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了京城南大门后,叶正泰才发现原来欧阳若凝的来头真的不小。京城左监门卫大将军,虽然在十六卫中排名不靠前,但好歹也是武官极品,皇上信得过的实权人物,而有着这样父亲的欧阳若凝,进城时免不了要受到他手下那群大头守门兵满口“大小姐大小姐”的参拜。此时已接近傍晚时分,劳作一天的人们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而那热闹似乎让本已散去的秋热再次升温起来,只是这次不让人出汗,确是暖到了街上每人的心里。两人牵着马漫步在白马大街上,说笑中不时停下来光顾街边叫卖的小摊贩。欧阳若凝明显对这片街坊相当熟悉,口中一边骂着叶正泰“木头”,一遍招呼他见识有名的小吃作坊,自己更是玩兴尽起,手中不但拈着个纸风车,嘴里更是叼着一根糖葫芦。
行进间两人都被街上的香味勾起了食欲,不由自主的登上了南门有名的稻香村酒楼。小二明显是认得欧阳若凝,老远就点头哈腰地引着他们上到了二楼的雅座。欧阳若凝熟练地点了几款招牌小吃,便打发了小二出去,只余二人对着楼下的长街美景品尝着新出的果酒。
“你说你小时候在京城呆过不少时日,怎么竟然对白马大街的布置都这么不熟悉?”欧阳若凝借着微微醺意,打趣道。
“我小时候大多时间都是待在父亲府里,并不得出去闲逛的机会,就是童时玩伴,也不过就是院子里耍耍闹闹。偶尔能被带着出去踏青一次,已是难得的开心了。”叶正泰对着那有着几分熟悉的柔美脸庞,却是被勾起了许多幼时的回忆。“记得当时最开心的就是被带出来吃东西,像你现在带我这样。”
也不知是酒还是叶正泰的话,若凝的脸与天边的晚霞染成了一色。赶忙趁着上菜的机会打岔,让叶正泰动筷品尝。看着叶正泰微皱的眉头,欧阳若凝觉得有些奇怪,问道:“这可是京城最好的小吃,难道不和你口味?”
叶正泰却连忙摇头,只是叹道:“味道相当不错,只是和当年的兰味坊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罢了。只是不知现今那里生意是否依然火爆?”
“兰味坊?”欧阳若凝没想到叶正泰突然提到这个名字,本来看叶正泰一身素衣,家境怕是贫寒得很,却没想到他竟然对当时京城矜人贵客才去的兰味坊这么了解。“我小时候爹爹领着去过,却是好吃的作坊,只是长大后却再没见过,想来是早就不在了。”
不在了,那南宫家的那位大胡子叔叔肯定是离开京城了,不知她是否也一起离去了?叶正泰寻思着,敬了欧阳若凝一杯麦酒。
说话间,二楼却是上来了个卖艺的瞎眼老者,坐在角落吱吱呀呀地拉起了胡琴。听着乐曲,欧阳若凝不免想起了两人初遇时续歌的场景,脸上又是一热,随口问道:“叶公子你说咱们唱的那个曲子乃似你故人曲风,难不成你那故人与紫依公主有甚瓜葛?”
叶正泰正在观赏老者手中那古美的胡琴,那略微褪去的木漆在满是老茧皱纹的手中愈发显得沧桑,而老者大拇指上用来挂弦的白玉扳指虽然古朴斑驳,却更衬得胡琴脱俗。闻言不禁一愣,回道:“不瞒小姐,在下故人正是公主,当年在下曾受起大恩,今特回京拜访,不知欧阳小姐可知现今公主府邸所在?在下感激不尽。”
欧阳若凝听言也是一呆,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无意之言竟然一矢中的,见邻座的食客听到紫衣公主之名纷纷落箸倾听,忙叫小二会了帐,拉着叶正泰下楼上马离去。边驰边道:“小声点,你难道不知道当今圣上禁止谈论公主?不怕被抓去啊,真是呆木头。”
“禁谈公主?莫不是她犯了什么错?”叶正泰语气间已经有些慌乱。
“犯错?难道你真的是块不闻世事的木头?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听说?勾结反贼,冒充皇家血脉,蛊惑皇家子孙和近臣,企图复辟前朝,这么一大串罪名,你竟然还来个犯错?你是榆木疙瘩还是枣木块子?”欧阳若凝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一脸不解的看着叶正泰,怎么这么潇洒英俊的少年竟然如此不世故呢?
叶的内心此刻却有如落入了万丈冰渊一般,四肢发冷,小时与紫依相处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那位会在他想念父母时安慰他的大姐姐,在他受歧视时挺身而出保护他的公主,在他贪玩不懂事时教导他淳淳善诱的老师,会带着他和阿布去采花,会做出千奇百怪美食佳饮,会讲许许多多温暖又有趣的故事,会发明种种匪夷所思的好玩游戏的萧紫依,在带给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后,竟然沦落成了国家的罪人?更可能早被处死,身首异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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