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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张家二爷张伟泽,快步向老大张雨泽的院子走去。脸上隐隐露出些许怒气。一路上碰见他的下人们,全都小心翼翼的向他行礼请安,不敢有可多的言行。
“大哥!”张伟泽推开张雨泽书房有门,高声唤他。
“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张雨泽放下手中的医书,走到张伟泽的跟前。
“难道你没有听说?”张伟泽喝了口茶水,又抬着看向他。
“哦,你是说你父亲认的那个干孙女要来京城的事吗?”张雨泽恍然,“那有什么?来就来呗,她又不住在府里。”他并不像二弟这样反感林竹,女儿张曼云也给他来了封信,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个林竹的好处,意思非常明白,让自己善于她。自己的女儿张雨泽可是很了解,一向心里最有计较的,要是连她都认可,那说明这个林竹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糟糕。
“哼,之前说不来京城,这不也来了吗?现在说不住在咱府里,谁信哪?”张伟泽撇了撇嘴。
“二弟,你为何对这个林竹如此反感,就算她住在府里,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能吃多少?”张雨泽不是很理解他的行为。
“这,”张伟泽被问住了,他总不能说因为几年前张老大夫得了块玉牌,他儿子非常喜欢,一直想要,可没想到却被老爷子送给林竹了,他一直记恨到现在吧。这说出来也实够丢人的。“我是怕别人笑话咱们家,什么人都敢往家里领。”他只能说出一个这么牵强的理由。
如果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估计张雨泽觉得会更莫名其妙吧。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天生就会无重要理由的反感一些人。张伟泽就是这样。所以他才说不出更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你这话要是让父亲听见肯定又会惹他老人家不高兴。”张伟泽站起身,走到窗户跟前,擦拭起一盆兰花来。“上次你将一盆极品兰花,半卖半送的给了木月商行的陆大掌事,父亲不是很生气嘛,那盆兰花就是这位林姑娘送的。”
“那又怎么样,就为了一盆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张伟泽一想起这茬来,更是郁闷。
“因为那花实在难得,云儿来信时说,这个林竹又送了父亲一盆,而且寒冬腊月的还在开着花。你自己说说,这样一盆花被你卖了个白菜的价钱,父亲能不生气吗?”张雨泽觉得这个二弟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还是没有多少长进。
“真的?现在还开着花?那得值多少钱哪?”张伟泽的眼里仿佛闪出银灿灿的光芒。
“你呀!”张雨泽见他这个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极品兰花能有两盆已经是万幸了,那是用钱买不到的。”
张伟泽在张雨泽这里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有些气闷的走了。
“大爷,二叔这是怎么了?”张雨泽的妻子王氏端着一盅汤品,进了书房。
“他呀,对父亲认的那个干孙女,一直不是很喜欢,这不又听说这个林竹姑娘要来京城定居,跑来跟我报怨呢。”张雨泽与王氏一同坐在桌子旁边,“又是你亲手做的?一大家子的事就够你忙的了,还做这些干嘛?”
“妾身是看大爷最近太劳累了,才想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王氏微微一笑,掀开了盅盖,一股扑鼻的香味从盅里传了出来。
“好香,只有夫人才有这般手艺。为夫何德何能,娶到了王氏女。”张雨泽感慨道。
“大爷惯会取笑妾身。快趁热喝吧,这些日子云儿不在身边,妾身真是想她。”王氏一边伺候他喝汤,一边说,“不知她几时回来?”
“已经来信说,过完年就回来。云儿信里可是对这个林竹赞誉有加呢。”张伟泽的话,让王氏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厌烦的口气问道,“这姑娘姓林?”
张伟泽一惊,赶紧劝慰说道,“夫人,只是个乡下小姑娘而已,与那林家可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哼,姓林的就没一个好东西,把我妹妹害的那么惨,他们居然还能那么消遥自在,活的那么开心,真是老天无眼。”王氏嘴里的姓林的,就是林家的老三,恰恰是林竹一直没见过、没听说过的父亲。也是王氏的亲外甥女。不过现在所有人还都不知道而已。
“夫人,小妹如今在江南生活的很好,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张雨泽轻轻的拍了拍王氏因为生气,而攥起的拳头。“而且那段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你时刻记在心上,反而对小妹不好。”张雨泽嘴里的小妹,便是王氏的亲妹妹,林竹的亲娘。
“妾身只是心里替小妹委屈。”王氏轻轻的擦起了眼角的泪。
“我知道,只是小妹如今过的很好,儿女双全,已经足够了。”张雨泽在一旁劝慰着。
“只是不知我那可怜的外甥女,如今在什么地方?在京城这么多年,居然连一点她的消息也没有,难道被林老三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弄没了不成?”王氏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浑身都有些哆嗦了。
“怎么可能,虎毒还不食子呢?是你多想了,这些年我也在暗暗的打听,没听说林家有哪个女儿早夭过,肯定还活的好好的呢。”其实张雨泽只是这么说来宽慰妻子王氏的心罢了,虽然他暗中注意多年,却一直没有那个孩子的任何消息,在他看来,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可这如何让他对妻子开的了口呢?
却不知,他们嘴里的孩子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木月商行的杜掌柜派手下一位姓方的管事去京城找适合林竹要求的宅子了,只是这位方管事,仗着自己在木月商行是个老人儿(实际上木月商行才成立四五年而已),又因为杜掌柜比他晚来一年,却管着他,心中早有不服。
见他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个差事,又不把银子交给他全权办理,他一点好处也捞不到,就更是消极怠工了。在京城里绕了好几日,才在寻了几个宅子。他以为是杜掌柜自己住呢,所以几个宅子,都没有繁华地段,有一个甚至不远处就是有名的古代***。
他自己以为整到了杜掌柜,没想到杜掌柜一听他说的几个地方,脸立马黑了。一脸怒容的看着他,眼里的怒火像是要把方管事给烧着了一下。吓得他不禁有些瑟缩。
“宅子,我自已去找,你去这个地方监工,务必让那些匠人把宅子,按照此图建好。”杜掌柜没有严惩他,是给陆鸣涛面子,看在方管事一直跟随的面子上,又给他派了个更轻松的活计。
没想到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当个监工都能把活干砸了。
方管事见自己被发配到一个离京城七八十里地的乡下,给一个宅院当监工,比让他在京城寻房子还难受呢,所对他经常对那些匠人们,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乱撒气,也不好好监工,经常跑到外面喝酒,匠人们又拿不到修建宅院的图样,所以建的就有些不成样子。
等到宅院快要落成时,杜掌柜和陆鸣涛过来查看,差点没被气的背过气去。本来三进的院子,被盖成了一个大院,前后左右倒是都有房子,却把院子围成了个四方,大门很小,连个马车都过不去,房子的用料也非常粗陋,跟杜掌柜花的钱相比,简直就是渣子中的渣子。
因为两人的到来并没有通知方管事,所以在宅院里也并没有看见他,只能在宅院里等。
当方管事醉熏熏的回到宅院里,看见铁青着脸站在院子里的陆杜二人,立刻吓醒了。他扑通一声跪在陆鸣涛的跟前。却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回去收拾你的东西,滚蛋!”陆鸣涛也不废话,直接赶人。方管事还想求情,却被陆鸣涛眼里的厉色吓到了。只好屁滚尿流的跑掉了。
“大掌事,我也要负一些责任,他是我派来的,还请大掌事责罚。”杜掌柜对方管事的不提气,非常生气不说,还可恨的是居然一而再的挑衅他的怒火。
“行了,你不用多说,他心里怎么想的,我很清楚,纯属自误。不值得同情。”陆鸣涛一摆手。制止了杜掌柜的发言。
“去把这里匠人的头找来。”陆鸣涛吩咐道。
“你们为何不按图样修建,你们看看这房子能住人吗?”陆鸣涛用手指着快要完工的宅院厉声问道。
“这位东家,这可不怪小人们,刚才那位爷,是怎么说小人们便怎么做的。”匠人的领对一脸的无奈的说道,“小人也曾劝说过,可那位爷说必须按他说的做,不然不给工钱,我们都已经很长时间没发工钱了,这家里人还都等着买米下锅呢,还请东家,行行好,把小人们的工钱给了吧。”说完匠人们一齐给陆鸣涛和杜掌柜给跪下了。
“好,好你个姓方的,老子饶不了你。”杜掌柜气的都骂了起来,不过眼前的事还是要解决的,他按照之前讲好的工钱给这些匠人们结了银钱,又每人补偿了一百文。这才算把这些安抚住了。
“杜掌柜,看来这的事还要麻烦你。林姑娘她们来了之后,只能先住在京城的宅子里了,这里一时半会儿是建不好了。”陆鸣涛看着眼前的宅院,不仅不能住,还得推倒重建,而且他已经想好要如何惩治方管事了,让他来这里做苦力,还是没有工钱的那种,让他向天借胆子,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杜掌柜也点头称是,只得如此了,好在他在京城寻的宅子,只要略做修整就能入住,事情还不算最糟糕。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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