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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庆靖等人只以为他们是在说生意的事,问了几句便放喜清欢回去了。
晚饭后,喜守业招呼了喜清欢去了她的小书房,这样的情景很常见,加上喜守勋和江洛打掩护,谁也没有起疑心。
这一次,喜清欢没有任何隐瞒的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喜守业,事到如今,她想瞒也瞒不住,五姐成亲,按理儿说一家人都要回去的,可是,那两个人要是真的再来,万一要是个认识喜庆靖的,那么,一切的努力便全然没有意义了。
喜守业听罢,站在窗前久久不语。
“爹,我的想法,或许太过自私,可是,我只是希望我们家的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喜清欢以为他生气,低头站在喜守业身后,她的害怕是由心而发的,前世,她已经回不去了,今生,她把这一家人真心的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如果他们也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喜守业听罢,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喜清欢,眼中流露着暖暖的宠溺,“小四,爹答应你,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无论是爷爷还是爹,都不会出面的。”
喜清欢自然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多自私,只是,她不过是个小女子,注重的只有家人,江山社稷离她太远太远。
“那这次的事?”喜清欢问的是回家的事。
“放心吧,本来这次你爷爷奶奶也没想回去,送亲都是兄弟的事儿,等到搬嫁妆前一天,你大哥、三哥四哥带着念欢回去,这样对外也有个说法。”喜守业简单的说了说打算,“不过,既然有人寻上门,光靠他们还是不行,一会儿我会和你四伯商量一下,看看是他回去还是我回去。”
“爹,我也想回去。”喜清欢忙道。
“行。”喜守业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很快,喜念欢的好日子将近,因为方氏的坚持,最后决定让喜守勋夫妻带着喜世耿、方继、喜念欢、喜清欢一起回去,而柳小月,作为嫂子,也争取到了回去的机会。
仍让江洛雇了船装了喜念欢的嫁妆,一行人缓缓回到小柳村。
家里,柳来福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嫁女不如娶媳,家里只需要办一次正日子中午的宴席便好,不过,该挂红的地方都挂了起来,没有一处遗漏,柳来福的细心,让方氏也挑不出疏漏来。
一回来,喜清欢便抓紧机会四处巡看,离开短短几个月,她倒是有种荣归的感觉,走到哪儿都感受到了乡亲们的热情。
很快,便到了喜念欢的好日子。
天未亮,家里便热闹了起来,方氏请的全福太太上门来给喜念欢开脸梳头,喜清欢耐不住性子看这些,便出去外面帮着招罗上门来的乡亲们。
这一次虽然是嫁女儿,不过,喜家还是办了流水席,请了全村的乡亲们。
家里的大厅、院子、餐厅全加起来只放得下十张桌子,其余的便都摆在了外面空地上,天公作美,今天倒是个好日子。
喜清欢四处看了一遍,一路谢过了来帮忙的人,再回到自家院门前时,便看到站前拴了两匹马,她心里一个咯噔:那两个人真的又来了?
想到这儿,她忙快步进了院子。
大厅里,喜守勋正陪着两个穿着藏蓝色长衫的中年人,两人的手边都放了一把刀和包裹。
“不知道两位如何称呼?”喜清欢没有进大厅,而是拐到了餐厅这边,那儿有四伯在,应付两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她有些好奇他们的谈话,便站在这边听着,刚过去,便听到喜守勋客气的问道。
“在下孟百,这位是董成。”说话的中年人比较瘦,不过,说话中气十足,声如洪钟,颇有些气势,董成略略发福些,有着一脸的络腮胡子,“我们俩都是冯大将军的家将,这番奉将军之命寻找故人,听说府上也是姓喜,不知可有一位叫喜庆靖的老人?”
“原来是将军,失礼了。”喜守勋听到他们的自我介绍,脸露惶恐的欠了欠身,“我们家是姓喜,只是你们说的喜庆靖又是什么人?”
“兄台怎么称呼?”董成打量着喜守勋,插了一句。
“不敢不敢,我叫喜四守,两位将军喊我四守就好了。”喜守勋的表情就好像是寻常百姓见到当官的那样恭敬惶恐。
“那,你家可有一位叫喜守业或是喜世廉的?”董成又问。
“四连?有的有的,那是我大侄子。”喜守勋连连点头。
“果真?他人呢?”孟良和董成惊喜的互相看了一眼,都坐直了身子异中同声的问道。
“他没在呢,前不久,我老爹忽然非要回老家,家里人都跟着去了,我要不是因为嫁女儿,怕也跟着一起去了。”喜守勋也不怕人戳穿他的话,径自叹着气,“叹,都老了,还非折腾得全家不得安宁,你们说说,如今这家里什么都有了,他非要寻什么根,真是越老越小孩子气了。”
“老人都是如此。”孟良同情的附和了一句,又追问道,“那,你老家在哪儿?他们走了多久了?”
“老家在哪儿具体我也说不上,老爹有些时候会糊涂,一句话经常颠来倒去的说上好几遍,不过,大致还是知道的,说是从这儿坐船到南林镇,然后换马车往长祈县,出了长祈一直往东走,反正呀,离边城很近了。”喜守勋说得极溜,连喜清欢听了都有些相信这是真的。
“恕在下冒昧,四守兄弟这手是?”董成的目光一直在喜守勋身上打转,这会儿才忍不住问道。
“哦,这个是年轻的时候竟外遭了灾,没了一只手一条腿,要不是遇到我媳妇,我这条命早没了,唉,只能说,天灾人祸,人倒霉的时候挡都挡不住啊。”喜守勋继续唉声叹气。
“看贵府的情形,如今也是熬出头了,今儿又是大喜的日子,四守兄弟还是看开一些,高兴些。”兴许是喜守勋的配合让孟良觉得满意,孟良笑着开解了几句。
“对对对,人老了,糊涂了。”喜守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两位将军能来寒舍,也是我们的荣幸,这俗话说的好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巧今儿办喜事儿,两位将军赏个脸吃过了席面再走呗。”
“不了,我们还要赶往边城……”孟良随口拒道,却被边上的董成打断了,董成则说道:“如此,便叨扰四守兄弟了。”
“好好,李安,李安。”喜守勋扯着嗓子喊着,没一会儿,李安从外面匆匆赶了进来,“好好照顾着两位将军,记得,要照顾两位吃好喝好。”
“是。”李安躬身应下。
“两位,不必客气,尽管放开了喝,今儿我闺女出嫁,酒管够。”喜守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朝两人笑着点头。
等李安带着这两人出了院子,喜清欢才来到大厅:“四伯,您怎么看?”
“不知真假,我们还是小心点儿为好。”喜守勋摇了摇头,“你人小,他们不会注意到你,那边的客人,你多照应着点儿。”
“好。”喜清欢明白了。
辰时刚过,柳丰庆带着迎亲的人上门来了,新女婿上门,按着风俗,女方是要设难题为难他的,不过,这些自有来帮忙的爱热闹的乡亲们去做了。
过了拦路、开门敲红包的几关,柳丰庆才在媒婆的带领下去了大厅拜见喜守勋,没一会儿,招待新客的桂圆煮鸡蛋端了上来,这一次,喜玉欢她们都没回来,这些事便只能喜清欢和柳小月去做了,好不容易把柳丰庆带来的人安顿好,约摸着等了半个时辰,外面响起了鞭竹声,这是提醒客人们该入席了。
喜清欢和柳小月说了一声,自己便去了外面。
孟良和董成坐在外面,与柳阿吉等人坐了一桌,喜清欢想了想,走到了边上那几桌,那儿都是些携儿带女的人家,看到喜清欢过去纷纷招呼她过去坐。
“阿婆,阿婶,这次来去匆忙,也没准备什么好吃的,大伙儿别客气,吃好喝好哈。”喜清欢哪会坐下,只站在边上替众人斟上了酒,笑着招呼道。
“小四啊,你四伯叫什么名字来着?”离喜清欢最近的一位老太太扁了扁没牙的嘴问道,“方才那两个人在问呢,大伙儿平时只喊他喜家老四,喊你爹喜老六,这猛不丁的问到他们叫什么,我们还真想不起呢。”
“哦,我四伯叫喜四守。”喜清欢扫了那边一眼,笑着回答,在这村里,大伙儿都喊她小四,想来没几个人知道也叫喜清欢吧?
“那你爹呢?不会是六守吧?”老太太自以为聪明的问。
“是……”喜清欢顿觉得满头黑线,不过她也不想解释太清楚,和一个老太太说她爹的名字怎么写,那不是闲着没事干么?就在这会儿,那两个人已经和尖子说上了话,喜清欢有些紧张,尖子不会说漏嘴吧?他平日可没少喊守业兄弟长守业兄弟短的,要是喜家老六叫喜守业,那大侄子叫喜世廉,无论是不是同一个字,总不会那么巧吧?那些人一定会怀疑的。
喜清欢到底不放心,安抚了这边的客人一番,想了想,提腿往那边走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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