蜕变的过程极为血腥，血腥味笼罩了整片山林，就连夜幕上的月光都被抹上了一层血色。
一片血腥之中，大蛇的气息节节攀升。
表皮鳞片彻底脱落，血肉都干枯了，仿佛腐朽的烂木，裂开的痕迹越来越多。
许久之后……
刺啦！
两只锋利的爪子撕裂干枯的血肉与老皮，探了出来，在月色下闪烁着幽幽寒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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