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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夫人抖着手去摸桌上茶壶,刚倒了半杯茶,外头传话,“将军回府了。”忙搁下茶杯奔出门口接着。
青衣暗叹了口气,今天又失了问话的机会。
肖华扶着灌得歪七倒八的楚国公进来,后头跟着香芹母女。
月夫人上前在另一方扶住丈夫在床边坐下,又去把刚才倒了半杯的茶斟满,“这是在哪儿喝了这么多酒?”
肖华没有答,楚国公半醉中睁开眼,扭头过去认了半天人,看出面前的是肖华,哼哼道:“你还是要了我的女儿吧,嫁一送一,你包挣不赔的。”
肖华睨了青衣一眼,“将军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楚国公摆手道:“你娶她一个克夫,娶两个就不克了。”
肖华把楚国公的腿搬上床,道:“我是怕被青青打死。”
楚国公怔了一下,再看肖华那文弱的模样,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又为肖华的无用着实心痛一回。
青衣把脸一撇,“他想多活几年,我还不嫁他呢。”
肖华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青衣想到昨晚迷糊中的缠绵,一阵心虚,狠狠地瞪了回去。
二人这番情形,落在站在一旁的彩衣眼中,就是眉来眼去。
怨恨地瞪了青衣一眼,青衣只当没有看见。
楚国公摇头道:“你不娶了我女儿,我为难啊。”
月夫人端了茶过来,“女儿年纪也不大,婚事拖两年也没什么,有什么可为难的。”
楚国公叹了口气,“夫人,你有所不知。我这宝贝女儿一日没嫁。就有人惦记一日。今天那狗娘养的屠旺福居然上书,让皇上纳我家青衣为妃,为皇家添丁加子。”
月夫人手中茶杯‘哐’地一声跌在床榻上,茶水四溅。
青衣眉头一蹙。
香芹瞅了月夫人一眼,阴阳怪气道:“纳妃是好事啊,姐姐这是怎么了?”
楚国公狠狠地瞪了香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香芹吓得一抖,忙闭了嘴。
月夫人回神,蹲下身拾打翻的茶杯,“皇上怎么说?”
楚国公冷笑一声,“他是巴不得,不过是想装装样子,加上对我有所顾忌才没当场答应。”
月夫人心里一紧。“将军会答应吗?”
楚国公嘴角露出一抹不屑,“我的女儿岂能给他,如果嫁太子,倒可以想想。”
青衣越听脸越黑,太子见着她,她和平阳侯的事就穿了,“你不会给人做妃,也不嫁太子。”
前些日子,楚国公为了安抚夫人,答应给青衣寻个好婆家。远离宫庭。但物色的女婿,一个接一个的死。他早心灰意冷。
今天在朝上窝了一肚子气,正没处发,听女儿顶撞,恼道:“嫁太子,以后就是这天下的国母。”皇帝是假的,太子可是真的,他保那假皇帝。就是为了保太子登上皇位。
青衣冷笑道:“是啊,父亲大可去跟太子说,我女儿克夫,得嫁一送一。”
肖华侧目瞥来,有些忍俊不禁。
“你。”楚国公顿时噎住。
香芹和彩衣气得脸青,感情她们就是青衣的附带品,就是出嫁,也是白搭上去的那个。
月夫人忙瞪了青衣一眼,“你爹喝了酒,你就不能少气你爹一气?”
青衣眉头拧成了疙瘩。
月夫人扫了香芹和彩衣一眼,不想当着这母女二人的面多说什么,又道:“整天在外头野,还不回房去。”
青衣怕父亲脑门子一热,真吆喝着把她送给太子,但也不想当着彩衣的面多说什么,斜瞪了一旁看热闹的肖华一眼,“有趣吗?”
肖华笑笑不答。
月夫人皱眉,对肖华道:“这儿交给我就好,你也回去吧。”
肖华辞了月夫人,朝着香芹微一点头,洒然出门。
彩衣想跟着上去,被香芹一瞪,嘟了嘴,不敢再动。
青衣从母亲那时出来,见肖华等在一株连香树下,迟疑了一会儿,扭了头不看他,从他身边走过。
肖华微微一笑,默默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青衣紧着耳边倾听身后动静,偏偏身后人除了走路,还是走路,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沉不住气了,猛地转身,狠狠地瞪着他。
肖华任她瞪,脸上神色丝毫不变。
青衣在他脸上瞧不出半点心虚,慢慢皱了眉头,“我是怎么回来的?”
肖华坦然道:“我送你回来的。”
青衣心脏猛地一跳,“你……对我做过什么没有?”
肖华神色从容,“你认为,我能对你做什么?”
青衣哽了一下,也不能确定的事,总不能明着问他,有没有上-过她吧?
干咳了一声,“你跟女人做过没有?”
肖华偏头低笑了一下,才重看向她,“我是正常的男人。”
青衣清了清噪子,“妓-女?”
肖华直视着她,“我喜欢和喜欢的女人做。”
喜欢的女人?青衣脸红了一下,腿间残留的不适突然有些骚动。
肖华笑了,“你不会认为,我喜欢和你……”
“打住,打住,谁以为了?”青衣窘得恨不得踹他一脚,转身前走,“伪君子。”
肖华轻笑了一声,青衣更窘得想飞奔逃走,但这么逃了,更显得心虚,只好硬着头皮,慢慢地走。
肖华看着她微僵的肩膀,眸色一柔,仍是随着她慢慢前行。
过了好一会儿,青衣才开口问道:“王苍海会如何?”
肖华道:“王苍海在出事的前一日离开燕京,去了江州巡查。王文端出事,王苍海完全可以推说不知情。现在只擒了什么也不知道的王文悦关在大牢里,等侯发落。”
两次谋杀姜国来使失败,不逃才是傻瓜,青衣皱眉。“王文悦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应该是的。”肖华凝看着青衣后侧影,“王文悦还算条汉子,可惜生错了人家,现在要白白给他父亲当替死鬼。”
青衣对王苍海和王文端憎恶到了极点,但对王文悦的感觉却是不错,王文悦这么不明不白地给王苍海做替死鬼,实在不值。“什么时候执刑。”
“王文端死在蛇坑,而夫人又一直昏迷不醒,无法指证一定是王文端所做,就算丹心太子一口咬定王氏父亲谋杀他,也是死无对证。这事交给了刑部调查,就算要斩,也要等刑部查出个来龙去脉。”
青衣奇怪道:“既然交给了刑部。为什么不见有人来问我?”
肖华看着青衣耳边,被风拂开的一缕发丝,“丹心……没有把你说出来。”
青衣轻吁了口气,其实只要把她推出去做个证,这件事也就一目了然。
小十七说过,不愿她搅入这趟浑水,他宁肯自己被动,也不把她拱出去。
这个小十七啊,虽然失去记忆,却仍是以前的小十七。宁肯自己艰难。也要护着她。
“刑部能查到吗?”
“王苍海老奸,定是安排好一切。由王文端出面谋杀太子,而他则以巡查为名,躲得远远的,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加上有丹心在街上把王文端打过,就算你我出去做证,刑部可以推说是王文端与丹心太子夺女人。一时蒙了猪油,才干出这事。反正王文端已死,随他们怎么说。到头来,也只是轩了五文悦给丹心泄愤罢了。”
“难道就不能擒了王苍海回来?”
“王苍海有备而去,收到风声,早逃了,哪里擒去?”
“王文悦,不该死。”
“王文悦的生死,由丹心说了算。”
青衣明白,如果丹心放了王文悦,就表示不再追究这件事,但王氏父子两次要置他于死地,他岂能就此作罢。
“你不想王文悦死?”头顶传来小十七懒洋洋的声音。
青衣抬头,见小十七手中把玩着一片树叶,两条长腿叠着靠坐在头顶树梢上。
“我是觉得王苍海和王文端虽然该死,但王文悦并不知情,所以他不该死。”
“王文悦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这么维护他?”小十七把玩树叶的手停下,半眯了眼。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不想滥杀无辜。”青衣不是心软的人,但王文悦代王苍海死了,等风头过后,王苍海回来,他已经死了两个儿子,朝中自然不会再追究他,王苍海依然逍遥,王文悦死的不值。
无辜?小十七脸色蓦地转冷,“他和王文端一同将我囚禁,也叫无辜?”
青衣深吸了口气,道:“我救你一回,算是抵了王文悦那次的过错?”
“抵了?”小十七怒了,从树上跃下,“你这么维护他,还敢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青衣也不多解释,接着道:“这次不是我,你也喂了蛇了,你欠我的情,是不是该还一还?”
小十七愕了一下,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去那破地方?”
青衣使横,“是我叫你去了?”
“你!”小十七怒从心头,这丫头实在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我真是疯了,为你这么个没心肝的丫头去那鬼地方。”
青衣心想,你就是疯了,“我也不为难你,你不追究王文悦,你欠我的情,也就算一笔勾消了。”
“休想。”小十七被她气得心肝都在痛,转身就走,怕再多看她一眼,都能被气炸掉……果子天天打滚要粉红票票,姑娘们一定很烦吧,但是为了人气,没办法啊,没办法,这就是职业写手的郁闷之处了。(未完待续)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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