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承德的脸上露出异常得意的神sè,笑着说:“也就是刚刚才知道消息,其实这个委员不委员的……”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也换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连连追问道:“钟生,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我好像没有对外人说起吧?”
钟石一指方封雷,说:“这位方先生刚才说廖委员,不是说你吗?我想你既然没有加入过任何党派,自然不可能是党内的代表。要说你是人民的代表,我瞅着也不大像,所以想来想去只能是个政协的委员了!”说完,哈哈大笑。
廖承德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的脑子倒是转得快,就这么点时间就想到了,真是佩服。哎,不对,你小子是不是在损我,怎么我就不像是人民的代表了?”
钟石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喘不过气来,半天之后才挺直身子,说:“老廖,你今天叫我来不是专门和我斗嘴的吧?还有两位客人在呢,我们的事先放在一边,待会再说。”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廖承德才想起书房内还有两位客人,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向方、刘两人,脸上露出微带歉意的表情,说:“钟生,这两位是专门为你而来的。当然,我也向他们大力推荐,事先没和你打招呼,希望你能够多多海涵。不过他们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相谈,除了你之外,我找不到第二个更合适的人了。”
“哦?”钟石脸sè一正,眯起眼睛又打量了一番方、刘二人。
方、刘两人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威势向他们迎面扑来,整个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冷清下来。两人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也有几分凝滞,显得很不自然。
刘山的脸sè就是一变,连呼吸都觉得有几分困难。倒是方封雷脸sè不变,深吸了一口气,才恢复了礼貌xing的微笑,说:“的确是我们对廖委员发出的邀请,廖委员向我们推荐了钟先生您。这件事是我们唐突在先,还请钟先生不要责怪才好。”
虽然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很不舒服,但方封雷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就连高层人士也见过不少,自然不会被这种威势所惊吓到。在他心中,倒是把这种无形的压力归结到一直站在钟石身后默不作声的赵晓武身上。
赵晓武原本就是要人保护组的成员,身上自然而然有种慑人的气场。而且经过这几年在非洲的磨炼,身上又添加了几道普通人难以察觉的气势,这种气势方封雷只有在某些特定的jing卫人员身上察觉过,而这些jing卫人员所保卫的无一不是跺一跺脚就让四方震动的大人物。
之前廖承德虽然对他们客气,但方封雷明显感到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只有心思极其细腻的人才能察觉出来,这是财富、地位不对等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现象。而钟石一出现,廖承德尽显嬉笑怒骂,不仅如此,甚至还有种把身段地位放得很低的意味,这让方封雷大为吃惊。
因此,当钟石微眯起眼睛的时候,即便是以他今ri今时的地位,也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这么紧张干什么?”钟石突然一笑,顿时整间书房的气氛为之一松,“两位既然这么抬举我,这种厚爱真是让人惶恐不安。不知道两位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先说说看,只要我力所能及,就一定会出力的。”
方封雷苦笑一声,这位钟先生还真是聪慧,而且说话也滴水不漏。什么“力所能及”,明明是婉言谢绝的意思,而且这还是在已经猜出他们来意的情况下。
要知道廖承德在他们两人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政协委员的身份,他们官方的身份已经呼之yu出了,更何况之前廖承德已经介绍了刘山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钟石还能说出谢绝的话,这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揣摩了。
不过越是这样,越激发起方封雷的好奇心。
“钟先生真是太客气了,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内地zhèng fu需要征求一些专业xing的意见,委托到爱华社的工作人员。我和刘山先生就想到了廖委员,所以今天不请自来,想提前和钟先生沟通一下。”等双方坐定后,方封雷又组织了一番言辞,这才异常客气地说道。
钟石脸sè不变,心中不禁犯嘀咕:“专业xing意见?恐怕是针对目前的金融形势吧!”看了看方封雷,又看了看廖承德,钟石不接方封雷的话头,岔开话题问道:“方先生,听说您是在银行高就,不知道是哪一家呢?”
“其实不能算是银行,而是一家投资银行。”方封雷先是一愣,随即立刻醒悟过来,赶紧回答道,“华金公司,不知道钟先生听说过没有?”
“华金公司?”钟石倒吸一口冷气,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在这里都能碰上投行的人,而且还是跟自己有点渊源的投行。
之前华金公司筹建的时候,钟石曾经怂恿钟意参与其中,虽然占据的股份不多,但以钟意的身份,正好是缓冲华方和外资方的人选。但谁想到由于斯坦利香港公司的员工因为害怕自己的饭碗被砸,使出yin谋诡计怂恿华金华方的人员造反,一时间因为同工不同酬的问题刚成立没多久的华金就闹得不可开交,结果才上位了三个月的钟意被当做牺牲品拿下,这件事也使得钟意郁闷了很长时间。
现在竟然再次遇上华金公司的人,纵然钟石知道这不是方封雷搞的鬼,但终归心中还是有些疙瘩。
“不知道方先生的职位是?”钟石脸上倒没有太大的神sè变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就接着继续问道。
方封雷一看他这副反应,心中就有几分疑惑,也不知道这位面相极其年轻的“钟先生”到底有没有听说过华金公司的“大名”。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说道:“说来有点惭愧,我只是负责小部门的副总经理,让钟先生见笑了。”
按照斯坦利公司的模式,华金内部一共分为六大部门,能做到一个副总经理级别的人物,已经相当不简单了,至少要有华方背景和支持。钟石点了点头,心中就有几分了然。
不过华金公司的人怎么到这里来了?钟石心中顿生疑惑,不过他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华金公司作为目前国内最有实力、最有国际视野的金融公司,自然承担起负责甄选人才的义务。
虽然目前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官员在背后谋划,但能够使唤华金公司的人,级别肯定不会低到哪里去。
一想到这里,再联想起目前恒生指数的萎靡不振,钟石哪里还不明白方封雷这一次的来意,只是他也不点破,故意问道:“不知道这一次方先生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类似的话,一直没有出声的刘山脸上就露出不以为然的神sè,刚想出口,眼疾手快的方封雷立刻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他的冒失行为。深吸了一口气,方封雷这才说道:“听说钟先生的天域基金研究能力超强,我们这一次是想借助钟先生对国际资本市场的分析,给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指点一番。如果时间容许的话,我们将正式邀请钟先生到燕京一趟,这期间的差旅、饮食和住宿都由我们负责,不知道钟先生意下如何?”
这哪里是指点,明显是打算集合众家的意见,准备给如何保卫香港金融市场做参考。不过这种事情官方不好出头,只能委托华金公司,而且也不能挑明意思,否则这种**裸干预市场的行为会给人落下口实。
钟石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目前的场合也不适合谈太多,他只想了一会儿,就痛快地答应下来:“没有问题,只要确定了时间,我一定准时出席。”
他考虑的是,以自己的天域基金的资金规模,想单独救市的话恐怕很有难度,但是如果能和来自内地的资金一共**作的话,相应的难度应该会大大减少。因此,只是稍微思考了片刻,就答应了下来。
方封雷没有想到钟石居然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下来,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连连说道:“钟先生真是快人快语,那我就在燕京恭候钟先生的大驾了。”
宾主尽欢,双方又说了一会客套话后,方、刘两人就起身告辞,钟石和廖承德也没有远送。。
等到钟石回到书房后重新坐下,廖承德才忧心忡忡地说道:“钟生,到底是什么事?怎么你们两人互打玄机,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果然瞒不过你!”钟石微微地摇了摇头,笑着继续说道,“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就不要牵扯进来了,好好地打理你自己的生意吧。最近现金储备怎么样了,名下的物业抛售得怎么样了?”
接下来的时间,钟石和廖承德开始讨论起套现的事情来。
……
“方生,刚才那位钟先生真的那么重要?我看他是嘴上没毛,说话不牢!”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正坐在车中的刘山大声地对方封雷说道。刚才整个会晤的过程,钟石一直都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这使得他颇为尴尬,因此一离开那里,就迫不及待地攻击起钟石来。
“你懂什么?”方封雷不满地看了刘山一眼,“最近最红的财经嘉宾知道吗?就是那个英国人安德鲁,也只是刚才那位钟先生手下的一个棋子罢了。”
“啊!”刘山嘴巴瞬间张得大大的,半天也没有合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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