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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几天,都把城门的守军吓了一跳,有一天他们早晨开城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城门外一眼望不到头儿的拉车的挑担的人,几乎让他们怀疑城外出现了什么异动,城门守军立刻报告给了步军统领。步军统领亲自登上城楼往下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最后看着城下不耐烦躁动的人们,喊话道:“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大人怎么还不开城门?我们都赶着去城里卖生丝呢,在的生丝可是一会儿一个价儿,前两天还三百多文一两呢,这几天就连二百两都不到了,大人快开城门吧,不然我们的生丝就卖不了好价钱了,一家老小就指着这生丝过日子了。”
“是呀,是呀,怎么还不开城门,这比平时都完了半个时辰了。”
“快开门,快开门,磨蹭什么呢!”城外的人鼓噪起来。
城墙上的步军统领听了,低头想了想道:“这几天确实听说城里的生丝价钱涨跌的厉害,如果是这样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们都惊醒这些,都机灵着些就是了,放吊桥,开城门就是了,多派人手,看到确实有问题就扣下,没问题的,只是卖生丝的就赶紧放行。”
大家听长官发话了,再也没什么犹豫,立刻放下铰链儿,吊桥吱呀吱呀的落下,城门慢慢的打开,人们涌上吊桥,看到的是城门里刀枪林立比捧场多好几倍的士兵,刀枪明亮,杀气腾腾。里面的士兵整齐列队。从城门往外走。一丈远一个,站在路旁维持秩序,大家的拥挤和急切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开始安静的小心翼翼的排队等候检查进城。等城门的检查一过,人们就快速的往各个生丝行跑去,抢着卖个已经很低,但相比往年还是很高的价钱的生丝。
这城里的生丝行大多都是一样的价钱,只有一家的生丝行叫什么石头记的。出的价钱比那些家的都低,弄的门口都没有什么主顾,这家生丝行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随着城门的打开,新的一天开始,各家的生丝行又开始了热热闹闹的一天,现在的形势他们好像是赔定了,生丝的价钱已经降到一百多个钱一两了。
这时候也印证了民间的一句话,叫‘庄稼佬生的怪,越给的钱多越不卖’,原来四五百个钱的时候。全都捂着不卖,现在生丝的价格每况日下。来卖生丝的几乎挤破了头,面对如此多的买家,当然是卖家的市场了,这天的生丝价格从一百多个钱,每个时辰就降一次,一直跌到晚上关闭城门的时辰,最后以十文一两生丝报收,所有卖生丝的全都傻掉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高价卖了的,欢天喜地,十文还没出手的痛哭流涕,那些中间承包商,承诺二百三百个钱他们有多少要多少的中间商哭都哭不出来了,他们被众多的丝农包围着,要他们掏钱买他们的生丝,否则就让他消失,让他们全家消失。
金陵城内外都被焦躁不安的气氛包围着,暗潮涌动,随时都有失控的风险,官府也都出动了衙役,全都上街巡逻,以备不测,到了晚上看挑担的推车的就往城外赶,不让他们再城里逗留。这时候有一家生丝行叫石头记的,承诺三十文一两收购大家的生丝,也收购中间商手中的契约,让大家不要为难那些和他们定契约的人,如果遵守了,下一年还收购他们的生丝,否者就算是今天他们能得到二三百文一两的生丝,明年照例卖不出一两丝。
万般无奈的丝农们,接受了石头记的提议,拿着各自的契约来卖自己的契约和生丝,中间商手中的契约要和石头记转签,承诺以后只为石头记拉生意,相应的丝农们拿着自己和中间商定的契约来卖生丝交契约,就这样,石头记定下了以后年度的生丝,成功打入了金陵的生丝市场,而且占了金陵生丝市场的多半壁江山,以后石头记在金陵生丝市场上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生丝得定价权,牢牢的掌握在石头记的手中。
石头记此时出手,也平抑了民间的躁动,避免了混乱局面的产生,大家虽然都还很不甘心,但也觉得四五百个钱一两的生丝是他们的梦,他们就如同做了一场春梦一般,梦醒了,生丝也卖出去了,不是四五百文一两,是三十文一两,这也比往年高一倍了,他们不能太贪心了,经过十几天的躁动之后,所有人都恢复了一颗平常心。
可各大生丝行,陈家和苏家就没这么容易平复下去,他们做的好好的,价钱一直有条不紊的涨着,按他们的想法那是没人卖的,你涨一文就有人想让你涨两文,你涨两文就有人想让你涨三文,大家都不卖,他们只是空涨价罢了,只要撑过这最后的十几天,最后买单的可就不是他们了。可这之前的十来天,突然就来了这么多卖生丝的,每天都源源不断的运来,开始他们还硬撑着收,可这收来收去都不知道收的是那里的生丝,如果硬撑着最后赔的是他们,面对汹涌如潮的生丝,没办法只好降价,他们最后变成涨价也痛苦,降价也痛苦,但是市场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就是闭门不收,那也不行,人家石头记总比他们便宜一百文,他们收石头记就比他们便宜一百文,不收,石头记就比他们便宜几百文。这些丝农都是直肠子,你说说你们再坚持十几天就是了,他们派出去人游说,不让大家卖,可他们不卖,城里有的是人卖,而且生丝的价钱以一天一百文的价钱往下跌,最后谁也不听这些人的,全都卖,最后全都以三十文的价钱卖的。金陵城的各家也都以三十文的价钱收的,他们再也不用等出三百文的价钱,只好不补另一半的定金,不要他们定的生丝,等于东西还没上岸,他们就洗船了,定金白就等于送了珍珠那个小贱人,因为他们再以三十文的价钱收生丝也比把定金补齐了要珍珠的生丝便宜,等于这一半儿的定金就白送给珍珠了,一局珍珠完胜!
到了约定的日子,珍珠下帖子请大家到狮子楼一聚,大家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了,给他们生丝,催要剩下的一半定金,那天定了十几桌的宴席,可就没有赴约的,这种情况,也是默许了珍珠没收定金。珍珠不管这么多,立刻就差人去顺天府备案,顺天府出具判决文书,判狮子楼所下定金由于金陵各大生丝行违约,判归珍珠所有,立刻八九十万两雪花银都进了珍珠的口袋。
直到现在,四大巫师都不知道珍珠怎么就赚了这么多银子,这些银子怎么就进了他们宫主的口袋里,原来看着宫主花钱如流水,当真是金银如铁钱如土,没想到最后却是赚了更多的银子。除了最开始抬价花了十几万两,吴家搭进去二十几万两之外,剩下的都是赚的,恒王的五十万两银子原封退回,外加十万两的花红银子,银楼狮子楼还是那六千亩水田,不好意思留下,谁让他想拔得头筹呢,不过这次也确实拔得头筹了,但不是赚钱的头筹,是赔钱的头筹。
得的这八九十万银子,除了付给恒王的十万两,给顺天府一千两,给唐府尹一万两,其余的和吴老爷以出资比例分配了,吴老爷出了二十几万两,剩下是珍珠的,最后珍珠也很慷慨,按三七开了,本金就是抵押了一下,谁都没有动,原样退回,又给了吴老爷二十五万两,余下的就都进了珍珠的腰包儿。
吴老爷看着出去转了一圈的银子,回来立刻翻了倍,也很是感叹,亲自登门对珍珠道:“宫主,当时的银子我就说借给娘子的,现在娘子还了银子,再给些利钱银子就行了,就照着唐大人的例给老朽一万两就行了,给这么多实在是受之有愧。”
“吴老爷就不要客气了,你说以后吴家的产业都是我的,我也没有当真,这二十五万两银子就算我入股了,以后也别说吴家在金陵的生丝行织造坊都是我的,有我一半儿就行了,跟了我,保证吴老爷稳赚不亏!吴公子的病最近可见好了?”珍珠笑呵呵的道。
“见好了,见好了,已经很有起色了,伤口愈合了,虽然还有肿胀,溃烂可已经轻多了,招这样的趋势下去,再有一年半载的就能完全好了。”吴老爷立刻满面喜色的道,对珍珠说的别的话,以前他还可能不相信,当成大话空话听听就罢了,可现在吴老爷对珍珠说这句话,很是当真,他知道这不是玩笑话,是真的,于是点点头,表示接受了。
对于这次押镖的威武镖局,珍珠也没有亏待,押镖都是以货物的百分之十收费的——镖局只押送贵重物品,便宜货不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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