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离世尤其是他死前最后那句他传位的是嫡子,让大殿里的阿哥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齐珞含泪的低泣声反倒惊醒了众人,胤禛眼里红红的,眼泪在圆圈里打转,呜咽的唤道“皇阿玛,皇阿玛,您怎么就这么殡天了...”
胤祯睁大眼睛,跪着向前两步,大声痛哭“皇阿玛,是哪个害了您,明明昨日您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好端端的去了?儿子要为您报仇。”见胤禛皱紧眉头,脸上冰冷阴沉,眼里透着浓重的阴鹜,心中发颤,听见齐珞的哭声,心中拿定主意,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一把将跪着的齐珞推到,冷哼道“皇阿玛选你恃疾,你都做了什么?你不是你不经心?还是由于皇阿玛训斥了凌柱,你怀恨在心?”
齐珞胳膊肘磕到地上很疼,见四周的众人都停止哭泣,眼睛露出凶光的看着她,并不在意,目光落在已然故去的一代帝王康熙身上,若你的灵魂还没走远,是不是会让你的这些儿子气活过来呢?在他们眼里心心念念的就是帝位,你这个阿玛当的还真是失败透顶。
胤禛想要开口,齐珞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忍住膝盖胳膊的疼痛,由于身高的差距,齐珞放到退后两步,这样会显得更有气势,沉静含泪的眼眸透着耀眼的光亮,神情中透着轻蔑的开口说道“十四阿哥,你说这话,是说我不孝吗?还是你觉得皇阿玛病重连是非都不分?”
扑面而来的锐利的气势,让胤祯忍住后退的冲动,强自辩解道“难道我说错了?当初大殿里只有你和皇阿玛,哪个晓得你们...”还没说完,齐珞上前两步狠狠的扇了胤祯一个耳光,啪的清脆的一声,仿佛扇到了众人心上,好兵事的胤祯竟然躲不开?是没想到还是...八阿哥眼里透着一分的羡慕,簪缨贵女理应如此。
齐珞身上隐隐透出圣洁不可侵犯的高贵,胤祯移不开视线,喃喃的说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打我...”
“十四阿哥胤祯,我是雍亲王福晋,是你的四嫂,
你不孝不意,皇阿玛尸骨未寒,你竟然所处如此不孝的话来,难道还打不得你?”
九阿哥在旁边嘟囔道“这四哥还不见得登基呢,就摆出皇后的架势,是不是...”齐珞一个锐利的眼神甩过去,九阿哥心中发虚,毕竟康熙最后的遗言,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咽下了后面的话。
胤禛站在齐珞身边,冰冷至极的眼神扫过众人,胤祥撩衣襟重新跪倒“遵皇阿玛遗命,叩见新军,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参与多嫡的几位皇子,以及年纪尚有的皇子,全都跪地行礼。
“不...我不信,皇阿玛不是传给四哥的。”胤祯有几分的绝望,犹自镇静的大声喊道,胤祀也在想是不是在此时闹将起来,毕竟护卫畅春园的是闵成统领的护军营,而且丰台大营的统领,同他歃血为盟,隆科多也暗表忠心,要是接着十四阿哥的话,闹起来...怎么也比抚灵回皇宫要强,拿定主意,向九阿哥使眼色,上前两步,沉声说道“四哥,皇阿玛突然故去,恐怕心思有几分糊涂,到底是传位给你还是十四弟还真一时说不清楚。弟弟看?”
“你看如何?”胤禛黑曜石般的双眸透着嘲讽,仿佛胤祀他们在无理取闹,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胤祀尤为的不舒服,几欲翻脸,此时胤禛却开口道“既然八弟不服,那就等遗诏吧,九门提督隆科多,在裕亲王保泰和张廷玉的陪同下去乾清宫娶遗诏了,应该快到了吧。”
话音刚落,隆科多左手高举着裹着黄布的盒子,高声说道“大行皇帝遗诏再次,众皇子跪接。”胤禛率先跪地高呼万岁,胤祀等人不敢抗命也都再次跪地。
随着隆科多进来的,还有京城的王爷宗室亲贵,以及满汉重臣,一时之间,宫室历挤满了人显得有几分狭小,甚至就连康熙命令床前尽孝的庄亲王世子杨康都到场,胤祀心中有几分警觉,见胤禛自信满满的样子,觉得仿佛事情脱离了控制。
胤祀抬眼偷看打开盒子的隆科多,却发现他一脸严肃,根本就不像往日那般,看都不看他一眼,在众人面前打开盒子,隆科多拿出诏书,唰的一声展开,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身肖朕躬,必能克成大统,着继皇帝位。”
“万岁万岁万万岁。”胤禛先行谢恩,接旨起身,手持遗诏,看着还跪在当场的众皇子,看着胤祀沉声道“八弟你不遵旨吗?”胤祀攥紧拳头,心中有几分左右摇摆,有几分踌躇,胤祯此时却跳出来,“四哥,没想到你心机如此之深,隆科多是孝懿皇后的兄弟,你鼓动皇阿玛改宗牒,惹得额娘哭泣咳血,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一日?哼,隆科多的遗诏,哪个晓得是不是被你改过的。”
“十四爷,你这话是当本王和张大人眼瞎耳聋吗?还是质疑本王对皇上的忠心?”保泰在旁边突然插嘴,胤祯恼怒的接口“你阿玛的命可是凌柱献医术所救,难道你不会寻私?”
“本王是奉皇命而为,质疑遗诏可是重罪,十四爷还是慎言的好,更何况还有刚正不阿的张大人,他可同四阿哥没有任何的干连。”保泰说完此话,不屑的看了胤祯一眼,向胤禛行大礼参拜“奴才叩见皇上。”
大半的宗室也纷纷跪地,他们都是以裕亲王马首是瞻,胤祀耷拉下眼皮,他觉得多年的谋划,笼络宗室反倒及不上保泰这几年在宗人府的作为,当初怎么没想到一副纨绔子弟模样的保泰会有如此能耐?这一切到底从那开始不由控制的呢?胤祀知晓此番认输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胤祀眼中透着不不认输。
旁边有大臣得到胤祀的暗示,开口说道“先皇不是写了三份遗诏吗?若是四阿哥天命所归,是先皇亲选的登帝位之人,那其余两份遗诏又在何处?”
齐珞觉得胤禛的身子有几分僵,知晓此时不是她在插话的时候,沉默无言的站在他身边,他们之间只相差一线,胤禛可以闻到她身上独特的体香,感到很是安心,朗声说道“皇阿玛钦定持遗诏之人何在?”
跪在满臣们中间的马齐起身,从怀中拿出诏书,沉着的来到胤禛近前,行礼之后,展开遗诏,高声宣读,同刚刚的遗诏几乎一字都不差,马齐最后将遗诏亮给众皇子,尤其是脸色的大变的胤祀,上面的玉玺清晰可见,尤其是马齐在众人眼中可是八爷党,谁也没有想到康熙会把遗诏交给他?而且他也忠于康熙宣读遗诏。
胤禛居高临下看着胤祀等人的脸色,心中很是畅快,胤祯并不服气叫嚷道“还有一份呢?在何人手中?雍亲王,你不会露算了吧。”齐珞暗自摇头,他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胤祯恐怕是被康熙的这一系列的安排逼疯了了吧?瞧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低头的杨康身上,那一份一定会在他身上,若不然那场决裂的戏份岂不是白演了?
杨康抬头看了一眼胤禛,轻扫了他旁边的齐珞,深吸一口气,低沉着说道“最后那份遗诏在此。”杨康一步一步的走进胤禛,胤祀闭上了眼睛,他知晓遗诏的烟云散去,不会再有人议论胤禛的继位成疑。
将遗诏朗声宣读完,杨康跪在胤禛身前,将诏书高举过头顶,一字一句的说道“奴才,奴才杨康叩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并没有在说话,而是转身跪在康熙面前,眼中滚动着泪光,对着已逝的帝王心生敬意,“皇阿玛,胤禛必会完成您的遗愿,必会让大清江山稳固。”此时大殿里才隐隐又现出哭声,而且哭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哭喊“皇上,皇上。”齐珞突然觉得康熙好像嘴角露出笑容,心中发寒,很揉着眼睛,应该是看错了,绝对是看错了,对康熙也真的涌起了敬意,希望您能得偿所愿,寻到佟佳敏容,只是不晓得她会不会对你动情。
就在胤禛以为大事已定的时候,命令内侍准备棺木等物什,先抚灵返回紫禁城,外面突然有喊杀声,内侍跑了进来,慌张的禀告“皇上,闵成统领就在殿外,说是封旨护驾。”
胤禛心中一紧,看了一眼沉默无语的胤祀,嘴角露出一分狰狞“朕倒要瞧瞧,他奉的谁的旨意?”带领众人走出了大殿,齐珞想了半晌,还是决定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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