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十九章迎亲
碧凡听了香寒的话，差点噎住，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往下咽，香寒看她也在后背上轻轻拍着：“又没有人和小姐抢，小姐吃慢点。”
“抢着吃才香呢”碧凡好不思索的脱口而出，竟然是忘记了自己在陈府，还以为是跟着苦戒大师在学艺，幸好面对的香寒。
“小姐，你怎么能容忍落夕跟着嫁过去呢？她可是大姨娘身边的人”香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跺着脚，只是闷闷的捶打胸脯。
“好了好了，就是因为她是大姨娘身边的人，我才肯收，你刚才不是已经替我警告过她了么？放心，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看你家小姐我什么时候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碧凡打趣道。
“小姐，我还是担心。你好不容易”香寒还要继续说，却是被碧凡摆手阻拦。
“我知道你要说的话，你还不相信我？”碧凡眨动着大眼睛，透着狡黠，香寒也不在多问，只是给碧凡打来了水，洗漱过后，将明天要用的大红嫁衣一一摆好。
“小姐，你明天一定是最漂亮的。”香寒给碧凡卸掉头上的钗子，对着铜镜当中的人影，轻轻说道。
碧凡看见那大红的盖头，心中涌出无限的甜蜜：“就你爱说笑。”
“小姐早些休息，我问过严嬷嬷了，她说成亲的当天新娘子是很累的，小姐一定要养精蓄锐，明天容光焕发的出现在她们面前，好好挫挫她们的锐气。”
碧凡心知香寒这些年恐怕对陈府上下众人是恨透了，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香寒的话，只是突然觉着她刚才的一番话竟然是文邹邹的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嗯，看来浩宇对你不薄，平时也教了你不少字吧”
香寒没有听出来碧凡话中的挪揄之意，只是点点头，给小姐铺好床铺：“小姐怎么知道的？”
碧凡突然呵呵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小姐就爱打哑谜，香寒就在门外，小姐有事叫一声就是。”说罢香寒就准备离去。
“等等。”碧凡喊住她，她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少女时代的最后一晚，想着以前香寒为了她受的那些苦，又想到香寒为她做的那些事情鼻尖一酸：“香寒，今晚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香寒一直想和碧凡好好说说话，只是苦于在陈府，而且她也知道将来小姐嫁去平亲王府，主仆有别，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亲近，但是她真的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对碧凡说，碧凡这样一讲，她便打开了话匣子，碧凡安静的听着。
不知不觉东方渐露鱼肚白。
门外已经传来了紫苒的敲门声：“碧凡县主。”
香寒这才恍然想起来，竟然和小姐这样说了一夜都浑然不觉，她真是该死，怎么不让小姐好好休息，明明知道今天的她会很累的。
“小姐，都怪香寒一时话多。”香寒自责的说道。
“才不会，好了，快去给紫苒开门，你要是想让我今天漂漂亮亮的出嫁，就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注意着碧落那边的动静，我总觉得她安静的有些反常。”
“小姐放心，香寒会保护小姐的。”香寒握紧拳头，眼里都是坚毅。
碧凡瞧见她这个样子，心下大为感动，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她知道此时若是再不叫喜娘梳头，传到大太太耳朵里，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风凉话了。
那边接亲的队伍已经浩浩荡荡的过来，薛成安一身红色新郎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凡是经过的地方无一不听见女子细细的碎语。
“那就是平亲王世子啊，真是个俏郎君。”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比较大，又或者是吹奏乐曲的声音正好停顿，她这一声显的异常突兀。
薛浩宇憋着气看自己的大哥，他的大哥一定想不到会有女人这样当众夸奖啊。
但是紧接着他就同情的看向刚才说话的女子，因为他已经看见那个女子猪肝色的脸颊，他这个大哥可是从来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就算懂也只对碧凡嫂子一人。
等到车队不疾不徐的经过，方才那个女子才缓过气：“俏虽俏却没想到是个不懂风情的郎君，哪个女子嫁给他，哪个一定倒大霉。”
“李姐姐别这么说，谁不知道这桩婚事是世子爷自己去求的，听说是娶的陈府三小姐，不过现在叫做碧凡县主了。”身旁一个着粉色花苞裙的女孩脆生生的说道。
“哼，什么县主不县主，若是让本姑娘出马，管他什么冷面世子，千面世子还不是服服帖帖的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被称为李姐姐的女人看着那红色的背影，不甘心的说道啊。
“呦，那也要看李姐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世子爷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你能有什么办法靠近世子爷？”另外一旁一个女的端着暖炉讥诮的看着那李姐姐。
李姐姐听了这话到是笑着过去：“想个办法让老黑带他过来还不是我说一声的事情，老黑对我向来言听计从，这点小事还不是易如反掌，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咱们走着瞧。”
说罢，也不在去理会周围的姐妹，自己扭着腰身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店面。
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怡红阁”
这个女子口中的老黑自然是前面说过一直在薛成安身边的老黑。
不过这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说都没有注意到人群当中有一个头戴斗笠却是面目清秀的人，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被众女子称之为李姐姐的人。
“去打听打听，看看此女可为我所用否？”他的声音细细尖尖，分明生的男性脸孔却是这样的嗓音。“我先回去禀告太子妃，你见机行事，不可泄露可身份。”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丢在身旁人的手中。
旁边一个小厮打扮的白面男立刻会意。
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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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碧凡的心也被提得越来越高，就要嫁人了，就要这样嫁过去了，怀里还揣着娘亲给她缝制的小衣，深呼一口气，调整情绪。
“娘亲，碧凡现在很幸福。”
她抬着头，闭上眼睛对着空气轻声说道。
“小姐，姑爷来了。”香寒笑眯眯的从外面跑进来，因为是冬天，很少有人会选择在这个冰冷的季节成亲，在加上这一桩婚事又牵动着朝中不少人的神经，围观看热闹或者来祝贺的人特别多。
几乎将陈府的门外给为了个水泄不通。
碧凡脸一红，香寒给她盖好红头盖，任凭喜娘牵着出了门。
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她只觉得自己一直被人牵着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直到出了陈府的大门，坐在轿子里面。碧凡都还有点晃神，幸福来的太快，快的有些不真实，快的有些让她不能接受。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轿子的窗帘，碧凡的红头盖顺着风，也被微微的吹起了一角，她侧目望去，正好看到薛成安投来的目光。
碧凡不觉有些看呆。
从来不知道红色穿在他的身上是那样的好看，头上戴着新郎官的官帽，胸前戴着大红花，意气风发的坐在马上，嘴角噙着笑，时不时的朝着轿子望一眼。
他是自己的夫君，她是那个满城少女谁都希望能嫁给他的薛成安，他也是那个从来都冷着脸让人生畏的冷面世子薛成安，就是因为太优秀，他才会被人忌惮吧。
碧凡看着他不觉的又是多了几分感激。
轿子很快就到了平亲王王府，薛成安的笑声时不时的传来，熟悉薛成安的人都是一脸的惊讶，没有人见过今天笑容这么灿烂的世子爷，都开始好奇这个世子正妻，碧凡县主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让世子爷如此青睐。
喜娘牵着碧凡过火盆，一切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拜堂成亲，她便被人送去了新房。薛成安则是被人拉着喝酒，他是今晚的新郎官，自然无疑是大家围攻堵截的对象。
酒过三旬，薛成安便是满脸通红，浑身酒气，薛浩宇虽然年龄不大，可是他也不希望眼前的这些人破坏了大哥来之不易的新婚之夜，急忙上前拦酒，趁着休息的空挡，让人将大哥扶去了新房。
谁知道到一出了大厅，薛成安那本来散乱的目光突然变得有神起来，脚下也不在虚浮，他淡淡的说了句：“退下”
周围的仆人便是应声离去，房间内红烛摇曳，他站在门外，感受着风雪吹打肌肤，直到确定身上的酒味都被吹落了，这才缓步走了进去。
他害怕碧凡会讨厌他身上那浓重的酒味，他更不希望碧凡等的太久，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她，想要和她说说话。
“世子爷。”香寒首先看到他进来，脸上带着笑，将挑红盖头的锦秤交到她手上随后示意落夕跟着自己退出去。
无奈落夕自打见到薛成安进来，目光就没有从薛成安身上移开过，她的脚更是不听使唤的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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