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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看着做好的鲜虾荷叶饭,还有炒好的素山药,加上一盅冬瓜排骨汤,幽幽的散着香味。
自己现在居住的院子带着小厨房,月白见了那荷叶便寻思着做这样一道菜,师傅嘴虽然是个挑的,但是自己的一手厨艺也不是白做的。
月白越看越是欢喜,“小河。”月白转过头,询问着在一旁站着的小河:“郎君还未回来么?”
“是的小姐。”小河低头答道:“叶公子午后说在府里逛逛,不多时便出府去了。”
月白微微一愣,出府去了?
“郎君还交待了什么没?”她又问道。
小河低着头摇了摇:“叶少爷什么都没说便出门了。”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月白心中泛起一丝不安。这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何不与她知会一声?想到师傅的双腿,月白心中不由焦虑起来。
“将厨房内那一份鲜虾荷叶给裴旻送去吧。”
屋外的风吹了进来,带着秋日的寒气,站在门口眺望的月白,蓦地觉得寒了。
天色阴霾,眼见就要黑了下来,让人的心情,也莫名沉重了起来。
一把伞显然是遮不住两个人的,细密的雨丝沾湿了他的衣襟,直到一阵寒风吹来,他才猛地惊醒。
缠缠绵绵的雨丝,无休无尽。
红衣僧人敛了眉,竟是有一种入画的感觉。
“贫僧见公子颇具如来智能德相,你若放下妄想执着,我渡你入佛?如何。”
叶菩提轻轻一笑:“小师傅有心了,即来红尘,何不醉心一场。”便是婉言拒了。
红衣僧侣也不恼,只是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那贫僧便等公子一念成空的那一日。”
叶菩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竟是带着绝尘离世的感觉:“怕是小师傅不能等到了。在下心中已有挂恋之人。”
红衣僧侣手中握着叶菩提留下的伞,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脑子里却是一阵轰鸣:“已有牵挂之人了!已有牵挂之人了!”
那他的等待算什么!?突地他眼神一厉,一手将手中的银面纸伞掷了出去。
屋外的雨潺潺,滴落在疏桐上,月白想起那日师傅飘渺的神情,那看向佛塔时的深思,不由心中一抽。
也许,只是出去转转罢了。
也许,他再过一会,便回来了。
也许…
也许…
也许…
她等着等着,荷叶的清香渐渐散去,月白盯着桌上的菜呆呆的看了半天,突地回过神来。
“小河,将菜拿下去用炉子热着。郎君回来怕是冷了。”
月白坐在桌边,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师傅,不会是想起来了吧。
她双手环了起来,抱住了自己,觉得有些冷。
是啊,快入冬了。
月白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前些日子开得还繁盛的桂花此时也只剩下星星零零的几朵,被秋雨这么一洗,连那幽幽的香味也没有了。
只剩下几盏孤零零的灯火,她顿时觉得手脚发寒,连胸口也冷冰冰的。
突地,她眼前一亮,只见一白衣翩翩的身影出现在了灯火阑珊的地方。
师傅!她大喜过望,一双眼痴痴的看着来人的方向。
但她犹豫了,她踟蹰了,她害怕在师傅的眼里看到厌恶。直到叶菩提对月白展颜一笑,整个黑夜都亮了起来!
世间所有的颜色都褪去,只留下了那一抹纯白。
屋内又有了女人的欢笑声,男子温柔的嗓音,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窗户上,成了一幅和谐的景象。
晨与夜交替的光彩美得不能直视,黑夜很快便过去了。
“老爷子要见我们夫妇?”月白为叶菩提整理衣衫的动作一顿。
“是的姑娘。”来者是一橙衣女子,神情不卑不亢的说道:“老爷子在花厅等着呢。”
“如此,我们收拾好了便来。”叶菩提点头示意,眉眼弯弯,让那姑娘不由脸上一红。
“那么叨扰两位了,还请快些过去。”说罢便是疾步的走了。
月白为叶菩提束了发,在插上一只青玉的簪子,一张脸更显莹润了。
揪了一把叶菩提的脸蛋,月白戏谑笑道:“刚刚那姑娘都被你看得不好意思跑掉了。”
“娘子莫不是吃醋了?”叶菩提噙着笑,一双晶亮的眼看着她。月白脸上一羞,将手下的动作放了放:“好啦,我们快走。”
她心里对教养出裴旻这样一个奇特之人的父亲很是好奇,推着叶菩提的轮椅向花厅走去。
一进门,月白便看见了坐在主座上的精瘦小老头,下巴颏上一撮山羊胡一翘一翘的。
花厅上摆着一桌清淡的小菜和玉米粥,月白心道真不愧是生意人,思量那般周全。
裴旻依旧一袭粉色的裙裾,乖乖的坐在小老头左手的方向。
“小生叶菩提携拙荆,拜见老先生。”
说着叶菩提同月白便要施礼。那精瘦的老头却是一轱辘从椅子上缩了下来。
“别别别!”下巴尖上的胡子随着说话而一翘一翘的,就像是大母鸡撅起屁股的尾巴。
月白用袖子掩了口,肩膀不停耸动着。
“老头子可担不起公子这一拜哎!”老头的声音不像其他同年的人慈祥,偏生像是聒噪的唢呐,又高又亮,中气十足。
一把扶住了叶菩提做礼的动作:“这是要让老头子折寿啊。”
月白心中微微不喜,但是看见小老头并未多做什么,便又将其压了下去了。
“公子生得一幅仙人之姿,甚好!甚好!”小老头连声夸赞道,眼神精光矍烁。
“旻儿,还不快过来!”小老头胡子又翘了翘:“这就是你未来夫郎,愣着干嘛?”
不只是裴旻愣住了,除了小老头,剩下的三人都石化了。
“女大当嫁!旻儿你害羞做甚?”
老头子哎,莫不是你真的老了?你的孩子是男人啊!
难怪养成了裴旻深闺女子般的性格,连他的老爹都认为他是妹子!
莫不是老头子爱女儿爱得深沉,因不得女儿,才从裴旻身上找回?什么活不过二十,什么箴言,都是骗人的吧!
裴旻也是微微有些汗颜,扭捏道:“爹爹,你又犯病了,孩儿是男子。”
嗯,男子?小老头盯着裴旻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疑惑,半晌,一拍光秃秃的脑袋,对啊,是儿子!
“乖儿子,找到你的另外一半没?”小老头神神叨叨碎碎念道。
听到这里,裴旻无线娇羞,手指拨动腰间的佩剑,月白发现他一不好意思就爱做这个动作。
“爹爹,便是她了。”说着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不住往月白方向看去。
“儿啊!你眼睛怎么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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