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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怪化形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月白也不知见过多少这样的。所以对于狐狸变成小孩自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月白倒是对桃夭小狐那个肚兜产生了兴趣,大红的肚兜,上面是金线绣制的一枝桃花。这狐狸的父母倒是十分喜爱桃花了,不仅给自己的儿子取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还在他的衣物上绣制了。
月白想着,夹了一叶青菜放进桃夭的碗里:“小狐狸,你的家在哪里呢?”
桃夭小狐一脸嫌恶的将月白夹来的青菜从碗中挑出,接着夹起一块肉塞进自己的嘴巴里,鼓着腮帮子,干脆的说道:“不知道在哪,迷路了。”
接着月白又问了他家中其他的问题,这狐狸全是一问三不知。弄的月白是一阵唏嘘,这狐狸一看就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调皮孩子,家中父母也不知是怎么教导的,狐狸竟是连家中的一点信息都不知道。
“十二,你烧的菜真好吃,比阿娘做的还好吃。”桃夭啃着一块排骨抬起头来说道。
月白给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酿,清冽的酒带着淡淡的花香从咽喉滑入,咽下了一肚的惆怅。
百年来从来没有人陪她吃过一顿饭,即使是凌戈师兄,也没有。
看着吃花脸的小狐狸,月白却是想到了那个温温润润的人。
寻来各色菜谱,自己百年来专注于此,烧的一手好菜,却是依旧等不到那人回来,像百年前那般陪着自己吃一顿饭。
口中的酒有些涩了。
“月白!月白!”急促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放下杯子,听出是凌乐的声音,月白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浑身是血,受伤的凌乐抱着奄奄一息的凌戈,晕倒在月白院前。
来不及思量,月白叫上小狐狸将受伤的两人搬入了屋子内的床上。
凌乐还好,只是脱力晕倒,而凌戈却是重伤,危及性命。拿出一个釉花碗,月白毫不迟疑,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放了一大半碗的鲜血。
失血后的月白脸色格外苍白,桃夭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月白拿出炼制好的丹药先给自己服下一颗,面色稍有好转。
接着又另外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就着自己的血液给凌戈服下,做完这些,月白长呼了一口气。
“桃夭,你在着守着他俩,我去熬些药来。”月白对着小狐狸说道。
狐狸的一双眼滴溜溜的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
厨房。
月白往砂锅中添了一味侧柏叶,扇动着炉火,也不知着师兄弟俩遇到了什么,只有等到他们两醒过来再好好询问一番。
“你都知道的吧。”狐狸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槛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变回了原形。
月白手上一顿,“知道什么?”
狐狸一双漆黑的眼眸望向月白,欲言又止。“你为何不问我?”
见到桃夭这副模样,月白放下手中的蒲扇向他走了过来,蹲下,同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与狐狸对视着。
月白伸出手摸了摸狐狸的脑袋,红色的毛发柔滑的像是上好的丝绸缎子。“你只是我捡回来的一只秃毛狐狸罢了。”
“十二…”桃夭一怔,没想到月白说出的竟然是这个答案,黑色的眸子中泛起潋滟的水光。
“好了,随我把药端过去吧。”月白又使劲揉了揉狐狸的小脑袋,才接着去把熬制好的药倒进碗里。
屋子外的竹叶沙沙的响着,光影斑驳了一地。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狐狸看着面前的人影,心中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月白端着热腾腾的药,走进了房内。
看着两个安静躺着的美男子,还真是养眼。
凌戈是谦谦君子的类型,沉稳而和善,凌乐则是一个跳脱的主,开朗的如同阳光一般,两个不同风格的美男躺在一起,竟是让月白心中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却是又不知道怪异在哪。
“桃夭,把凌乐扶起来一下。”月白转过身去,对着狐狸说道。
狐狸一下变成小孩模样,把凌乐的身子扶了起来。
月白拿起汤匙,一口一口的给凌乐喂药。那凌乐即使是一个男子,但是生平最为厌恶的就是吃药,即使昏迷,却是本能的排斥着苦涩的药,药物丝毫不进。
月白无法,放下汤匙,“这可怎么办才好,难道要我亲口喂他?”
顿时,月白想到一向醇厚的凌戈大哥露出的白森森的笑容,不寒而栗,还是不要了吧。
月白愁苦凄怨的眼神落在桃夭小狐眼中却是成了另外一番模样,自己的小妾,亲自给人喂药就算了,难道还要和别人接吻!?
想想就受不了!
桃夭一把夺过瓷碗,二话不说的喝了一口药,对准凌乐的嘴巴而下。
“所以说是那只小狐狸救了凌乐了?”凌戈站在一树的桃花下,手中折扇翩翩的摇着,不紧不慢的说道。
月白将手中的衣角扯了又扯,小桃夭,你可不要怪姐姐啊,我也是迫不得已。
“那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他了。”凌戈笑的越发和煦。
正在竹林中抱着一只烧鸡在啃的狐狸,顿时觉得脊背一寒。
之后的半个月里,桃夭小狐不是全身奇痒无比,就是突然失足掉入猎人的陷阱,或者是在吃烧鸡的时候吃出一些类似虫子的白花花不明物体…
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狐狸看到这人面兽心的师兄都不得不绕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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