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大明文抄公 > 第203章 返回杭州

借着午宴的机会摸清了各自谈判的底线,张晓心里也有了数,下午的谈判就没有聊什么欧洲局势,而是谈了一些贸易和人员往来交流的问题。

    不过让张晓感到意外的是,范礼安主动提出来,要和张晓单独聊一些事情,张晓自然是求之不得,顺水推舟。

    不过和范礼安私下见了面,范礼安也是简简单单寒暄了几句,就拿出来了一封信:“尊敬的张先生,我有这里有一封信,还请你帮忙带给我的教友利玛窦。张先生你要是需要什么奇珍异宝,我这边都能给你找到。”

    “送一封信就有这么大的酬劳,这一封信我有些不太敢接。而且我这段时间可能不会马上回去北京城,如果你有什么急事要和利玛窦商议的话,还是另找人送信为好。”张晓婉拒道。

    “张先生,之前我曾经说过,大明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大山,张先生你这次邀请,才让我能够站到山脚下,把这座大山看的清楚一些。这封信您什么时候给到都行,些许礼物并不能足以表达我的谢意。”

    “只是我这次临行仓促,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还请张先生在粤省稍作停留,礼物马上就送上来。还请张先生在大明皇帝面前多讲几句话,我范礼安也想着能踏上北京城的土地。”范礼安赶紧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这封信我就收下了。范神甫,你要是真的来京城,最好还是有一个官方的印信,作为教宗国或者是其他哪些国家的使者前来的话,事情就好办一些。你要是提供什么奇珍异宝,我也会妥善收好,呈给皇帝陛下的。”张晓答应道。

    粤省之行暂时告一段落,张晓一行人又踏上了北返的道路。来的时候走海路,回去的时候张晓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走陆路为好。

    赣省某地驿站,张晓正在住处休息,吕章兴冲冲拿着一份邸报前来汇报:“东家,你看看,这可是大事,还是大好事。”

    “文华,遇事要沉着,不要一惊一乍的,这样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拿来给我看看就好。”张晓一边批评一边接过邸报看了起来。

    吕章受了批评,唯唯称是,在旁边安静侍立。

    “哦?还真的是大新闻。”张晓看到了邸报的标题和内容,也是一下子愣了一下。

    邸报所载,震动西南的杨应龙,在朝廷二十万大军的重压之下,只能固守海龙屯,最终全族覆灭。

    “杨应龙就这么覆灭了,朝廷兵威真是厉害。”张晓感慨了一声,把邸报还给了吕章。

    “杨应龙辜负皇朝圣恩,犯上作乱,自取灭亡,兵败自然是迟早的事。恩师不是应该欣喜才是,怎么还有如此感慨?”李之藻在旁问道。

    “朝廷定乱,自然是官民欢庆的大事。只是我们私下讲讲,这杨应龙毕竟不同于丰臣秀吉,乃是朝廷管辖的土司,如今却敢于兴兵作乱,朝廷调集各省重兵,损耗的财物怕也不会比援朝之役少到哪里。万幸杨应龙虽然有祖辈数百年积蓄,却只是做困守之贼,要是他主动出击,全力入川,或者直扑湖广,就算最后剿灭播州杨氏,怕也是要天下动摇了。这次杨应龙造反声势虽大,对于天下局势的影响还算是小了。”张晓分析道。

    “老师讲的这些,杨应龙应该也是想过的,不过海龙屯毕竟是播州杨氏几百年的基业,杨应龙怕也是舍不得放弃。”李之澡也分析道。

    “是啊,毕竟杨氏飞扬跋扈,依靠着一座山城就如此张狂,当听到朝廷全力围剿的消息以后,怕已经是军心崩坏了,固守还能坚持一阵子,要是全军远征,搞不好就要中道哗变了。”张晓也分析道。

    “东家,我们还是接着回杭州吗?”吕章忍不住问道。

    “肯定还是回杭州啊。虽说西南事情已定,朝廷可没有下旨让我回去。这样吧,这几日伱和振之帮我起草一份贺表,我修改以后报给上面。怎么说这也是朝廷大捷,不能不有一些表示。”张晓说道。

    三个月后,紫禁城内,皇帝拿着一幅画仔细观摩。

    “陈矩,锦衣卫还是有些大才的,这幅画画的虽然不如《韩熙载夜宴图》,却也是画工精细,把这场文会画的明明白白,一目了然。对了,画这幅画的人是谁,你可知道?”皇帝说道。

    “是杭州的一个百户。”陈矩回答道。

    “这样的人才,还是要用起来。朝廷里面亲贵更多,也是需要这样的能人才好。以前厂卫在京城太过跋扈,引得群臣侧目。像现在这样,作一幅画就好,何必打草惊蛇。”

    “内臣遵旨。”

    “我看这幅画后面还附上了名单,里面我看了一下,高品级的官员是没有的,那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你大致讲讲。”

    “都是一些文士书生,张驸马搞文会来者不拒,只要是前来的士子,都给了车马费和路上的餐费,然后文会上又是管吃管住,每人都还有礼品礼金。最后还搞了什么诗文和小说的评选,评选以后也是给了奖品奖金。”

    “驸马倒是大方。”

    “张驸马如此铺张,是不是要提醒一下,免得影响朝廷体面。”陈矩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看着皇帝的脸色。

    “不必了,要是张晓办一個文会,抠抠索索,连个茶水都没有,那才是丢了皇家的体面。既然没有宴请官员,那便没有什么结党之嫌。文士集会在江南之地那么多,也不可能就是盯着朕的驸马不放。就先这样吧。朕的女儿这几日都还在怪朕呢,说朕把驸马吓跑了,朕这几日见皇后都有些不自在。”

    “那驸马这边还要派人跟着吗?”

    “跟着吧,不过作画就不必了,有人盯着就行。朕的好女儿过些日子也要到杭州,一路上你也要暗中安排好。”

    “内臣一定把事情办好。”陈矩告辞而出。

    皇帝拿起这幅《驸马夜宴图》接着看了起来,不知道过了许久才放了下来。

    张晓也不知道自己搞个文化沙龙,宴席上的神态都被惟妙惟肖描绘下来。此时的他,还在和杭州的士子探讨起了文学创作。

    虽说是文学研讨,可是江浙士子自然有自己的骄傲,他们并不会就是因为研讨会上的一些点心水果,就要对张晓恭维。这几天张晓聊天聊的比较好的,还是一位名叫孙修的秀才。

    “敬仁,我这《笑傲江湖》,要是正式印出去,怕也是能卖上许多吧。”张晓问向孙秀才。

    “天下文章,除了圣人文章,无非就是引经据典,互相借鉴。驸马的这本大作写的也算是很有些新意,只是孙某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孙秀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怎么不妥了?”张晓问道。

    “这《笑傲江湖》主角令狐冲,游离于正魔两道,两边都想当人家女婿……”孙秀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敬仁,这是担心有人会把我和小说里面的令狐冲比附上?”张晓有些无奈。

    “驸马您自然是居中守正。只是这《笑傲江湖》里面,还是讽刺意味过重,孙某是怕朝廷哪位大员看后不喜,这就不好了。驸马您现在又不缺钱粮,虽然仕途暂时受挫,总要以积累名望为要。”孙秀才接着解释说,
    “游戏之作而已,敬仁你多虑了。”

    “文章乃是国之大事,就算是小说,也不可等闲视之。现今小说流行于世,不论是朝堂高士,还是贩夫走卒,爱看爱听小说的人都是不少。驸马您要是匿名为之就罢了,可是您又是把大名附在了书上,不论是赞誉还是毁谤,这可是要影响到驸马的。比如这令狐冲交往田伯光的情节,这正魔之道无非是道统之争,这田伯光品行如此卑鄙,令狐冲纵然不能一剑杀之,再怎么样也该绝席而去,怎么还能和这样的采花大盗一起饮酒呢。”

    张晓沉默了半晌。

    “敬仁,你所言不无道理,这样,如今科举时间还早,愿不愿意帮我改改稿子。”张晓邀请道。想起自己那会儿写小说惊动到天子的往事,张晓感觉是不是自己最近太顺利了,对书的审核都放松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虽说这会儿的社会风气比太祖皇帝的时候开放了好些,但是终归到底,还是要讲究传统伦理的。在后世一些情节可能只是读起来有些不爽,放到现在这个时空可就是大罪了。

    虽然手下有些蠢蠢欲动,张晓倒也是不紧不慢在杭州歇了下来,直到一位熟人的到来。

    “什么?荣昌公主来了?”收到消息的张晓有些惊讶。

    “是的,公主的车驾大致会在十日后抵达杭州,老师要早做准备去迎接才是。”李之藻说道。

    “这是自然。”张晓应承道,只是内心有些讶然,大明的皇帝出个京都要被群臣劝阻,甚至还要被以死相逼,还不如公主出门自由。

    但是现在并不是感慨的时候,毕竟公主大驾光临,自己在杭州城出门,所有官员路上遇到都要靠边让车,都是因为公主。

    公主到了府上,却是一点舟车劳顿的样子都没有,在院子里转悠了起来,看样子还在寻找了什么,但是又一无所获,而后又转到了书房,张晓早有准备,把两本书的稿子递了上去。分别是《笑傲江湖》和《天龙八部》的稿子,稿子还在校正当中,但是内容却是基本完备了,公主拿过开始认真看了起来。张晓也不敢打扰,接过下人送来的茶点放在旁边,自己就在一旁也拿起一本书凑合看了起来。

    不过公主看书却也没有花很长时间,准确地说就是把书大概翻了一遍就停了下来。

    “夫君,这些日子你在杭州就是看书写字,以文会友?”公主忍不住问道。

    “是啊,这西湖湖光水色,哪怕是在湖边垂钓一整日也是好的,何况还有书可以看,还可以和江南文士切磋文学之道。”张晓解释说。

    “夫君你倒是躲得清闲,如今京城是热闹得很。”公主感慨道。

    “京城自然一直都是热热闹闹的。”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我看你这两本书,里面的主角都是纵横四海,肆意张扬,夫君你当年从西到东,干下了许多大事,如今只能在这西湖边上耗费时光。”

    “驸马一职,乃是皇家恩典,本职就是在孝陵祭祀,替陛下尽孝道。如今陛下未有回京诏令,我也就先在这西湖边上闲居,等待陛下召唤。和江南士子交游,也是想了解官心民意。”

    “夫君,你是有大才的人,父皇还是要用你的。我读古人圣贤书,都说不平则鸣,夫君怕不是把不平之气都写在里面了?”

    “没有没有,都是游戏之作而已。”

    两个月后,皇宫之内,皇帝又在和陈矩商量起事情来。

    “按照你所言,虽然驸马这些日子一直在见江南的文士学子,却也不曾和他们谈论政事?杭州本地官员也和驸马没有什么特别的交往?”

    “回禀陛下,确实如此,驸马就是和这些文士讲一些诗文还有自己的小说,还有讲一些什么文学理论文学批评什么的。每天驸马就是在自家宅第闲居,最多就是沿着西湖散步,每天都在看太祖文集和太祖诗集”

    “朕的这位驸马花样倒是多得很,什么文学理论文学批评的,不知道哪里造的新词。不过也是,江南学子就是有什么牢骚,怕也不敢在朕的驸马面前胡说,当年太祖曾有旨意,监生不得议政,不在任的官员也不得随意议论朝堂,如今倒是成为一纸空文了。在京城附近还好,江南之地都不知道有多少士子结党结社,胡乱议论朝政,朕却毫无办法。”皇帝感慨道。

    “那是不是告诫驸马一声,让他不要和士子交游过密,以免影响皇家颜面?”陈矩问到。

    “不必了,驸马只是牢骚几句,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朕怕的是张晓不知道深浅,被拉下水干一些影响朝廷大局的勾当,就像欧阳伦那般,就算张晓功劳再大,朕也保不住他。”

    “陛下圣明。”

    论完此事,皇帝准备起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坐久了,还是腿脚的缘故,一下子没有能站起来,又轻轻坐了回去。陈矩见状,赶紧上前搭了一把手。

    “朕没事。”皇帝在陈矩的搀扶之下,慢慢起了身。

    “陈矩,朕如今只是将近不惑之年,腿脚怎么就如此不中用了。”皇帝在这一刻,似乎没有了以往的威严和神性,只是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中年人。

    “陛下这是公务繁忙久坐不起才如此的,休息一下就好了。”陈矩说道。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只是这事切切不可让外廷懂得。外廷的臣子,从朕一开始即位就觉得朕只是一个孺子,内外大事都是张居正和冯保把持着,哪怕朕亲政,朝廷臣子也对朕指指点点,连朕要立谁做太子也不得自主。要是让外廷知道朕这幅样子,怕不是更要撺掇早立国本了。”

    陈矩不敢接话。

    “罢了,朕知道你也难办,可是这话也就只能对你说了。对了,你说张晓既然知道这海外许多事情,这海外的医药之道,张晓是不是也该知道一些?”皇帝突然问道。

    “张驸马还海外回来的,海外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对于格物之道驸马之前也多有涉猎,不过倒是没怎么听说驸马对于医道有什么讲究。”陈矩思索了片刻说道。

    “无妨,把驸马叫回来吧。他在杭州逍遥许久,也该给朝廷出出力了。你帮忙拟个旨意,就用商量海防奏折的名义把张晓叫回来吧,荣昌公主也一起回来,皇后这几日一直跟我念叨。”皇帝吩咐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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