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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水晶吊灯的让大厅内充满了光明,宛如白昼,反光透明高脚杯相互摩擦碰撞,各种颜色的清澈酒液随之在杯内起伏不定,尖细修长的高跟鞋在洁白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发出悦耳的响声,绅士淑女、俊男美女们柔声细语的交谈、含笑低语,旁边的乐队演奏着合乎气氛的音乐,甚至还有一丝荷尔蒙散发的气息......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但是当那个人到来的时候,这完美的一切,被打破了。
虽然自绝于圈子之外,但三千院家的大小姐一直都在被所有人关注着——区别只在于关注度的程度。
在场的所有人当中,无论才华、家世、相貌、地位......可以说,除了胸部和身高这两点之外,大小姐都是当之无愧翘楚,而综合起来,更是居高临下,俯视众生。
这些,都让她成了众人之中理所当然的焦点——即使她本人并不喜欢这样。
所以,当身边那个俊美无比的人形高达打完电话并向大小姐汇报完之后,在场的相当一部分客人都知道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或者说猎物即将到来的消息。
然后,所有人——至少是大部分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门口。
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然后......给他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上百位敌友不明的精英俊杰不约而同,或者说心有默契的同时注视,作为给某人的见面礼,不可谓不隆重。
当时臣走进正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了一种自己回到了十四岁那年,在非洲大草原上被一个斑鬣狗部落围住的错觉。
他眯了眯眼,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弧线。
那天晚上,那个鬣狗部落,在被他杀了几十只以后,散了。
当时他手中的短剑还只有刚刚磨制好的十几把,没有现在的三十多把这么多,在杀了十只左右之后,他就停止了投掷,改为肉搏。
拳、掌、手刀、肘、膝、脚、头、动如雷霆,发如崩弓,一切可以用来攻击的部位,都被他用到。
就像一台高效无比的精密机器,,数十只攻击的鬣狗,被他全部解决,全部一击致命。剩下的就像丧家之犬一般,四散奔逃。
所以,只是一群鬣狗罢了,虽然费力气了一点,但是和猎豹美洲豹,老虎黑熊,狮子乃至河马、森蚺、银背大猩猩这些对手比起来,也只是费力气了一点。
甚至连那些原始部落、食人族都不如。
虽然凶猛,虽然狡猾,虽然稍微懂得配合,虽然数量很多......
但是并没有足以一击致命的力量,所以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威胁。
或许在对抗狮子那种虽然力量强大,但只有一张嘴和两只前爪的猛兽的时候,他们还能以数量优势取胜;但是想要和时臣这种同样力量强大,并且全身上下都是凶器,技巧出众(虽然不经常用),能远攻可近战的家伙放对,就纯属找死了。
绝对的,找死。
既然是找死,那么,时臣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他们呢?
完全没有理由啊!
这样想着,那张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微笑。
而一瞬间之后,觥筹交错、低声私语,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大厅内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景象。
只是大家心里在想什么,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看来,今天晚上,会是一场好戏啊!”
在人群中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个身材瘦削高挑,气质稍显轻浮的青年男子,隔着很远向他举起了手中鲜红如血的高脚杯致意。
......
“你这个家伙,来的有些晚啊!”
当他走到三千院家和桂家一群人面前的时候,首先听到的,就是大小姐这样的抱怨。
“有些事情,稍微耽搁了一下。”
时臣如是解释——当然,事实并非如此,而是某个忠厚老实的司机同志,见自家小姐和他在后排不说话,于是在旁边某位女仆的眼色之下,在路上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不过,不认识路并且注意力不在这个上的的某人是不知道的。
“那么,晚上好,学姐、飒、言叶、还有——姬宫小姐。”
每说一个名字,他就朝着对方稍微点一下头,算是尽到了礼节。
“晚上好,小时。”桂雏菊有些疲惫的声音。
“嗯。”欠债管家点点头。
“前辈晚上好。”言叶尽量做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晚上好,远坂先生。”女仆小姐轻施一礼。
“看学姐你和言叶的样子,好像在我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他面无表情的推了一下眼镜“可以说来听听吗?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粉发会长轻叹一口气“在你来之前,泽越家的家主把我和言叶叫了上去......”
“哦”只听了这么一句,结合秋子在之前告诉自己的信息,时臣便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了,于是他说道:“我明白了。”
“......”x5
“虽然对您有着充足的信心,但还是容我问一句——学姐你,没有让他们得逞吧?”
“不要搞得那么正式!”轻斥了自己的学弟一声,桂雏菊的脸上带着一丝遗憾,像是对自己之前的表现很不满意“虽然我已经尽力了,但还是被那位家主给说服了。”
“被说服了?”
“是的,被说服了。”桂雏菊摇摇头“不过,从那个姓伊藤的少年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也确实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没有办法,我就让言叶原谅了他。”
说是你‘让’言叶原谅了他,恐怕是言叶看不下去才勉强原谅的吧?
“他们,只是要求言叶原谅他?”
“嗯。”
“哼!”得到肯定回答的时臣轻哼一声“想要学那只阿拉伯畜生吗?总算有一些脑子,不过,也就是一些罢了。”
如果脑子稍微聪明一点的话,就不会妄图插手他和严岛家之间的事情——这是一场亡命徒和正常人之间的较量,任何试图让亡命徒停止下来的人,都只能用暴力而非和平的方法才能达到。
要么让亡命徒失去行动能力,要么亡命徒获胜。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方法——无论是谈判、劝导、诱惑、恐吓、还是其他的非暴力行为都不信。
可惜泽越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把亡命徒当成了小孩子,然后,自以为是的将诱骗小孩子那一套使了出来。
这是他们注定的败因。
并非因为正义或者邪恶,正确或者错误。
只是因为,对敌人的认识不够深刻。
仅此而已。
ps:时臣用的是阿拉伯人和他的骆驼这个寓言梗,用天朝成语来说大概就是得寸进尺和鸠占鹊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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