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谢“无形亦有形”和“水烟烟”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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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说跪就跪,洛醺说冷血就冷血,同大兰子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无视小桃的存在,等老杜带着麦子和皓暄、满囤回来,她让老杜去沈家粮栈通知嘎子把小桃带走,不料嘎子来了之后听说了一切,非但没有把小桃带走,还陪着小桃一起跪。
最后大兰子都于心不忍了,劝洛醺:“咱家外宅空着很多呢,你好人做到底,送他们一处,不求多大,能安身即可,别让他们走了。”
一贯心慈面善的洛醺毫不动容,望去门外,看日影直射,知道是晌午了,让大兰子给老杜几人准备饭菜,她走出会客厅去找沈稼辚,因为沈稼辚答应中午请她吃馆子。
听闻她单独和沈稼辚出去吃饭,大兰子拉着她斜了眼春枝,欲言又止,憋了半天,不得不说:“带着春枝吧,我没啥,她心眼小。”
洛醺轻蔑的一笑,春枝是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下来的,当时还被大栅栏那个变态的老板抽打了一鞭子,虽然是帮铁匠赎罪,但自认对春枝不薄,却不想她三番五次的和自己斗气,今个开解好了明天继续吃醋,翻云覆雨说变就变,让洛醺无心再去应付,所以没理会大兰子的话,反倒是拍拍她的肚子悄声问:“有没有动静啊,你可老大不小了。”
大兰子明白她的意思,羞涩搓着手,摇摇头道:“我没出息。”只简单的说出这么一句,把心里的话压下,其实是沈稼辚不肯碰她才是。
洛醺心知肚明也不揭破,道:“我助你一臂之力。”
大兰子知道洛醺好心。呵呵一笑:“你睡我啊。”
一句玩笑泄露了心事,果然被洛醺猜中她至今不孕是什么原因,打趣她:“下辈子我做男人一定娶你,他沈稼辚想都别想,不过这辈子你注定要给沈稼辚生儿育女。”
两个人正说笑呢,沈稼辚从房内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何冲和铁匠。三个人嘁嘁喳喳不知在讨论什么。何冲频频的道:“是,是,是。”铁匠不住附和:“对,对。对。”
沈稼辚蓦然望见了洛醺,一招手:“那谁,我亲嫂子,走,小叔子请你吃饭,是我大哥吩咐要我照顾你的,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仍旧是好话说不到好处,请人家吃饭还像打仗似的,口气那么冲。洛醺心说你大哥知道你是怎么调戏我的。不一拳打死你才怪,点头:“好,就我们两个。”
沈稼辚一愣,他其实打算至少带着皓暄的,这是在县里不是北平。众目睽睽的怕大哥知道自己和洛醺单独出去误会,二来他也答应沈稼轩照顾侄儿,听洛醺这样说,贼心如青草,春风吹又生了,奸邪的一笑,颇有些得意。
他自己开车,拉着洛醺就走,大兰子搂着皓暄道:“走,婶子给你做好吃的。”
春枝咬着牙根望着沈稼辚和洛醺的车没了踪影,气无处发泄嘲讽大兰子道:“你和洛醺可真是好啊,好到把自己的男人拱手相让。”
大兰子知道她为啥朝自己使劲,回头斥责她:“你别胡说,洛醺是司令的亲嫂子,我看过戏,戏里都说关老爷当年还护送两个嫂子走了那么远的路,为啥洛醺就不能和司令去吃顿饭。”
春枝咯咯的讥笑:“咱家司令不是坐怀不乱的关老爷,咱家司令可是西门庆,你不是和司令青梅竹马吗,现在也被当个破鞋丢了。”
春枝也懂破鞋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偷人养汉,此时口无遮拦的说她是破鞋,其实是弃之如敝履之意,并无谩骂大兰子的心思。
若论耍嘴皮子,大兰子不行,唯有忍气吞声,她也不想与何冰、春枝鸡争狗斗,弄得家宅不宁让沈稼辚上火,但这句破鞋还是让她在意,就像什么东西在心尖上刺了下,有点疼。
皓暄仰头看看大兰子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对春枝道:“若我二叔是西门庆,你就是潘金莲。”
“你!”春枝被噎的哑口无言,念皓暄是沈家的少爷,别说沈稼轩,就是沈稼辚都把他当个无价之宝,所以没敢反唇相讥,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大兰子却笑得浑身发抖,拉着皓暄开心道:“婶子给你做咸肉炖干豆角,老好吃了。”
满囤不知道潘金莲是谁,《水浒传》这本书皓暄还没给他讲呢,一直都在四书五经上转悠,所以问皓暄:“西门庆是谁?”
皓暄边走边道:“一个花心大萝卜。”
满囤又问:“潘金莲又是谁?”
皓暄想了想,这样道:“种萝卜用的肥料。”
满囤真是个求知欲旺盛的好孩子,继续刨根问底:“肥料怎么取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皓暄无奈,唯有道明:“西门庆其实是个好色之徒,潘金莲其实是个荡妇。”
这回满囤明白了,可是还有疑问:“既然是人,你为啥说潘金莲是肥料?”
皓暄站住,看着他,有点不耐烦了:“没有潘金莲这类女人,或许也就没有西门庆这样的男人,她不是肥料是什么。”
满囤神思恍惚的半天,是在琢磨一件事,最后嘀咕道:“那金水湾的人就不应该只骂孙猴子,没有那些放荡的女人也就没有孙猴子那样的风流之人。”
皓暄拍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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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醺随着沈稼辚来到街上,沈稼辚大手一挥:“自己选,喜欢哪家馆子。”
洛醺道:“就近找一个吧,我不是想吃饭,是有话跟你说。”
沈家看着她佞笑:“鸿门宴?”
洛醺边找馆子边回他:“你害怕可以掉头走。”
沈稼辚一瞪眼珠子:“老子除了我大哥和张大帅,从来没怕过谁。”忽然想想不对,补充道:“其实我最怕的是你。”
洛醺对他的谄媚讨好视而不见。带头走近旁边的一家小馆子,这种小饭铺没有包间,她故意如此,是不想给沈稼辚制造可趁之机,就在角落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沈稼辚命令店里的伙计把招牌菜全部端上,其实哪有什么招牌菜,东北风味民俗特色的一些东西。无外乎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萝卜片炖血肠等等。
沈稼辚还让伙计烫了壶酒,天气转凉,喝冷酒伤胃。给洛醺斟满一杯推过去:“能喝就喝,不能喝也别勉强。”
洛醺端起酒杯就咕咚灌下一口。
沈稼辚哈哈大笑:“爽,你喝一口老子陪你一杯。”
他刚想一饮而尽,被洛醺抓住手,他举着杯子的姿势凝固,垂目望望洛醺嫩如春葱的小手按在自己粗黑的大手上,突然间不知所措了。
洛醺夺下他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语重心长道:“我叫你一身稼辚,虽然我十八你都不止二十八。但我是你大哥的媳妇。就是你的嫂子,我今天同你单独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你调戏我其实就是在调戏你大哥。”
原来是为了遮挡这事,沈稼辚自嘲的笑笑:“果真就是他娘的鸿门宴,找老子兴师问罪来了。怎么,嫂子大人,你是判我个凌迟还是车裂,几句玩笑而已,老子从小到大习惯那样说话,跟亲娘都敢,别说你这个嫂子,换了一般人,比如那个葛玉秀,她调戏我,老子搭理她才怪,既然你觉得老子那是满嘴喷粪,那好,我问你,你稀罕我大哥吗?”
洛醺乜斜他:“废话。”
沈稼辚再问:“假如当初你和我大哥不能在一起,你会怎样?”
洛醺脱口道:“生不如死。”
沈稼辚苦笑下:“同理。”
洛醺突然就无言以对了。
沈稼辚端起酒杯像喝凉水似的,咕嘟嘟饮干了一杯,咚的把酒杯置放在桌子上,不理顺着嘴角流下的酒水,茫然的望着前方,自言自语似的道:“我逗弄下你,只不过是过过嘴瘾,就像在北平你勾引我那次,我不还是没敢碰你,老子从来不会既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好色就是好色,荒野中那次初遇老子就稀罕上了你,打定主意娶你的,或许娶了你就没有什么大兰子、何冰、春枝这些后续之事,我也会守着你一心一意,我大哥先有了皓暄的娘后有了你,什么李香韵、黄织秋不算在内,他不也是三妻四妾,怎么他就不算好色,偏偏老子就是铁定的好色,我赶脚老天这样对我不公。”
洛醺没有吱声,索性让他一吐为快。
他自己又沾满一杯酒咕嘟嘟饮干,继续道:“我大哥逼我放弃你他就是正义,我稀罕你就是无耻下流卑鄙十恶不赦该千刀万剐。”
洛醺仍旧没有回应,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
沈稼辚喝了第三杯后,再道:“你得不到我大哥就生不如死,我其实不是一样吗,好吧我是老爷们,我得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不哭不闹,我逗弄你几句,不疼不痒的,过把嘴瘾,心里憋着的东西释放出来,仅此而已。”
他越说越气,站起就走:“不吃了,鸿门宴吃着也没味。”
走了几步感觉洛醺没跟上,回头看洛醺正吧唧吧唧吃的非常香,他转身回去道:“不是你咋还有心情吃饭。”
洛醺头也不抬道:“我咋没心情吃饭了,堂堂一个剿匪司令一县之长请我吃饭,我荣耀呢,你嘚吧够了就走吧,我一个人吃。”
沈稼辚杵着半天,突然一屁股坐下:“老子还没吃呢。”
两个人相视一笑,洛醺拿他没辙,他拿洛醺也没脾气,既相克又相生,洛醺想,这或许是另外一种缘分吧,忽然想起他刚刚唠叨的那段话,不禁道:“不是在北平时我何时勾引你了,当时是特殊情况。”
沈稼辚粗着嗓子嚷嚷:“就是你勾引我了,你脱了衣服要我睡。”
洛醺看看客人越来越多,急忙制止他:“你是不是哑巴托生的,整天说话像敲锣似的。”
沈稼辚非但没听还来了劲,已经是三杯酒垫底,英雄胆顿起,道:“你说,假如没有我大哥,你会不会看上我?”
洛醺眼珠一转:“想知道吗?”
沈稼辚点头如鸡啄米:“老子被这件事折磨有些日子了。”
洛醺呵呵一笑:“想知道答案不难,不用等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只要大兰子怀孕,我就告诉你这个答案,或许是你喜欢的呦。”
沈稼辚瞪眼看了她半天,豁然而起,腾腾就走,洛醺急忙问:“你干啥去?”
沈稼辚头也不回道:“回家给大兰子种儿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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