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御医们曰:还有一半医书没翻完,还有一半的几率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三天后...
御医们曰:医术都翻完了,还是没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五天后...
御医们曰:对不起,微臣真的已经尽力了。
七天后...
御医们曰:皇上,饶命啊!!!
时间过得很快,安夏一天一天的计算悄然流逝的时间,与此同时,安夏亦觉得这是在一天一天的消耗着南风夜的生命。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的意义就只是为了等待死亡,每天醒来一张开眼就开始听见死神的脚步声,然后就是死神在宣布自己仅剩不多的时日。
一步一步的靠近,一点一点的逼近。
若是换了心理承受能力不怎么强大的同学,可能早就被逼疯了,或许也有人会忍受不了这种极端的恐惧感,而选择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如此说来,这样也从是侧面证明了南风夜同学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非常强大滴。
南风夜完全不像个等死的人,或者应该说、他的心态不是一般的好,而是非常非常的好......囧
每天,他都和配合的接过那些比墨汁还黑的汤药,一口气的喝下,然后再让御医诊完脉,这时也刚好过了晌午,再然后他就乐呵呵的拉着安夏,无聊的在太子东宫转圈圈。
七天下来,他们两人围着东宫转悠了不下二十圈......
二十圈啊~!就连安夏这个骨灰级的路痴都能熟悉的记得东宫所有的路了,甚至哪边花园的蟋蟀多一点,哪颗树上有一个蜜蜂窝,哪块草坪的生长情况相对好一点...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虽然,她其实真的真的真的,并没有兴趣知道啊啊啊!抓狂撞墙中。
南风羽和司徒律一天里有大半时间是在御书房中度过的,他们偶尔也会抽时间过去看看南风夜与安夏,但也只是纯粹的打打酱油,手上还举这个‘路过’的牌子,不到一刻钟时间他们又窝回御书房翻书了。
今天是第八天,安夏和南风夜又在上次休憩的石椅上坐下。
“呼,我说小夜夜你不闷啊,每天就绕着这里转圈圈?”安夏咕噜噜喝尽杯中的茶水,顺了顺气然后才不满的抱怨道。
“闷呀。”南风夜很优雅的端起杯子,很优雅的浅抿一口,邪魅的挑起嘴角,很认真的答道。
“闷?你居然说闷?!闷你还每天都这样围着东宫绕?!!!”安夏猛地抬头,眼中喷着浓浓的怒火,怒火那个蹭蹭蹭的往上冒啊,真是恨不得一拳打过去送他个黑眼圈。
但看见他越加苍白的脸色后,忍住怒火做深呼吸运动,握紧的拳头松开,再握紧、再松开,如此反复几次,终于还是忍住了那股恶狠狠的冲动。
“没办法呀,谁叫你不许我走出东宫呢,不然的话就可以去逛逛御花园了。”南风夜不在意的笑笑,表情有些幸灾乐祸,也有些意趣阑珊,邪魅的眸中闪过一丝戏谑。
安夏不理会那些欠扁的话语,就当是间歇性失聪了。
她愣愣的凝视着南风夜,苍白,如白纸一般不正常的苍白,眼圈下是不健康的铁青色,那邪魅的眸子中满是红红的血丝。就连那薄薄的唇也是很诡异的淡紫色。
脑中突然闪过一种只在夜里出现的生物,那个、俗称‘吸血鬼’,华丽丽的血族啊......
若不是看见南风夜还转动着那双邪魅的桃花眼,安夏还真的感受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
蹙眉,忍不住按住他放在石桌上的手,安夏眸中闪过一丝悲凉、那是怎样的一种冰冷,不正常的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安夏按着他没有温度的手,良久,没有一丝动静。
她垂眸低着头,南风夜也看不见她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能清晰的感觉到,覆在他手上的那只小手正在微微颤抖着......
南风夜垂下眼帘,掩盖住了那一抹不舍,片刻重新睁开,换上依旧邪魅的眸光“我说安夏,豆腐好吃么?”
“嗯?豆腐吗?麻婆豆腐还不错。”安夏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就回答道。
直到听见南风夜嗤笑出声,她才意识到上了某人的当了!不由得又羞又怒,狠狠的抽回手,还不忘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白皙的手,留下红红的印记。
安夏极小声的嘟囔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蛋,讨厌的祸害。”
呵呵,要是他真是祸害那倒还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
安夏怒归怒,但还是吩咐一旁的宫女去拿了厚厚的披风过来。
把南风夜单薄的身子牢牢的裹在披风中,若不是现在这个季节没人用暖炉,而且一时间也找不出来,安夏还真有可能拿几个暖炉把南风夜团团围住呢!
说白了,她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笨蛋。
“皇上驾到...!”依旧是那个个熟悉的尖细的拖长尾音的声音。
南风夜和安夏同时抬眸望去,便看见穿着明黄色便服的皇上信步而来,两人同时起身,正想要行礼。
皇上却一个箭步过来,准确的扶住了正要下跪的南风夜,转过头来由对慈祥的安夏说“安夏侄儿,现在这儿无外人就毋需多礼了。”
南风夜的身形微微有些僵硬,似乎是有些受宠若惊,不敢抬眸看向眼前的人,只是怔怔的盯着那双扶住他的手。这是他回宫七天来,第一次见到皇上。
或者应该说,这是皇上第一次前来东宫看他。
“孩子,你受苦了!”皇上眸中满是心疼,细细的打量着瘦了许多的南风夜,看到那病态的面庞时更是眼眶微湿,差点落下泪来。
“父...父皇......”南风夜完全怔住了,愣愣的喊了声父皇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南风夜一直以为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皇上是不会原谅他的了。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罪不可恕的!
所以,皇上赐他夜王的虚名然后把他软禁在宫外时,他没有反抗,亦没有一丝的埋怨;
所以,当他为解毒重新入宫时,皇上从不来看他,他也只是淡然面对,没一丝的不满。
毕竟...是自己做错在先。
仔细看去,皇上的头发似乎灰白不少,就像是一夜之间衰老了十岁。哪里还有安夏第一次见他时那种‘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岁的人’的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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