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面露喜色,“这么说,这次任务失败,与十一无关?”
蛇侯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这次能动得了平阳侯,这样的结果自然也不会让他失望,点了点头,“下去吧。”
紫云满心欢喜地和十一交换眼色,后者反而面色平静,转身就走。
“紫云,你留下。”蛇侯看着十一的背影,脸色微冷,难道她不恨平阳侯?
她可是因为平阳侯落下的悬崖。
“是。”紫云嘴角的笑即时收去。
等十一出了院门,脚步声渐渐远去,平阳侯才道:“你把她刺杀失败后的事,再仔细地说一遍。”
刚才紫云只说,十一刺杀被擒,并没把平阳侯把十一抱在怀里的那些暧昧说出来。
这时见问,也就如实地说了一遍。
蛇侯听见,紫眸慢慢眯了起来,“你是说平阳侯当时想要了她?”
“应该是,连帐篷都搭上了,但十一死活不肯。但我觉得,如果他真有那心,十一根本无法反抗。”
“他自持风雅,自是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
蛇侯嘴角轻勾,狎邪一笑,他怎么舍得强她?他要的可是她的心。
她抵死不从,看来对他,还是恨的,只是这小女人,太能忍。
这样很好,这样才能让那个人欲得而不能得。
现在要做的是,让十一尽快地强大起来,而且再恨那人一些。
当然,与男人之间,也得好好培养。
****************
十一从夜手中接过红牌,觉得这牌子比上一回重了许多。
并非牌子有什么不同,而心情比上一回沉重了许多。
抬头对上夜依然冷峻无波的眼,微微一笑。
第一次在训练场见到他,他说:希望明天,她还能笑得出来。
夜看着她嘴角噙着的笑,凝着冰的眸子似拂过一缕暖风,只是一睨,就转了开去,心弦轻动,她的笑真美。
即便是在这满是满是污泥的泥潭,她也如白莲花一般洁净清新。
明知在这地方,要如丹红,如锦娘那般戴上个面具,即便是笑,也不让人看见她们心中所想。
但仍希望能多看一看,她纯真的笑颜。
只有她的笑,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个人,而不是仅仅是一柄无知无觉,不为自己而活的杀人剑。
十一回头,得意地向十小七扬了扬手中红牌,打了个口型,“蚱蜢。”
小十七伸手过来,一把夺了她手中红牌,“这个归我。”
十一看着失了红牌的空手,愕了一下,这家伙真是个混蛋,紧接着竟笑道:“好啊,那我在二门里再呆呆,横竖我不进三门,你也进不了。”
紫云走来,在出奇不异地在小十七另一只手中抽了小十七的红牌,丢给十一,“我可不想自个进红门。”
十一一把接过,飞快地塞入怀中,“还是紫云姐姐好。”
小十一脸上坏笑刹时僵住,“喂,你们两个就不能隐晦些?”
十一和紫云交换了个眼色,同声道:“打。”
四个粉拳头一起向小十七飞去。
小十七脸色微变,身子比泥鳅还滑,从飞来的粉拳头中躲开,向红门里逃去,口中叫嚷,“你们的奸情又不是秘密,不用杀人灭口的。”
十一和紫云见夜向她们看来,又羞又恼,更不肯放过小十七,双双追了下去。
夜看着嘻哈打闹着消失在红门里的三个少男少女,眸子里的冰又融化了些,能在这里苦中作乐,减少心里压力小些,或许能在以后的路上,让本身的人性扭曲小些,不至于完全失去本性,成为一具纯粹的杀人机器。
锦娘静静地注视着夜,这些年来,第一次看见他冰冷的面庞上,出现这样的神情,不由地看得痴了,直到他的脸庞再次冰冷,才回神过来,忧虑随之而来,咬了咬牙,如果这样下去,他真会毁在那个丫头手上。
夜拿起另一块红牌递给激动得快落下泪的秋桃。
这块红牌对秋桃而言,来得太过出人意料,也太过容易,一眨不眨地盯着夜,激动得语无伦次,“谢谢教官,谢谢陛下……”
夜眼角淡扫了她一眼,眉头不经意地微微一蹙。
锦娘不耐烦地瞪了秋桃一眼,“不想进门了?”
秋桃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忙紧攥着红牌,又向夜和锦娘鞠了个弓,向红门溜去。
锦娘觉得自己的学生在夜前面失态,很丢脸,脸上有些挂不住,“我会好好管教的。”
秋桃被不被管教,夜不关心,只隐隐觉得这个死奴会成为十一的绊脚石,更确切地说,是大巫师安在十一身边的眼睛。
但在这个地方,谁不是被人监视着?
如果十一自己不意识到,就算现在不栽在秋桃手中,也会栽在另外的眼线手中。
他虽然身为她的教官,如果一味的提醒点拨她,只会让她产生依赖,不能自己独立敏感地发现危险。
所以秋桃固然会是她的麻烦,但又何尝不是对她的锻炼?
对锦娘的话,不加答理,将剩余的两块红牌递给另外两个过得三门的死奴。
锦娘看着漠然走开的夜,咬紧了唇,不管如何,她要守着他,不让他受到伤害。
凡是要对他造成伤害的东西,一定要拨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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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三门,没有预想的训练场所,更没有之前十一绞尽脑汁幻想的猛兽。
只有三道门,中间的门上写着‘空’字,而两边的门,左边写着‘欲’字,右边写着‘魔’字。
门后清风雅静,没有半点声音。
站在通道里的六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懵,不知该进哪道门才对。
小十七浓眉紧锁,“如果不想从红门退出去,只能选一个门进。依我看,大家不要分开,彼此有个照应。”
一一看过三道门,又道:“我们虽然六人一起,但一个人同时所有人,很容易顾此失彼。所以,以我看,虽然六人不分开,但仍分为两人一小组。”
紫云点头,“我看可行。”
另外两个死奴姓武,一个叫武修,一个叫武闲,是孪生兄弟,单个人身手虽然不及小十七和紫云,但二人心灵相通,加起来却不容轻视,两人一组对他们而言,最为有利,道:“那我们兄弟一组,你们四人怎么分?”
如果要自保,小十七和紫云是最强的组合,最容易处理遇上的突发事件。
但十一和初桃都是新人,特别是初桃各方便更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她们二人放在一组,后果实在难料。
如果这三道门后,真有危险,小十七和紫云自然不用担心,但十一和初桃可以说是被放弃了。
然生死门里,只管自己生存,哪能理得别人是生是死。
所以按常规,小十七和紫云都该组成一组。
十一进了生死门也有些日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种情况下,能做的只有沉默,等小十七和紫云结队,她就和秋桃自动组队,虽然这不是她所希望,但她是弱者,没有资格开口寻求人人庇护。
“这门后也未必有危险,但不能不妨。”小十七伸手把十一拽过身边,满不在乎地道:“既然六人进来,也该六人一起出去。武氏兄弟自然是一组,我和紫云一人带一个。”
秋桃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二门内,除了小十七,就属紫云最有能耐,虽然不能跟小十七一组,但能跟着紫云,总强过和她一起入门的十一这只嫩鸟。
紫云心里微微一震,脸上不露痕迹地一点头,“就这么决定。”早想到小十七会照应着十一,但他竟毫不犹豫地提高自己的危险度,选择差她太多的十一,仍有些意外。
瞥了眼秋桃,“跟我来。”上前推开空门,闪身进去。
秋桃望了望小十七,后者浑不在意地摸着鼻子,拉着十一,吊儿朗当地道:“我们压后。”
十一感激小十七舍最有利的组合,而顾她,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低声道:“谢谢你。”
小十七皱了皱脸,打了个哈哈,道:“谁让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呢,我怕把你丢了,出去会挨夜的打。”
十一低头微笑,心里暖暖地。
秋桃嫉妒地眼睛发红,见紫云向她望来,不敢耽搁,惹来紫云不满,忙跟了上去。
谁都知道,在陌生的环境,一头一尾最为危险。
现在有人打头,又有人肯压尾,武氏兄弟自然欢喜,一同道:“那我们不客气了。”
小十七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进门。
武修向空门跃去,哪知,秋桃的脚刚进门槛,门‘哐当’地一声合拢,再推不开,武氏兄弟脸色同时一变,“怎么办?”
事情太过突然,小十七也有些愕然,上前把空门仔细查看过,却寻不到开门的机关,走到左边的‘欲’门前,试着推了推,那门应手而开。
他拉紧十一的手,回头对武氏兄弟道:“一起进。”
武氏兄弟一同紧跟在他们身后。
然而,当小十七和十一进了门,他们仅慢了一瞬,却重重地撞在突然紧紧闭拢的黑色门板上,再不得进入,只得走向剩下的那一道门,那道门同样是应手而开,等他们进入后,迅速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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