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赵六。
这是守夜人所见第二个破晓成员。
听到他的自我介绍，都下意识的注视他……
张三这段时间给他们的震撼显然是巨大的。一人独挑三大邪恶教会，先不提情报方面的问题……光是这份战绩，就足够惊人。
要知道，邪恶教会可不是面团捏的。在神血的加持下，普通教徒都可以爆发出相当可怕的战力。比如上一次解救宁宁的那一场和终焉教会的大战，他们守夜人也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
但张三呢？
他一人一夜，先挑了终焉教会的一个血腥祭坛，视频记录了整个过程，那种从容随意，就让守夜人们心头一颤。
而紧接着，他又独自挑了夜血教会……虽然按照张三的说法，夜血教会被深渊种给抛弃了，所以没有‘神血’之力……但他们事后清理过，当时死亡的人数可是超过了五千人，而且几乎都是同时毙命！
就算没有‘神血’加持，这也是极为可怕的战果。
因为他们推测，张三很有可能是同时将这些人给镇杀。
这就很可怕了……就算他的超能力本身就够强够诡异。
但要做到这一点，更需要极为浑厚可怕的灵能做后盾。
毕竟，众所周知……越是大范围的动用超能，灵能的消耗越是可怕。
而更关键的是，就在覆灭了夜血之后，仅仅几个小时之后，对方又挑了真空教会的基地……
这一次，可就不是夜血教那种被深渊种抛弃的邪恶教会了……而是有着‘神血’加持的邪恶教众。
在‘神血’的加持下，这些邪恶教众的续航能力非常可怕，就算受到致命伤，也不会死去，而是会变成畸形，然后继续战斗。
这也是邪恶教会最难缠的地方。
可结果呢？
张三见到他们的时候，依旧是清清爽爽，哪里有半点曾经历过一场艰难战斗的样子？
而后来他们在基地内又仔细的勘察过，最后发现，现场留下了极为浓郁的深渊气息，远超其他地方。更重要的是，他们发现了‘深渊媒介’……
也就是说，真空教会的‘神灵’，都有可能出手了！
这就很可怕了。
那可是‘神灵’！
虽然是‘伪神’，而且深渊‘神’在地球力量也会受到巨大的压制……
但，那毕竟是涉及到神的力量啊！
可是，张三依旧赢了。而且看状态，完全没有消耗过甚，或者受了什么伤的样子……
就可以知道，张三有多可怕了。
“七阶？他要是七阶，那我算什么？”
宋烈阳在看到姜夜桐拍摄的真空教会的视频，又听说了前因后果之后，如此说道。
也因此……张三，绝不止七阶这个认知，被守夜人广泛认同了。
秦放在前几日回来，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从你们的描述来看，这张三，显然是已经接触到了神阶的边缘了……”
这个说法，让姜夜桐整个都有点懵，然后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如果他真不是七阶……为什么不说？”
毕竟，之前和张三的交易，一直都是按照他是七阶超能者来计算的。
如果他不止七阶，岂不是亏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姜夜桐可是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和对方见面，她还曾救过对方一命呢！
而当想到她曾救过对方一命，又让她微微一呆，脑子里浮现出了另一个疑惑……
那就是，当日宁宁被抓，是张三给他们打的电话透露的情报，后来对方的说法是‘借刀’。但现在想来……他需要借什么刀？以他的战力，完全可以横推整个终焉教会。又何必来借守夜人的刀？
什么情况下才需要借刀？一般来说只有两种。
第一种，没有足够的能力时，需要借刀。
第二种，不方便直接动手时，需要借刀。
但从现在张三杀起邪恶教会毫不手软的情况来看，不可能是后者。
那难不成……还是前者？
没有能力？
姜夜桐当时就是一阵沉默……这种话，说给夜血教会和真空教会那些被他杀死的邪恶教徒听听……你看他们信不信？
所以，他当时，为什么要借刀？
甚至，还表现的‘很弱’？……毕竟，她当时可是救了被精神攻击的他的。
这个问题姜夜桐想了很久，但最终却得不到个答案……
总不能是因为，当时他的确很弱，只是在这么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突然变到这么强的吧？
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刚刚浮现，就被姜夜桐给掐掉。
她不是没见过天才，比如宁宁就是一个天才，刚刚觉醒，其超能强度就相当于三次进阶者。这说明她精神力天生就异常强大，这就是天才。
但要说一个月之内，从需要她解救，提升到现在被秦放评估为‘十阶’的天才……
她闻所未闻。
她将这个疑问说给了秦放听，而秦放在听过之后沉默了一下，最后却道：“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并不是我们的敌人，既然这样，就不要追问的太多……而且也没有意义。”
姜夜桐听了这话，沉默了一阵，最终只能点了点头……
所以，张三的强大，已经让守夜人震撼和承认。
那么作为破晓第二个露脸的超能者……
这个赵六……
有可能只是普通人么？
秦放，姜夜桐，守夜人们都偷偷的打量着赵六，心里在评估着。
此人有多强？又是什么能力者？
秦放笑着道：“你好，赵先生……真没想到今天能又见到一位破晓成员，还真是意外惊喜……我是秦放。”
赵六看看秦放，而后笑声爽朗道：“我知道你，守夜人秦局长。我就是一无名小卒，当不得先生之称。今天来这儿，也就是个打杂的，有什么话，你们还是直接跟正主聊吧。”
这话让秦放略微怔了一下，他已经笑着道：“少陪了。”
说完，他随意摆摆手，就转身离开，几步之后，身形消失在了浓浓迷雾中。
守夜人众人都愣了一下，张三已经笑道：“诸位见笑，这人就是这性子，我们还是先谈交易吧。”
说完，他指了一下地上的铁箱子：“你们要的东西，都在里面，我也编了号，一样多给了一个，你们可以验验货。”
听到张三这话，秦放他们才回过神，暂时将赵六放在一边，秦放点点头之后，身边有人走了过去，然后打开了箱子。
然后就看到，这箱子分成了三个大小不同的格子，里面摆放着一堆看上去一模一样的黑色石头。
只是大小有点不同。
秦放也走了过去，好奇的看了看之后，从最大那个格子里，拿出了一个，端详一下之后，就发现这上面正写着一个‘十’字……
最大的格子里，装着数量最多的‘黑色石头’，每个都有儿拳大小。
秦放眼睛挑挑眉，又看了看另外两个格子……
中间的格子，放着十一个石头，大概有少年人的拳头大小，上面写着‘五十’两个字。
而最上面的，放着十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上面则写着‘百’字。
显然就是十米杀伤，五十米杀伤和百米杀伤的。
一目了然。
看着十一个百米杀伤的黑色石头，秦放轻吐一口气，而后看着张三感慨道：“按照我们的约定，百米杀伤的超能炸弹，价值百亿。而现在，你居然直接多给我们一个用以验证？这……张先生果然大气。”
百米杀伤的超能炸弹，按照秦放的报价，的确是一百亿一枚。
但这对秦锦年来说，不过是随手制作而已，几分钟就可以搞定。他还真没怎么将之放在心上。
不过既然要做人情，当然要做到位，当即笑道：“第一次和秦局长做生意，当然要表现出我们的诚意。如果这一枚超能炸弹，能让我们彼此建立起良好的信誉……那别说一百亿，就算是一千亿，也是值得的。”
秦放闻言一怔，而后，脸上也流露出了笑容，点头：“我自然是信的过张先生的……这一点，张先生不用怀疑。”
“既然张先生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不知道，张先生有没有兴趣，和守夜人长期合作？”
秦放突然的提议，让秦锦年一怔，“长期合作？怎么说？”
“还是如今我们定好的价，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张先生为我们提供一批类似的超能炸弹。而我方，将以深渊材料与张先生结算……张先生以为如何？”
秦锦年挑眉，想了想后问：“能说的具体点么？”
“嗯，我的意思是，以后每个月，都进行一次交易。就定在每个月的月末那一天……数量的话，就十米的三千枚，五十米的一千枚，一百米的五百枚……如何？”
秦放的话让秦锦年迅速计算起来。
而后露出惊讶之色。
十米三千枚，就是九千亿！
五十米一千枚，就是一万五千亿！
而百米的五百枚……那就是五万亿！
这光是听数字，就让秦锦年瞪大眼睛。
“一个月……七万多亿？”
他匪夷所思的看着秦放。
秦放坦然一笑道：“如果真是现金交易，说实话这价格肯定到不了这么高，甚至可能连千分、万分之一都未必能到……毕竟，这些都是消耗品，如果全用现金结算，咱们这一个月的交易量，就足够让整个国家的经济直接崩盘的……当然，我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
他笑了笑之后，才接着道：“但好在，我们是用深渊材料结算。”
“深渊材料在地球的需求度是比较高的，而且普通人很难接触到，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但前提是，深渊材料一直保持稀缺性。一旦有大量深渊材料出现，其价格，也势必断崖式下跌。”
“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国家一直在控制着深渊材料的产出……一方面，是为了维护大局稳定，不能让强者过于泛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深渊材料，绝大多数都是属于消耗品。而这种消耗品如果过于泛滥，就会对实体经济造成巨大冲击。”
“而这显然是国家不会允许的……毕竟，实体经济干系到千家万户的民生问题。是国家根本。”
“所以这两个原因，造成现在深渊材料的古怪现状……少量的深渊材料，价格奇高。可一旦形成规模，就会断崖下跌……”
“如果只是偶尔出手一批，换个几百上千亿的问题的确不大……但也只能有那么一次，第二次，就很难了。而且价格肯定是越来越低。”
“所以……”
说道这里，秦放不好意思的道：“其实如果伱接受这种长期交易，你们多半是要吃亏的……因为现金我肯定很难满足你的需求。而我即便按照此次交易标准给你准备同等量的深渊材料，但实际价格，也是在不停缩水的。”
秦锦年在怔了一下之后，也明白了秦放的意思。
简单来说，深渊材料的价格，是‘虚高’的。
没有流出的时候，随随便便一两千个亿都能换来。
可一旦市场上的深渊材料多起来，那价格就会狂跌。
换算到这一次的交易上来说……如果现在秦锦年将这些深渊材料出手，如果市场还稀缺着，那么是可以换取到他们预测的钱的。
可等到下一批，价格就不一定了。
因为那是‘虚假的泡沫’。
就好像前世的某个国家……泡沫巅峰时期，号称半个都府可以买下半个漂亮国。
可泡沫崩碎之后呢？整个国家都一蹶不振，差点崩盘。
没想到，这‘深渊材质’，也有巨大泡沫？
而再想一下，好像也正常。
毕竟，这玩意儿是‘消耗品’。
而所有建立在‘消耗品’上的经济，都是一定会崩盘的……因为当这‘消耗品’被使用过后，之前投入在上面的东西，就等于完全消失。
毕竟，秦锦年和他们交易的，只是‘深渊材料’本身。而不是‘深渊材料的生产资料’。
就好像‘买米’和‘种地’的区别。
这有本质上的不同。
而当想到这里，秦锦年突然一怔，眯起眼睛：“你说，国家一直在管控深渊材料的产出。那你这样跟我如此定期交易的话，我这些深渊材料……卖不出不会有事儿吧？”
秦放闻言，顿时露出了赞许的笑容：“看样子你看出来了……国家的确是在管控，但那是过去。而这段时间，刚好出了一件事儿，让上面的政策，有了一些变动。不巧，你，就是引发这个事件的关键……”
秦放说完，秦锦年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就回过神，不确定道：“视频？……和邪恶教会……深渊有关？”
秦放笑的更灿烂了点：“具体的，我就不详述了，你只需要知道，你的那个视频，引发了上面的一些政策上的变化……而正巧，他们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一些交易，所以……你明白么？”
秦锦年深吸了一口气，眼睛迅速闪动了起来。
也就是说。
交易的，不再是‘深渊材料’本身……
而是……
正儿八经的产出资料？
他眸光迅速闪动了起来。
然后意识到……
好像一个相当惊人的机会，就这么突然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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