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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守业带着人围了过去,柳氏看在眼里,不免又开始担心,她觉得,要不是那两条船来路不明,他们何必这样大动干戈?
“小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不该惹的人?”上了岸,柳氏顾不得站稳,就逮着喜清欢问了起来。
“娘,我没惹啊。”喜清欢顿时无语,她是很会惹麻烦不错啦,可是,这次真的不是她嘛。
“娘。”喜冰欢忙过来帮腔,挽住柳氏的手说道,“您想啊,因为十几年前的事,许多住在海边的人都不敢行船捕鱼了,我们家却在镇上开了个铺子做起了生意,难免会惹人好奇的嘛,他们想跟着来打探打探也是在所难免的,对吧?”
“就是,娘,你想多了。”喜清欢扶住柳氏的另一边,和喜冰欢两人一唱一和,“爹带那多人过去也是好意,您也知道的,上次那杨大公子就是在那儿撞上暗礁了,这些人没来过这一片水域,万一撞上了不是麻烦了嘛,爹他们也是以防万一。”
“啊?还有暗礁?那你以后可千万别从那儿边了。”柳氏一听,吓了一跳,哪里还顾得了问喜清欢有没有在外面惹事生非的事儿,一个劲儿的叮嘱道。
“娘,我知道哪里有暗礁,当然不会从那儿过了,您刚刚没注意啊?我的船没走直路而是绕了大半个圆呢。”喜清欢忙把自己的话圆了过去。
柳氏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这事儿。
“大姐二姐,娘累了。你们先扶娘回去吧。我们去帮忙搬东西。”喜冰欢顺势喊过大姐二姐。自己拉着喜清欢脱身,只是搬东西什么的,有杨旺带着人帮忙了,哪用得到她们呢?她这样说,纯属是想留下等喜守业的消息。
喜延年和江洛也留了下来,两人凑在一边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喂,你们在说什么呢?”喜冰欢跑过去。一巴掌就打在了喜延年背上。
“三姑姑,你别这么暴力好不好?”喜延年躲避不及,结实了挨了一下,跳到了边直呼痛。
“年哥儿,你才进学多久啊,这功夫居然就这么弱了,连药呆子都不如了。”喜冰欢盯着喜延年又是摇头又是嫌弃。
“谁是药呆子?”喜延年好奇的问,他怎么不知道还有哪个会功夫的?
“三姐说的是然哥儿吧?”喜清欢冲着喜冰欢眨了眨眼,今天到镇上直接就去了江府,都忘记告诉三姐去一趟邵家了。
“除了他。还有哪个药呆子?”喜冰欢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转头又对喜延年说道。“年哥儿,你这样可不行哦,他除了五禽功法可没学过别的功夫呢,他现在都能躲开我的偷袭,倒是你,退步的不像话了吧。”
“哦哦,三姐,你今天去医馆了?”喜清欢可是记得那天邵亦然说每次都被三姐偷袭成功的,可这会儿,三姐却说邵亦然躲开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便跟着起哄。
“去去去,我还没问你们去江府的事呢。”喜冰欢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找了个借口转移话题。
“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江爷爷好久没见着了,叫我们去说话嘛。”喜清欢看了江洛一眼,挑着无关紧要的说,“喏,我那些书都是江爷爷亲手抄录下来的,他那个书房啊,要是大姐见着了肯定不想回家了,整个屋子里全是书呢,够看一辈子了。”
“人家江爷爷是翰林,做了一辈子学问了,当然藏书多了。”喜冰欢转了转眼珠子,问道,“有没看到什么兵书?阵法?阴阳五行什么的?”
“我哪知道。”喜清欢无语。
“他们走了。”江洛一直安静的听着他们说话,一边眺望着海面上的动静,这时看到那两条船调转了船头回去了,便提醒了一句。
喜清欢三人停止了笑闹,齐齐看向海面上。
没一会儿,喜守业他们都回来了,杨旺带着人挑了空篓挑鱼,喜清欢等人只好先上去帮忙,等到处理得差不多了,喜清欢才逮着机会问喜守业:“爹,那是什么人?”
“问了,只说是他们家主人也看好鱼鲜干货的生意,便让他们来这一带打听秦欢喜的。”喜守业呼了口气,看了看喜清欢才说道,“我看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少,你别大意了。”
“哦。”喜清欢倒是听进去了,认真的应下。
忙碌了一天,一家人聚在一起吃过了晚饭,便在闲聊怎么过端午。
柳氏今天去了趟镇上,此时也是兴致正好,和尹氏两人陪着李氏说着今天的所见所闻,喜婉悦有些日子没见着杨氏,此时更是缠着杨氏不放,坐在杨氏腿上叽叽咕咕的说起这些日子她都做了什么又发现了什么,母女两人说得极是开心。
喜延年和江洛坐了一会儿,便回了竹屋,因为上次的投毒事件,池塘那边也不敢离人太久。
喜清欢见喜庆靖也没喊她问今天去江府的事情,便偷溜了出来,到了竹屋。
五禽功法贵在坚持,如今她正练得有些眉目,自然不能落下了。
邵谦之前诊治出江洛经脉受损,所以,江洛主练的是鹤戏,喜清欢也就跟着学鹤戏,初学时,她还真的摔了好几个跟头,可现在,已经能顺利练完一整套了,不过,江洛还是习惯性的伴在边上,随时准备护住喜清欢。
其实,鹤戏并不难,做完也不过是几个动作。
喜清欢的弱点还是在第二式鹤展翅上,不知为什么,以前平衡能力极好的她,如今单脚站立却很是不稳,更别提这一招要双手平展,单脚着地。另一条腿要缓缓往后伸去。整个人成飞翔状态。
练了这么久。她也只能做几个。
江洛在边上亦步亦趋的跟着。
喜延年早已打完了一整套,笑嘻嘻的过来观看喜清欢的动作。
喜清欢白了他一眼,继续单脚往前倾去,突然,喜延年大喊一声“小姑姑”,她被吓了个激灵,脚下一晃,整个人便要倾倒。
“小心!”江洛及时上前一步。从后面接住了喜清欢,他现在的功夫可比喜清欢好多了,脚下连退几步,便稳住了身形。
夏季的衣服单薄,喜清欢清楚的感觉到了身后的温暖,不由心里一乱,不过,她还算冷静,摔倒的动作一停止她便站直了身形,眼睛一瞪便要往喜延年那边冲去:“年哥儿。你皮痒痒了是吧?”
只是,她还没冲几步。便觉出脚上一疼,赶紧停了下来。
“快坐下。”江洛目光一凝,警告的看了喜延年一眼便扶着喜清欢往竹屋走。
喜延年讪讪的挠了挠头,他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小姑姑还是一如既往的弱啊,不过,小姑姑不好惹,他还是赶紧弥补一下吧,想到这儿,他赶紧去搬了椅子出来,讨好的笑道:“小姑姑,快坐。”
“你干嘛那么大声。”喜清欢也不怪他,只是瞪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准备看自己的脚。
江洛却快了一步,半蹲在她身前握住了她的脚腕:“别动。”
“你干嘛?”喜清欢一愣,他会医吗?
喜延年这会儿机灵了,跑屋里拿了个草编垫子塞到江洛后面,便乖乖的做事去了。
江洛坐下,抬起喜清欢的脚搁在自己膝上,专注的检查起她的脚腕。
“你还会看脚吗?”。喜清欢见他这般认真,也只好由着他看。
“不会。”江洛却干脆的回了一句,褪去了喜清欢脚上的鞋袜,握着脚丫子活动了起来。
“不会?”喜清欢傻眼了,他不会干嘛还……咦?看着他的动作还挺熟练的,不像是不会啊。
“以前我娘在的时候……”江洛检查了一下,确认她的脚并没有伤到筋骨,心里也松了口气,便改为按揉她的脚腕处,一边揉,一边说起了原因,“我娘是个闲不住的人,平日喜欢在后院种些蔬菜果子,她又不是个细心的,经常会伤到脚,一来二去,我便学会了怎么替她揉脚……”
喜清欢这是第二次听到江洛提起他的娘,上一次,他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般,平铺直叙,可这会儿,声音虽然平静,却还是流露了他的丝丝儒慕和怀念。
他的娘,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喜清欢安静的听着,看着,感受着脚腕处时轻时重的温暖。
“你的脚并没有伤到筋骨,多揉揉就好了。”江洛抬头看了看她,眼底的笑意显明,“你也是,对如何行船那般聪颖,怎的对别的事如此粗心呢?”
“我哪有粗心。”喜清欢莫名的觉得脸上微烫,避开江洛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脚,天呢,她好歹也是个二十几岁的成年灵魂了,怎么这么丢脸呢?只是按个脚而已嘛,要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前世的足浴店还怎么开呢?
“他说……江刘两家不会联姻。”江洛没有揪住这个话题不放,笑了笑便把注意力放回到手指上,过了一会儿,却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啊?”喜清欢再次犯傻了,他?哪个他?
“他也说了,我将来的路,由我自己选择。”江洛继续低声说着,语气间隐隐流露着一丝喜悦,极淡极淡,却被喜清欢捕捉到了,她突然回过神来,江洛说的他是江二老爷。
她并不是不好奇他们父子见面是什么样的情形,只不过,她是怕江洛不愿说才一直没问,没想到江洛这会儿却主动提起来了,心里顿时涌现一丝甜意,紧接着却又开始心疼起江洛来。
“以后,我只是江洛。”江洛的语气坚定,就像是在保证什么。
喜清欢听明白了,他是在告诉她,他以后只是江洛,而不是江清洛,之前心里的那点儿担心顿时消散,想了想,便把江翰林今天的举动告诉了江洛,最后补充了一句:“虽然现在我手上的银子是不多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他那一百两银子拿不得,就给退回去了。”
“你是怕以后有人来抢你的海涂田?”江洛好笑的挑眉,双手合着使力搓热,再次敷到喜清欢的脚脖子上。
“我才不怕呢。”喜清欢扬了扬下巴,“我是觉得你根本不需要那一百两银子才不收的。”
“怎么说?”江洛又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不知道我很穷吗?口袋里一文钱都没有。”
“你这是在抱怨我抠门吗?”。喜清欢眨了眨眼,一点儿也没觉出自己的话有什么歧义,“我是说真的,从我们发现湖里的鱼,到捕鱼、卖鱼、开铺子,一直到今天买下这么多的田地,你也是功不可没,现在虽然都是我们家在管着,可你的一份也是实实在在的,眼下有没有一百两我不知道,可将来,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一百两,所以啦,拿那个会烧手的银子干嘛呢。”
“那我就坐等你分银子了。”江洛心里暗暗感动,她小小年纪便能为他这样着想,他还能说什么?
“嗯嗯,你等着吧,总有一天,让你数银票数得手抽筋。”喜清欢哈哈一笑,得瑟了一下。
江洛看她这样得意,只是轻笑,手上一直搓着她的脚,反复按揉之后,才松了手替她穿回鞋袜:“试试。”
喜清欢站了起来,又蹦又跳又扭脚,果然轻松了,高兴的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果然厉害。”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江洛看看天色,催她回去休息。
喜清欢顺从的点点头,挥挥手就要走出竹屋,刚刚踏出屋门的时候,忽听到江洛在身后轻轻唤了一声:“清欢。”
她不由一愣,一直以来,大伙儿都喊她小四,柳氏倒是喊过清儿,现在扮装出去也有人喊欢喜,可清欢这名字还真的没听过,而江洛,可是连小四都没有喊过的,这会儿怎么……
喜清欢疑惑的转身,只见江洛站在竹屋门口静静的看着她这边,看到她转身,忽然笑了:“谢谢。”
谢……喜清欢失笑,故意问道:“你准备怎么谢我?”
“随你处置。”江洛笑意渐深。
“好啊。”喜清欢侧头想了想,指了指他,“正好学堂放假了,哪,你这几个月可就归我指挥了哦。”
“好。”江洛没有一丝犹豫,微光中,他的笑意直达她的心里。
“走了。”喜清欢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却又不想被他看出来,朝他挥了挥手,飞快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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