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高振山和窦洪威不免好一阵宣暄,众人跟随窦洪威进入州郡,紫筠看得出来这乐寿郡的百姓们过得还是很安稳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不时有人认出窦洪威,都笑着打招呼:“窦中将。”军民一家,看来这窦建德确实治理有方啊。
吴伯抱拳道:“高头领,柳府在这州郡也有家眷,吴某要带着大家去跟大少爷会合,要不我们先行告辞吧。”
窦洪威摆摆手:“吴伯,柳员外乐善好施,在州郡一带享有盛名,如今他老人家英年老逝,明王自然要有所表示,还请吴伯跟明王见上一面,再去找你家大少爷也不迟啊。”
吴伯、福伯等人不便再推辞,大家便随着窦洪威一起去拜见明王窦建德。
夏明王的府邸不大,摆设跟柳府相比甚至还有些简陋,由此可见窦建德生活简朴,的确是一心为民。
众人在大厅大约等候了一柱香的功夫,这时几位士兵簇拥进来一人,为首的人年约四十,黑红脸庞,双目有神,看上去神采奕奕,他身着一身深紫色单衣,腰间系着一根明黄色腰带,想来他就是夏明王窦建德了。
见了明王,窦洪威等人并不像紫筠想象的那样三跪九叩行大礼,只是稍微低身抱拳:“参见明王。”女眷们也只低身行了万福。
窦建德的声音洪亮:“大家不必多礼,这一路走来大家辛苦了,高启、振山,你们终于到家了。”
看来这明王建德很是平易近人,高振山心情激动,把杨义臣击败东海公高士达、夏军首领张金称,并且阵斩高士达、高文正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又讲了大家在清河镇发生的事情,最后说到杨义臣一把大火烧了清河镇的时候,在场的人无不潸然泪下。
窦建德的眉头紧皱:“这杨义臣好狠的心呀,柳员外爱民之心可敬可佩呀。高启、振山,你们先安心在府中住下,吴伯,你等放心,我定会给柳员外一个交待,我窦建德此生与杨义臣誓不两立,他日在战场相遇,不是杨义臣死,就是我窦建德亡。窦中将听令,明日为东海公、柳员外等人发丧,三军皆缟素,全城不得杀生,百姓三日之内全部吃素……”
窦洪威欣然领命,窦建德长叹一声:“真是天妒英雄啊,吴伯,你等先去跟柳云飞会和吧,若有什么事情,请到明王府来找建德。”吴伯、福伯等人鞠躬行行千恩万谢。
想着高振山的话,窦建德眼光转向低头的女眷们:“噢,对了,请问哪位是紫筠姑娘?”
紫筠闻言抬起头来,上前一步:“小女子正是紫筠。”
窦建德赞道:“紫筠姑娘机智过人,以后随时欢迎到明王府来做客。”
紫筠心中暗道:“一定会来的,明王你虽然勤政爱民,却不是最后的真命天子呀,紫筠有时间定会前来说服你去投靠唐国公的。”
窦建德对待下属礼遇有加,高启、高振山一行得遇知已,自是留下,清河镇镇长成了光杆司令一个,心力交瘁,窦建德自然也是好生安排。紫筠和吴伯等人离开明王府,立马赶去跟柳云飞会和。
到了柳府在州郡的住处,里面却只有三位夫人和峥儿,二夫人说云飞听闻清河镇突变,急忙带领禄伯等人快马加鞭向清河镇赶去,静儿非闹着要去,云飞心急如焚,也只有由着静儿了,他们已经出发两日,今晚应该就会赶到清河镇。
三夫人起身巡视一圈,疑惑道:“老爷、老夫人呢?他们没有跟你们一道赶过来吗?还是稍后几日才到?”
吴伯夫妇想到柳老爷、老夫人,悲痛地说不出话来,春兰抽抽噎噎把事情讲了个大概,大家听完全都瘫软到椅子上,春桃更是一个站立不稳晕了过去,他们不敢相信柳老爷、老夫人已经先逝,良久才哭出声来。
春兰、秋萝等人不免上前安慰一番,峥儿悲痛之余,看见站在院子里默默流泪的紫筠,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抽过去:“紫筠,又是你,就是你这个妖女,要不是你劝着大家一起回去,我爹爹和娘怎么会心痛自尽?都是你,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家阴魂不散?”
紫筠一下子被打蒙了头,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当时她不过见柳老爷坚持要回去,附和了一句而已,难道这样柳老爷夫妇的死就要她负责吗?一向温柔有礼的峥儿怎会如此偏激?
吴伯上前拦住峥儿:“大小姐,你怎么能打紫筠姑娘呢?当时要不是她,老爷午时就被砍了头,我们又如何逃得出来?你应该感激才对呀,老爷是痛惜全镇百姓才愤而自尽的,老夫人不肯跟老爷阴阳相隔,硬是生死相随,当时我们大家都没过多留意,如果要怪也是怪我们大家呀。”
峥儿咆哮道:“都是她的错,爹爹要返回去,你们就应该拦着他而不是由着他,明知道爹爹一向以百姓为重,你们就是把爹爹打晕了绑着也要带回来,现在我成了没爹没娘的人了,我还要感激她?”
三夫人心中冷笑:“看来这几天没有白给峥儿灌输紫筠是个妖女的思想了,打得好,再打一巴掌吧,最好是打死她。”
福伯也受过紫筠的救命之恩,欲上前劝说几句,奈何峥儿此刻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反而认为大家都向着紫筠,心里的仇恨越积越深。
紫筠看着峥儿充满仇恨的眼睛,捂着脸一言不发,秋萝上前扶住紫筠:“姐姐,我们走吧。”说着二人转身离开。
吴妈哭喊着:“紫筠姑娘,你不能走呀,老夫人临死前说过她一直把你当作另外一个女儿看待,这是你的家呀,你们两个小姑娘,在这州郡人生地不熟,走了能去哪里呀?”
峥儿厉声喝斥:“吴妈,她不过是个外人,你不准再喊她。”
紫筠此时满腹委屈,天已经渐渐暗下来,她跟秋萝要到哪里去过一宿呢?
紫筠、秋萝刚刚转身离开,十多匹快马“吁”的一声停在州郡柳府门前,翻身下马的正是风尘仆仆的木卿成、钟少鹏等人,一行人进入府中,木卿成见一屋子的人都在擦眼泪,却独独不见紫筠,他努力忍住满腹疑问:“吴伯,云飞呢?我接到他的飞鸽传书,立马从河东赶来,还有柳叔他们人呢?”
吴伯正欲回答,峥儿抢着说道:“大哥和静儿快马赶回清河镇去了,我爹爹和娘他们已经先逝了……”话没说完,眼泪又哗哗掉了下来。
钟少鹏急步上前:“怎么了?到底发生何事?柳叔好好的怎么会走了呢?”
峥儿大哭起来,下面的人都跟着哭,吴伯三言两语说了事情经过:“老爷不肯离开清河镇,杨义臣放了把大火把清河镇烧得寸草不留……”
木卿成心里猛的一个激灵:“啊,那紫筠姑娘呢?”
峥儿此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我父母都不在了,你木卿成也不知道安慰一下,开口就问紫筠,想着嘴里便赌气道:“不知道,清河镇被烧得寸草不留,听说是烧死了。”说着用眼神制止大家不准说话。
木卿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后退几步:“不会的,紫筠不会死的,紫筠不会死的,不行,我要去清河镇找她。”说着转身快步离开。
钟少鹏抱拳道:“我们去清河镇跟云飞、静儿会和,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去追木卿成。
这个峥儿小姐竟然当众撒谎,吴伯看向峥儿:“大小姐,紫筠姑娘明明刚刚离开,你为何对木公子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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