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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儿立刻摇头,头上顶着的冲天小辫,一阵乱颤,肉肉小手摸着棋盘上的棋子,道:“我娘说我爹是狐狸。”
肖华哭笑不得。
耳边仿佛响起青衣脆生生的声音,“肖狐狸,你能再不要脸些么?”
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眼底一抹温柔,狐狸总强过狗。
小人儿拈着棋子,一个一个地往棋盘空位上填,把那盘棋局毁得不成样子,“前一阵子,阿狼叔叔打了一只红色的狐狸,是个毛乎乎的家伙,我爹竟然会长成那样子,怪不得会躲在老鼠洞里打小怪。”
肖华嘴角的笑凝住,脸一阵红,一阵黑。
小人儿抬头看见,‘咦’了一声,“叔叔,你不舒服吗?”。爬上凳子,踮着脚尖,一手撑着桌沿,伸长了另一只手,去够肖华的额头。
肖华虽然对那自己在小龙儿心里的印象很是介怀,但小人儿关怀的举动,却让他欢喜得整颗心都在颤,忙放低身子,配合地贴上伸到面前的小手,顺手将他抱过桌去,搁在腿上抱着,“你叫莫忘?”
小人儿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清爽的味道,十分喜欢,顺手把玩着他垂到肩膀上的雪白发带,“一下是贾亮叔叔跟你说的。”
肖华微微一笑,算是默认,道:“你怎么知道?”
小人儿瞥了眼身边棋盘,“这是贾亮叔叔的棋。”
肖华眼底闪过一抹讶然,他这儿子小小年纪就懂得观察推断,这点象他,不象他那可恶的娘亲……很好……
亲了亲小儿人肉嘟嘟白嫩嫩的小脸蛋。
“你为什么叫莫忘?”
“我娘说,是不要忘了侯爷。”
大狗听见‘侯爷’二字,立马跳过来,硕大的脑代在小人儿身上蹭了蹭。
小人儿拍了拍它的头,大狗又趴了下去,继续打瞌睡。
小人儿踢着小腿,脚尖搔着大狗竖着的毛发,“可是侯爷整天在跟前晃,怎么可能忘得了,娘亲真是想多了。”
肖华听说,她不想忘了侯爷,心里跟填了蜜一样,开心得怎么也合不上嘴,然他随着小人儿的目光,看向那头张开血盆大嘴打了个哈欠的大狗,那话就不是味道了,嘴角的笑意开始发涩。
存着侥幸,柔声哄着小人儿,“或许你母亲说的此侯爷非彼侯爷?”
小人儿睁大黑白分明的大眼,迷惑道:“难道除了我家的狗叫侯爷,还有谁家的狗也叫侯爷不成?”
侯爷等于狗。
是可忍,孰不可忍,肖华的脸刹时黑了。
腾地一下站起来,碰倒了手边茶盅。
小人儿惊了一下,挣扎着要想下地。
大狗睁眼,见肖华脸色不善,猛地跃起身,前肢俯低,冲着肖华发出警告的低吼声。
肖华将他抱紧,“孩子,我是你爹。”
小人儿怔了一下,眼定定地看着肖华,伸了手去摸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
这个陌生人,他是头一回见,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与他亲近,“可是我娘说我爹被小怪搞死了。”
肖华许久不曾动过怒,这一刻真是气得脑门子涨痛,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的怒气腾上面庞,吓着小龙儿,一字一字道:“你母亲哄你的,你爹好好的。如果不信的话,你问问大小宝。”
小人儿向缠在手臂上的小蛟儿看去,大小宝不知道肖华是不是小龙儿的爹,但主人说是,那就该是,忙一同点头。
肖华松了口气。
小人儿却道:“可是,如果我爹没死,为什么不同我和娘一起,也不来看我们?”
肖华胸口一堵,“因为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才暂时不能陪在你们身边。爹这就去跟你母亲说,接你们回去,以后都在一起,再不分开。”
小人儿眼里露出一抹喜色,但那抹喜悦很快消失,挣扎下地,“阿狼叔叔还有黑鹰叔叔都想做我爹,可是他们都只是叔叔。”
肖华面露喜色,“不错,他们都只是叔叔。”
小人儿认真道:“想做我爹爹的叔叔,最后都只能是我的叔叔。”
肖华头又开始痛,“你母亲说的?”
小人儿绞着手指,有些委屈,“阿依姑姑说的,叫我别乱认爹。”
肖华嘴角的笑慢慢消失,蹲下身,看着小人儿如同黑葡萄的眼,小心问道:“你母亲可有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名字,叫肖诺?”
小人儿望着肖华,将头一歪,咬了下唇,她娘确实告诉过他,他还有一个名字叫‘肖诺’,但是这个名字,只有外公和他,谁也不知道,就连阿依姑姑、阿狼和贾亮叔叔都不知道。
肖华心都要跳到了噪子眼上,“你母亲告诉过你,是么?”
小人儿不答,瞅了他一阵,突然转身跑开。
侯爷忙跳起来,追了上去。
肖华心头一紧,抢上前,拉住小人儿,“诺儿,我真是你爹,不是那些想成为你爹的男人。”
小人儿抽手出来,“我听我娘的,我没爹。”
肖华胸口上象被压上一块石头,有些透不过气。
这两年来,他不曾在他们母子身边,尽过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他对小龙儿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小龙儿不轻信他是对的。
但这口气,怎么也顺不下去。
望着小人儿蹒跚跑开的小小身影,眸色微沉,失去了平日的淡然。
去他的三年之约。
“我同你去寻你母亲亲。”快步抢上,将小人儿一把提起,抱入怀中,往青衣的住处急走。
侯爷见小龙儿被抓,跃到前方,拦住肖华去路,呲牙裂嘴,做出最后的警告。
大宝瞪着侯爷,骂了声,“蠢狗。”
“怕是要挨揍了。”二宝伸长了脖子,幸灾乐祸,一派等着看热闹的模样。
肖华只想尽快寻到那小女人,与她好好论一论理。
不理大狗,抱着莫忘,往林外急走。
大狗见肖华不听警告,要带走小龙儿,猛地向肖华扑来。
肖华知道这条獒是莫忘的玩伴,挥手将它拍开,却不伤它。
大狗在地上滚了一滚,又再扑上。
肖华急着离开,不愿与它纠缠,手上加了几分力,再次将它拍飞,虽然不会让它受伤,却令它痛得难以纠缠。
哪知那大狗痛地在地上滚了滚,竟强忍了痛,气势汹汹再次向肖华扑来。
獒野性难驯,肖华方才见小龙儿追着这只獒狗,本为小龙儿捏了把汗,这会儿见这条獒为了护主凶性大发,向他猛攻却知道避开小龙儿所在位置,对这狗不由地多了几分喜爱。
心想,待他接青衣母子离开时,终究是要带上这只狗的,倒不如借这机会将其驯服。
起了这心,下手也就多了几分力道。
然这獒无论被肖华摔打得有多惨,身上有多痛,却越战越猛,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肖华带小龙儿离开。
小人儿见肖华打他的狗,急叫道:“叔叔,不要打它。”
肖华虽然想借这机会驯服这条獒,但看了看小龙儿,终究是垂下手,放弃。
抱着小人儿如飞而去,大狗飞扑追来,却哪里追得上肖华,在他身后一路咆哮急赶。
追了几追,见无法追上,忽地调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急奔而去。
肖华绕开雪狼族族人,到了青衣父女的住处,将小龙儿放下。
小龙儿飞扑进在门前编草鞋的楚国公怀中,“外公。”
“又去哪里调皮了?”楚国公宠溺地抹了抹小龙儿的额头,不见有汗,安心下来。
小龙儿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肖华,“有个叔叔要找娘。”
楚国公抬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但无形的威压感瞬间袭来,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将小龙儿推到身后,警惕地问道:“阁下是……”
肖华看着这近三年来,衰老了许多的楚国公,颇有些心酸,行了一礼,“岳父大人,近来可好?”
那温润淳和的声音入耳,身子一震,“你……你终于来了。”
自从离开燕京,楚国公对青衣和肖华是有愧的,他希望青衣能得到幸福,却又怕就此远离女儿。
这近三年来,青衣看似过得欢乐,但他这做父亲的,又岂能看不出女儿内心的苦楚?
他既盼着肖华前来,却又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这时肖华突然出现在面前,虽感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他坐得太久,起身时头一阵昏眩。
肖华上前扶了一把。
楚国公站稳后,微有些气喘,“让皇上笑话。”
小龙儿从楚国公身后探头出来,“他是皇上?”
肖华伸手顺了顺他头顶冲天小辫,“很快就不是了。”
楚国公眼里闪过诧异,难道他当真不在意那个人人想得而不能得的位置?
肖华不愿在政事上纠缠下去,道:“小婿与岳父本是三年之约,但此次提前打扰,实在是迫不得己。”
楚国公深吸了口气,“你想要带莫忘走?”
话音刚落,传来青衣冷冽的声音,“哪个不要命的,敢动我儿子。”
白绫翻飞从背后向肖华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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