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也没睡好,只在凌晨睡了两个时辰,听见隐隐的鸡叫声,杨喜一骨碌起床了。
基本上,梨花坡神女山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梆子是不会听的,只会闻鸡起床,比闹钟都灵。
起床第一件事儿,把鱼皮水靠穿里面了,这东西十分柔软贴身,还有弹性,质地也轻便,比游泳衣好多了,后脖颈上还有个小帽子,杨喜随便塞衣服里面去了,穿上外衣,想了想,穿上她认为最不漂亮的一件,到时候真要是溺水,这件是要脱了扔掉的。
娥眉刺不大好放,直接插发髻里面当了发簪,小短剑袖在水靠袖子里面,衣服紧实,倒也掉不出来。
其他的,就剩那些葫芦了,大部分都是给小宝用的,只有一个最大的是她装衣物用的,打算放小宝头部,有什么万一,她自己看着。
收拾完毕又看了看有没有遗漏什么,还有那一葫芦辣椒粉,也放自己手边吧,方便取用,不用到坏人身上,也可以用来烤个羊肉串什么的。
至于零食袋子,特殊时期,自然取消了,不过还是在其中一个有点儿歪嘴儿的葫芦里面放了她剩下的一小压葫芦的果子酒,并几块这家客栈的梅花糕,想了想,把桌子上的几个苹果梨子什么的也一股脑的扔了进去。
所以,等罗通带着家人到楼下吃早饭的时候,看杨喜没下来,派了刘四儿上去请。
这些天下来,杨喜跟刘四刘五还算融洽,至于其他一二三六七,咳咳,因为飞贼事件,一直气氛有些尴尬,尤其刘七,一箭之仇,是没法报了,十分憋气,每次看见杨喜都有些虚火上升肝火过旺,很火大。
结果,不一刻,让大家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脸色有些古怪的刘四儿一手拎着一个葫芦前面开路,后面......则是一串儿的葫芦-_-|||
罗通忍不住了:“喜儿呢?小四儿你拎着葫芦干什么?”
刘五也取笑:“四哥,您老这是打算出去卖鸡蛋啊哈哈......”
无论乡村城里,很多人家爱用葫芦里面放了碎稻草储存保鲜鸡蛋,所以刘四儿有此一说。
刘四儿苦笑,闪身让开道路,众人这才看见,他身后,杨喜全身披挂着葫芦,只露出头部,嫣然一笑,冲大家打招呼:“好早啊呵呵,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回,嘿嘿......”
刘四儿翻了个白眼儿,有些无奈地跟上,不知道这杨小娘子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罗通和刘老大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件事情,若有所思。
杨喜来到牲口棚,跟小宝打了招呼,看看饲料槽子里面,不错,喂的还算精细,摸了摸小宝,小宝也用它的大舌头舔了舔杨喜的手心,呲了呲它的大驴板牙,晃晃尾巴,心情不错的样子。
杨喜把葫芦从头到尾,给小宝马披挂了一身,都在身子两侧,中间的驴背她还要骑呢,而且一旦小宝游泳的话,葫芦在两边,绑结实了,也增加浮力,想自杀溺水都不成。
有刘四儿帮忙,弄完了又检查一遍,确认不误,确实挺结实,又把两个装食品衣物的系到了驴脖子两侧,至于那个装辣椒粉的,还是提在手里比较方便。
一行人吃过早饭,各自上了坐骑,尤其刘二刘三,后背各自背了两个巨包,杨喜明明记得昨天还没有这两个玩意儿呢,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前面远远的到了渡口,其实就是个不算大的码头,稀疏地停靠着一些船只,岸上几个小亭子里有不少行人歇脚等船或者送行的,间或有一些小贩在叫卖汤茶零食点心果子之类的,虽然不比后世火车站那般热闹,倒也跟赶集差不多了。
杨喜仍然是帷帽,腰上悬着宝剑,坐在一圈探出个小毛驴头的葫芦里面,让他们这一行人,想不引人瞩目都难。
大家都刻意的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能假装不认识她是最好了,这形象,太丢脸了。
杨喜不丢脸,骑着小宝在大家后面,透过帷帽的纱帘四处观看风景,反正这古代,她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可丢脸的,丢了就丢了,没电视互联网的,此地丢了,到了京城,咱还是一条好汉。
这可不像传媒发达的现代,干点儿丢脸事儿,你自己还没意识到呢,地球人就都知道了,忒可怕,一点儿隐私没有。
还是刘四刘五,离开大家,不久快速回转,对罗通施礼:“公子,船备好了,看起来还算可靠。”
罗通点头:“走吧。”
大家鱼贯跟上,来到码头较远的一侧,杨喜举目一看,在整个码头里,这艘船也算不小了,几个人连人带马匹,都陆续上了跳板。
自有安排牲口的棚子,杨喜瞅了瞅,与其说是牲口棚,不如说是货仓,里面堆了不少草袋麻袋子。
船家是父子三人,一看脸色说话动作,倒也看起来实诚朴实,尤其那两个儿子,身体也壮实,起了缆绳放舟而下,一切紧紧有条显然是经验丰富的。
杨喜看这船,说实话,实在不怎么样儿,有点儿......说好听的叫朴素,说实在点儿叫破旧,瞧了瞧,问跟她一起在仓外看风景的刘四儿:“唉,刘四哥,这什么船啊,能行不?”别走着走着散了架啊。
刘四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放心吧喜儿姑娘,这连船带人的,我看是最可靠的了。”指了指正在扬帆的父子三人:“这可是这一带最好的艄公和落脚头船,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常年在外,这点儿心眼儿还是有的,倒是喜儿姑娘你,哈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呵呵......”
杨喜虽然被刘四儿说的心里轻松了些,可没到对岸,这一颗心总是提着的,遂瞪了刘四麻子一眼:“什么药?当然是灵丹妙药了啊,专门给我家小宝预备的,当然,人也能吃,人畜通用,要不要给你来点儿!”
杨喜作势要打开手里提着的葫芦盖子。
刘四儿忙摆手儿:“还是留着给你家毛驴享受吧,我就不用了不用了呵呵......”
本来以为渡河,不就是从河的这岸渡到那边岸上么,能有多远啊。
原本有些薄雾,杨喜看不清楚,可这船航行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还没看见对岸,看着一望无际的河水,杨喜挺不住了,跑到船头问船家:“老人家,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老头儿看了杨喜一眼,客气地到:“快的话还有半个时辰,雾气散的慢的话,要一个时辰吧。”
杨喜差点儿吐血,印象里长江黄河的,貌似没有这么宽吧,应该一眼望到对岸才对吧?
就算不是直接横穿,也不该走这么久吧,这么长时间......杨喜忽然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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