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纳德原本以为帕列斯会略过或者敷衍自己这个问题，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告诉了自己“错误”的成神仪式。
短暂的愕然之后，他有些疑惑地追问道：
“顶替别人的成神仪式？想想就很奇怪、邪恶，而且这哪里简单了？”
帕列斯嘿了一声，语气有些感叹和幸灾乐祸的意味说道：
“不需要发动席卷全世界的战争，也不需要以非神躯挑战一位真正的神明，更不需要愚弄时间或是命运，只需要等待一个冲击神位的人出现就行，这难道不简单？”
“某种意义上，这种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适时机的仪式是最简单的，但有时也是最难的，因为它太不可控了。”
“你看看密修会的那位小查拉图，祂只是为了晋升序列一就布置了好几百年，好不容易成功之后却被‘黑夜’轻易的封印，等到摆脱了影响，现在又被‘黑夜’当做了限制的阿蒙的工具。”
“不成为序列0的真神，即便自身是序列一的天使，在很多时候也只能沦为诸神的棋子，无可奈何的被玩弄和算计。”
谈论到这些事情，老头的话都变多了伦纳德在心里感叹的同时疑惑追问道：
“你不是一直在躲避阿蒙吗？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帕列斯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平不淡地说道：
“以我的见识和资历，只要掌握了一些关键信息，很容易就能做出联想和推测。”
“你这么快就忘记了那个雅各家族的小家伙提到过的‘解密学者’这个序列了吗？从蛛丝马迹中还原事情的真相，预见事情的发展是每一位高序列‘偷盗者’的基本素养。”
静默了两秒，帕列斯突然感叹道：
“有时候，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感叹‘黑夜’的智慧和胆量，在自己不方便神降插手现实局面的情况下还敢做出这么多布置，把这么多人吸引到贝克兰德来。”
“不知道这位‘隐秘之母’在暗地里究竟做出了多少安排和谋划，又和多少存在达成了隐秘的协议。”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方便插手现实的事情？”伦纳德有些疑惑和急切地追问出声。
帕列斯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颇为悠然道：
“伱应该向你的女神或者那位‘愚者’祈祷寻求答案，而非询问我这样一个孤苦无助的老人。”
顿了顿，他又继续补充道：“不过这对你的女神来说未必是什么坏事。”
灵界深处，能隐约靠近灰白色雾气流淌的地方，几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勾勒了出来。
克莱恩视线往四周环顾了一圈，随后落在前方那片灰白的雾气之中，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雾气和灰雾之上的那些是一样的，它们是同一种东西.不知道这些雾气究竟是什么东西？
“等你晋升‘古代学者’以后就会知道答案。”
雷克顿在克莱恩身边低声自语了一句，迎着对方疑惑的眼神，他低笑道：
“你脑海里会浮现的念头我很容易猜到，这属于晋升‘贤者’以后产生的本能，掌握了大量的知识和信息，总是会忍不住的在脑海中为自己了解的人和事建立模型，推演种种可能的发展。”
“你可以理解为晋升‘贤者’以后，这条途径的非凡者就变成了一个人形的高精密高强度的计算机，无时无刻不在计算推演着各种信息和知识。”
克莱恩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让自己的身体往前一段距离，更加靠近了那片静静流淌的灰白色雾气，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铁黑色的方形金属盒，解除上面的灵性之墙后将其打开。
一些带着隐秘、诡异意味的气息散发了出来。
不一会，前方那片静静流淌的灰雾就出现了动静，一只浑身覆盖着漆黑的短毛，眼窝里燃烧着暗红色的火焰，嘴角一直延伸到了脑后的犬类生物从中凸显了出来。
它的身体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化感，但似乎又属于切实存在的事物，显得极不协调。
阿兹克看着从灰雾中凸显出来的生物，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
“它就是福根之犬，即便是在第四纪诸神行走于大地的年代，它们也很少会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就算出现，除了一些特殊序列，也很少有非凡者能够成功捕捉到它们。”
在雷克顿几人的注视下，这只福根之犬似乎完全没有警惕的靠近了过来。
它围着克莱恩转了几圈，在他身上嗅了嗅，又望了眼被放在打开的金属盒中的那颗雾之魔狼的絮化心脏，然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离开了？我还没有提出交易请求呢.克莱恩疑惑的看着福根之犬消失在灰雾中的身影，脑袋里全是问号。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雷克顿，似乎在说：“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大概过了半分钟，那片静静流淌的灰雾再次出现变化，两只福根之犬从灰雾中跑出，它们各自缺少了一颗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眼睛。
我还什么都没说就明白了我的需求，这也太贴心了吧？要是这条途径所有的生物都这么懂事就好了。
在心里感叹了两句，克莱恩接过两只雾之魔狼递过来的眼睛，随后将铁盒内那颗雾之魔狼的絮化心脏递了出去，同时说道：
“这是报酬，但只有一颗，你们可以自由分配，决定谁成为序列三的‘古代学者’。”
两只独眼的福根之犬对视了一眼，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眼睛中露出人性化的兴奋，讨好的围着克莱恩转了两圈，用脑袋拱了拱他的衣角，甚至还舔了舔他的手。
除去外形，和我曾经养过的小狗真的很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克莱恩将雾之魔狼的絮化心脏递给了其中一头福根之犬，朝它们摆了摆手，示意可以离开了。
两只各缺了一只眼睛的福根之犬带着那份雾之魔狼的絮化心脏飞快的冲回了灰雾之中。
等到它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克莱恩这才有些迟疑的说道：
“它们会不会为了争夺那颗雾之魔狼的絮化心脏打起来，或者，和其它的福根之犬起冲突？”
雷克顿思索着说道：
“正常情况下会，但它们沾染了你的气息，其余的福根之犬大概率会默认这个事情。”
克莱恩点了点头，不再有疑问，将福根之犬贡献的一对眼睛放入铁盒收好，颇为轻松的感叹道：
“我的‘诡法师’魔药只差最后一点，就能开始着手晋升序列三了。”.
雷克顿笑了笑说道：
“你可以去找一位对阿蒙很熟悉，关系又比较恶劣的人，在他或者祂面前戴上一枚单片眼镜，当然，别真的戴上去，不然就真的变成阿蒙了。”
我感觉你内涵帕列斯·索罗亚斯德，真敢这么戏弄伦纳德身上的老爷爷，我的秘偶肯定得没克莱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阿兹克先生在一旁，他已经大声吐槽了起来。
贝克兰德，拿到福根之犬的眼睛后克莱恩再次返回了这座大都市，他没有第一时间返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先来到了伦纳德所在居住的地方。
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他长长吐出口气，朝着旁边的空气低语了一声：
“给我些隐秘，还有，如果帕列斯真的发火了，帮你我拦一下祂。”
“呵我以为你会坚定不移的拒绝呢，可怜的老爷爷，总是被人惦记和迫害。”
雷克顿的声音凭空回荡在周围，他没有真身来贝克兰德，而是通过秘术将部分自身的信息分离，形成一个临时的分身，依附到了克莱恩的身上，按照他的请求，提供必要的保护。
这是克莱恩在知道帕列斯拿到了一份“命运木马”的特性，状态已经稳定在序列二之后临时提出的请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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