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抓的俘虏,无论蒲察石家奴交待真假,杨长也不好直接杀人取宝,于是问完就让人带去监押,准备之后留为反攻用。
看着蒲察石家奴远去背影,刘唐骂了一句‘什么东西,也是软骨头’,随后又笑呵呵抱拳请战。
“哥哥,剩下两支围城军,咱啥时候打?”
“嗯?”杨长愣了愣,对曰:“先看看情况再说。”
“看啥情况?这一路不是人最多吗?今日被打得没还手之力,俺麾下兄弟都没过瘾.”
“是你没过瘾吧?”
武松突然搭话打趣,弄得刘唐一脸尴尬,旋即抱拳致意,笑道:“哥哥说哪里话?这真是大家心声。”
“听太尉的,他自有道理。”
“哦”
刘唐喏喏应声,心说你早就名扬天下,而我刚享受到战斗爽利,哪能不抓紧时间表现?等杨长指点的兄弟增多,自己机会也就变少了。
他很享受拿战功第一的感觉,此次故意在战前申请做鲁智深副将,就是怕被卢俊义的武力压制,却没想到被花和尚截走猎物,属于还了之前两次补刀的债。
杨长听完战绩汇报,便与众人简单做了战后总结,即让大家去配合劳军。
他和梁山完成切割之后,也渐渐调整了山寨粗放作风。
晁盖、宋江统领梁山期间,一般战后抢府库、回山分金银、大排筵席等是一套流程。
杨长此时只保留了劳军筵席,实物奖励则严格按军功发放,而且有专人造册累计记录,军衔进阶以及阵亡抚恤,都会依据功劳簿执行,其实他的本意是想节约物资,结果成了有效的激励手段,将士们都愿意战场搏命,彻底摒弃了梁山混子思维。
看到众人迤逦离去,武松近前小声提醒:“韩福奴又来了。”
“哦?刚才大军回城途中,南北两部辽军都派了斥候监视,生怕我转道去打他们,也不知这次他代表自己,还是代表耶律余睹?”
“他没说”
“算了,直接带过来。”
刚才听说智真长老一事,即便耶律余睹不派人来,杨长也打算主动去见一见,他不愿只听一家之言。
少时,武松领韩福奴入内。
时隔一夜再见,韩福奴突然态度大变,竟对杨长行跪礼。
人与人交往就这样,只要你的拳头够硬,就能赢得充分尊重。
“起来说话。”
“谢太尉。”
“韩记室今日来,有何要事啊?”
杨长虽然明知故问,韩福奴还得礼貌作答,谁让对方拳头大呢?
他学着汉人模样,抱拳禀告:“前次太尉的提议,我家将军已经考虑清楚,但具体细节需要当面商议,希望太尉派人随我回营”
韩福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武松拉个踉跄,厉声喝问:“让我们派人过去?耶律余睹有多大脸?”
“武统制,请勿动怒,我家将军有难言之隐,他原本要亲自入城拜谒,奈何营中事繁走不开,今日太尉击溃东门之敌,不但有同袍逃到南门大寨投靠,耶律涂山也要来人商议”
“这就是你的理由?”
“二哥,算了。”杨长挥手打断武松,看着韩福奴平淡问道:“你还有其他事么?”
“就这事”
“行,我会作出安排,空了会自己去,你先回吧。”
“呃是,末将告退”
韩福奴哪敢说不?可他刚转身欲走,杨长又叫将其叫住,“且慢,韩记室可知晓,金兵围困五台山一事?”
“安?不知也”
“你家将军知否?”
“不清楚。”
“知道了,你去罢”
杨长轻轻摆手示意,随后坐在原地若有所思。
武松将韩福奴带离去,不多时又与时迁联袂入殿,带来了平定军的情报。
“你说谁?郭药师和兀术?”
“嗯,此次东路金军入侵,郭药师的常胜军攻平定县,兀术率部围了乐平县(今山西昔阳县)。”
“呵呵,这是两个熟人”
杨长说熟人时面露微笑,武松则是一脸诧异看向他,心说你与郭药师是熟人不假,可那兀术又算得上什么东西?之前都很少被提及。
武松哪里知道兀术后世的名气,比讹里朵、挞懒、斡离不几任元帅都大,不过要借助与岳飞对线而扬名。
兀术作战勇猛、能力也强,却因为是阿骨打的庶子,一直以部将身份效力东路军,要不是挞懒升任元帅,他都没机会独立领兵。
时迁见杨长感叹,连忙进言补充:“根据平定军的情报,平定城外的声势虽大,但郭药师打得不够狠,反而乐平城不声不响,兀术的攻势却相对猛烈,不过孙总管觉得可控,让太尉不用担心。”
“郭药师数次易主,不会像今日辽军那么傻,此人很懂得保存实力,他比耶律余睹灵活多了,对了,现在乐平的主将是谁?”
“李副总管。”
“那就有意思了”
杨长把身子向后一靠,心说李彦仙进攻打得不错,正好用兀术测试防守能力。
郭药师这招摆明围点打援,孙、李两人应该能好好配合,不过也要防着挞懒派出监军,所以自己还不能不管,得尽快解决眼前麻烦,才能腾出手来向平定援手。
武松猜到杨长部分心思,又想起他刚刚与韩福奴对话,旋即开口追问:“三郎打算派谁去见耶律余睹,要是找不到合适人选,我可以走一遭.”
“嗯?”
杨长闻言愣住,连忙摆手回应:“二哥有守城重任,此事我自有计较,但如果想外出厮杀,就安排别人替你。”
“不必,还是我来。”
武松锤打胸口、眼神坚定,仿佛在说有二哥守家,三弟外出作战尽管放心。
昔日的打虎英雄,中途变成杀人狂魔,最终在结义兄弟杨长影响下,不但做回了正常人,还在不惑之年娶了公主。
此时的武松,早没了争强斗狠的冲动,只剩兄弟情与责任。
去耶律余睹营这事,杨长根本不想假手于人,除了阳曲城没有舌辩者,还因外人传话不如自己,回来容易浪费时间,他希望快点解决眼前问题,所以认为亲自出马最合适。
只不过,人多会让耶律余睹误会,这厮找借口说自己来不了,就是担心来了被扣在城中。
杨长思来想去,打算夜里一个人赴约,顺便试试自己新轻功。
毕竟是一方之主,他这想法过于冒险,容易遭到底下人谏阻,只能偷偷摸摸行动。
夜里用过晚饭,杨长借口去巡城,便独自出了门。
武松守城经验丰富,战事一起就下达了宵禁令,防止细作混入城中生事,此时街上除了巡逻士兵,并没有百姓无故逗留。
杨长连武松都没说,于是上街即没入黑暗之中,运转【流光掠影】快速移动,甚至在黑暗街巷玩起了飞檐走壁,当时感觉就像江湖中的高手,轻松避开了城中各种守卫。
阳曲宵禁期间,城楼与城墙皆不举火,这样能让敌人失去参照物,城上守卫则藏在暗处,发现响动才会行动。
当时各城楼就有上百人,所以杨长辗转登上南城楼,就不得不与守城官叮嘱交代,表明自己在各处巡视,之后就往旁边城墙前行。
新月不明,照人不亮。
不多时,杨长消失在众人视野里,并很快用【鹰眼鸮目】找到下城位置,该处左右数丈都没暗哨,他单手扶住城墙往外闪出,就这么直接跳了下去。
宋代的城池,多数县城10尺左右,如咸阳城高15尺,常熟城高10尺;州府治所则为20尺上下,如常州城高20尺,建康府25尺;少数边境重镇接近40尺,如秦州城高39尺,都城汴梁城高43尺。(宋尺约为31.68cm)
阳曲城为赵光义毁晋阳后重建,最初的土坯城墙还不足10尺高,后经几十年不短加筑增高,才有现在29尺高度,远比不上之前的古城晋阳。
9米高对普通人来说,即便不摔死也得摔残疾,但对轻功高手如儿戏,杨长下城也非常轻松,就像树叶般轻轻飘落,只是等会上城可能费劲。
杨长没考虑那么多,他上不去可以直接叫门,落地就直奔辽营而去。
耶律余睹为求自保,白天冒险派韩福奴入城,但等人归来就后悔了。
东门早上为杨长击溃,近两万辽兵逃出不足五千,同样受到惊吓的耶律涂山,下午派人商议合军一起。
耶律涂山已回传情报,他提出如合军都挡不住杨长,两部兵马就直接撤回忻州请罪,毕竟无论兀室还是斜也,都不能逼几万辽军送死。
正所谓法不责众,一个人容易被针对,多人就可以分摊伤害,耶律余睹现在有了退路,而杨长态度模棱两可,并没说何时派人来见自己,于是让他感到骑虎难下。
耶律余睹很想马上撤,又怕夜里灯火通明太碍眼,若是惹得杨长半路埋伏,他怕步耶律高八与蒲察石家奴后尘,让自己仅有的本钱缩水。
进退两难,坐立不安。
初秋暑热,夜虫扰耳。
韩福奴见他帐内踱步,忍不住出言劝道:“将军,既然是说好的事,建议还是等一等,杨长不好惹啊。”
“等?等多久?”
耶律余睹闻言驻足,蹙眉叹曰:“杨长要多拖咱们几天,耶律涂山岂能不生疑?他催促我明天移师,就怕两头要、要头不做人”
“我明日再去趟阳曲?”
“杨长那般强横,怕你又白走一趟,待在现在这里很危险,我要是明早就移师北上,你猜他会出兵阻拦么?”
“这可不好说,不过杨长勇猛无匹,变卦爽约真的好么?”
韩福奴的言外之意,不希望耶律余睹得知杨长。
耶律余睹听罢一声苦笑,说道:“想都能想到结局,与杨长合作就是以虎谋皮,还不如直接撤回忻州请罪,国相不会放任斜也乱来.”
“您决定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决定?现在前进后退都是深渊,就是不知那边更危险”
“是谁?”
杨长一个闪身入帐,终于惊动了门口侍卫蒲答。
耶律余睹听喝即收声,并与韩福奴同时循声望去,只见杨长背对侍卫蒲答,反手持剑鞘挡住刀砍。
轻松飘逸看傻了众人,蒲答那一刻觉得自己被侮辱,撤刀又准备看向杨长腰间。
韩福奴呆了一瞬,急得伸手大喊:“蒲答,快住手!”
“无妨。”
杨长轻蔑笑了笑,他就像后背有眼一样,剑鞘轻晃又挡住刀锋。
当的一声。
蒲答惊愕之余,那剑鞘突然向外一摆,重重打在腹部甲衣上,顿觉五内俱焚,同时身体失重飞出,在数步外摔成狗吃屎。
“刺刺客!”
“不是,他不是,你们快出去,将军,他就杨太尉。”
“啊?”
“不像吗?”
杨长今夜没着甲,就是普通的侠客打扮。
耶律余睹哪里肯信?但被刚才恐怖景象惊住,傻傻看见杨长从身前走过,然后金刀大马坐在自己位上。
“杨太尉?您怎么来了?”
“呵呵,这不是你的要求么?坐啊,别拘礼。”
杨长这自来熟的模样,反而把耶律余睹整不会了。
他一脸尴尬走到下首落座,随后指着韩福奴骂道:“可能这厮没讲清楚,末将怎敢劳驾太尉亲至?请太尉恕罪”
“无妨,既是你我谈事,让旁人带话不方便,所以我亲自来了。”
“太尉真是雷厉风行,只是末将这大营戒备森严,今夜还特意增派了巡逻,不知您是如何突破”
“戒备森严?还要突破?哈哈.”
杨长朗声大笑,跟着意味深长问道:“耶律将军的大营,不知比你们元帅如何?”
“自是不能相比。”
耶律余睹谦虚摇头时,看到杨长指着补充如炸雷,言曰:“斡离不就是我杀的,就是用的这把剑,一剑封喉!”
“嘶”
韩福奴倒吸一口凉,逾矩抢话向杨长追问:“莫非太尉就是杨过?”
“不然呢?”
杨长嘴角一抽,回头盯着耶律余睹,正色道:“咱们抓紧时间,你怎么考虑?”
“全凭太尉安排.”
耶律余睹脑瓜子嗡嗡的,心说难怪杨长悄无声息出现,原来就是刺杀斡离不的杨过,自己哪敢提意见?还是以退为进的好。
杨长将他打量一番,很快就平静回应:“想重建辽国吗?我来助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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