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舅。官家急召何事?”一路上,岳飞急切的问。
朱玉平指了指一旁的小黄门:“你来说。”
那小黄门一脸的惊恐:“金人要打过来了,边关八百里加急。发现金人大军在集结。金人那边的细作也透露消息,说是粘罕已经在召集各部落大军开始备战。小国舅您可真乃神人也,你早就说过金人还会打过来的。可朝中上上下下没有人当回事,都说金人是怕了根本不敢再来。现在官家听说了金人南下的消息,这才焦急的让小国舅您入宫呢。”
朱玉平又看着一旁的岳飞:“岳兄,你不是不想留在京城么。我也说过会让你去山西,我也说过会有仗留给你打。”
如果说之前的岳飞对朱玉平还有一些误会的话,此时的岳飞对朱玉平也不禁是五体投地。他对着朱玉平一抱拳:“在下之前误会了小国舅,还请小国舅恕罪。”
朱玉平哈哈一笑,轻拍着岳飞的肩膀:“让你去太原绝非是件轻松的事,要知道,那里可是金人的主战场。”
岳飞似乎对此早有所备:“我辈磨砺一生,为的就是战场杀敌马革裹尸。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黎民百姓。”
不知怎地,在岳飞面前朱玉平也有一种自卑之感。
岳飞真正称得上是胸怀天下百姓,而自己则没有这么伟大。朱玉平的理想,只是能够安稳的享受太平盛世,混吃等死的了此一生。
自己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也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他也没有升华到岳飞这样的觉悟,启用岳飞韩世忠等人,只是为了保住大宋。也只有保住了大宋,自己才会有好日子过。毕竟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朱玉平还是非常明白的。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皇宫大内。
大宋朝的皇宫并不大,历代皇帝也曾想过扩建皇宫。奈何,当时皇宫周边的百姓们都不同意。有宋一朝也绝不是一无是处,那就是历代帝王还算是比较尊重民意的。既然百姓们反对搬迁,扩建皇宫的计划也就最终作罢。
徽宗赵佶在位时期,于是在皇宫外面又修建了艮岳。艮岳的修建,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许多官员更是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比如说水浒里面的花石纲。
岳飞是第一次进宫,皇宫大内雕梁画栋,极尽奢靡。岳飞内心也不由得感叹,当真是帝王之家,极尽奢华。
即便是吊儿郎当的朱玉平,此时也沉默不语。皇宫大内庄严肃穆,是不能大声喧哗的。朱玉平时常胡闹,却也不至于无脑作死。
几人脚步匆匆,岳飞跟着众人七拐八拐。不时的遇到一队队巡逻的侍卫,皇宫内殿宇无数,皇帝在何处就寝谁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跟着几人,穿过几处殿宇之后,终于在一处正殿外面停了下来。
皇帝召见商榷国事,朱玉平也只能在殿外候旨。然后,由随行的小黄门到门口禀报。门口的太监,再进去通报。
不多时,殿门缓缓打开,一名太监手持拂尘,面无表情的站在殿外:“宣,国舅爷朱玉平,平定军岳飞觐见!”
太监尖厉着嗓子,拖着长长的颤音。宣读完毕之后,朱玉平整了整衣衫,岳飞跟随其后。
二人走进了文德殿大殿,然后,便看到皇帝赵桓在御桌前急的来回踱步。而桌子上,堆满了边关的急报。
朱玉平这才发现,文德殿内并非赵桓一人。回京之后的李纲、邓肃,还有老将宗泽、种师道以及李邦彦、张邦昌、白时中等重臣,皆都已经到场。
朱玉平对着岳飞使了个眼色,然后二人一起施礼:“臣朱玉平(岳飞),拜见陛下万岁。”
此时的赵桓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有心情跟朱玉平讲这些规矩礼仪。看到朱玉平来了之后,赵桓焦急的说道:“玉平,你来的正好。朕收到边关消息,金人又、又准备打过来了。”
李邦彦几个老臣互相对望一眼,然后,白时中不合时宜的站了出来。
白时中自打上次挨了朱玉平的打,这次学了个乖。他有意离着朱玉平远远的,远到足以感觉安全的距离,然后抱着笏板说道:“陛下,老臣以为,但凭几个细作不知真假的消息,不能断定金人即将用兵。”
白时中的这番话,就连赵桓也愤怒至极,他冷冷的说道:“哦,那依卿家的话,这意金人并没有南下的意思了?”
白时中抱着笏板,继续说道:“臣只是说有这个可能,金人野蛮愚昧。偶尔调动大军,也许是部落间的换防。”
朱玉平趴在岳飞耳边,低声说道:“岳飞,你敢不敢把这个老东西打一顿?”
尽管岳飞对于白时中的这番言论也感到气氛,可朱玉平的这番话,还是让他吃了一惊。岳飞震惊的看着他,这里可是皇宫大殿。
朱玉平却咬牙切齿:“我想打这个老东西一顿,太他么的气人了。”
“那白相公,在下倒是有一事不明,还望白相公指点。”说这话的,是邓肃。
白时中作为一个宰相,他倒是装出了一副有容乃大的气度:“邓主簿有话,但说无妨。”
邓肃冷笑一声:“若是金人若是执意南下,白相公又有什么良策御敌呢?”
一席话,怼的白时中哑口无言。李邦彦跟着站了出来:“白相公的意思是,咱们也不必过于紧张。就算是金人再次打过来,大不了咱们再跟他们议和便是。”
“不行,我忍不住了。”朱玉平说罢,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将这两个奸相打出屎来。
还好岳飞一把将他拉住:“小国舅,不可胡闹。”
朱玉平真要是这么做了,怕是早就被皇帝给赶出去了。其实此时的皇帝赵桓,也是一心主战的。他听到白时中和李邦彦的这番言论,只是不便发作罢了。
李纲怒叱道:“不管金人是不是有意南下,咱们都不可掉以轻心。理应在边关构筑防线,以防金人入侵。上次是太原王禀的死战这才守住了太原。若是太原失守,金人两路大军汇集京城,谁人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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