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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儿吴老爷得了珍珠的口信儿,立刻就着手去办了,这个得越快越好,百八十万两银子在狮子楼放着虽然是最安全的,可狮子楼不能这么说,催了吴家主好几次了,说在他们那里放着不安全,让吴家主另寻个地方。吴老爷能怎么办,只能是一边让家里的高手和珍珠府上的高手来看着,他快点把顺天府的手续办下来,把银子抬到顺天府去是正经,顺天府的银库可比那里都安全。
吴老爷在金陵是很有人脉的,虽然原来和金陵知府很熟,巡抚也能说上话去,现在来了皇上,这金陵城成了陪都,京城的那一套班子又全都来了金陵,顺天府也理所当然的跟来了,来了是来了,就是没地方办公,还是皇上临时在行宫附近给了个院子,挂上顺天府的牌子就开张了,所以这顺天府的衙门是没有巡抚衙门气派的,连知府的都有些不如。这去知府那里备案也好,去巡抚那里备案也好,吴老爷都能说上些话,可偏偏指了个顺天府,吴老爷没办法,只好跑去知府老老爷那里,要了个能跟顺天府搭上关系的人,帮着去说项,顺手给了知府老爷四匹贡缎儿,给了办事儿的人一百两银子的跑腿钱。
这次事情办的很顺利,顺天府同意给当中人,监督两边的资金,可就是不同意留下银子,只留下了双方的文书,这下可让吴老爷做了难,这么多银子放在那里也不安全,而且这一放还是两个月,没办法只好再请示珍珠。
珍珠听了就皱了皱眉,才要说吴家是百年大族,存放的些东西应该有的是地方,转念一想就又改变了主意,在原地转了两圈儿道:“请钱总镖头来,就是我这里有要事商量。”晨生听了立刻转身跑出去,牵了马就往威武镖局去。
“你说这几天晨生总管这是怎么了,全都跑着,跑着进来,跑着出去,这当个管事这身体不好还不行。”一个人在后面看着道。
“是呀,你没听说娘子在和劝金陵城的富商大度吗?要赌两个月后生死价钱,高过三百文一两她就赔银子给人家买生丝,低了,对方也得按三百文一两买娘子的生丝,娘子就赚了。娘子这是赌生丝价钱降下来呢,这价钱应该是降下来,可娘子一个人打得过这么多人吗?”一个人担忧的说。
不管是王宅的人,还是金陵城的人这两天全都议论纷纷的,不知道吴家要干什么,快一年了不做生意,这一上来就是这么大的手笔,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手笔。
“这王娘子不简单呀,也是,九山神女怎么会是简单人物呢,一出手就是五六十万两的银子,厉害,厉害。我们家这几天也跟着补了二十多万两的缺口,是赚是赔我都不在乎,就当陪着王娘子乐呵了。我也想看看她怎么放这八十多万两的银子,是说服顺天府还是自己找地方儿。”吴老爷这时候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边喝着茶,边优哉游哉的说着闲话。“哦,对了,也不知道嘉儿这两天怎么样了,可见好了?”吴老爷说起儿子,立刻放下手中杯子,面色凝重的道。
“早上碰上杨奶娘问了问,她说也没见公子好,也没见不好,但全都严格按照王娘子说的做呢,每天早上还有下午日头不毒的时候,都扶公子出来转转。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公子这么难缠的病也急不得,过段时间才能看出效果来呢。不过这王娘子的方子也真稀罕,让公子吃的可都是咱们府里下人都不吃的东西,这些东西在家里可都是喂猪的,还有吃药的时候最忌辛辣生冷,可她还天天让公子吃那些凉果子,喝凉果汁,老爷可要多跟王娘子说说,不要由着她瞎倒腾。”那管事悄悄的看了一眼吴老爷道。
吴老爷一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屋里的冰雕出了会儿神,然后摆了摆手,让那管事出去。那管事出去,立刻有一个人掀开香妃竹帘进来,给吴老爷见礼,道:“老爷,刚才在王宅那边儿盯梢的人说只看到晨生管事跑进跑出的,咱们的两拨人都肚子疼拉肚子跟不上去,现在王家那边已经空了,我来请示老爷,是不是还派人过去?”
“算了,人家这样摆明了就是不让我们知道,反正运银子怎么也得有我们的人,只是晚一会知道罢了,我怎么忘了蔡大夫说的话,还派你们去盯着,真是愚不可及。那些拉肚子的都给请大夫看看,府里给拿药,一人再赏二两银子。”吴老爷说完这些,也让这人下去了。
吴老爷看了看日头,已经西沉,就溜溜达达的去了长青斋,进了院子,看吴公子也在院子里,正看着管花木的给院子里的松柏剪枝,沿着墙根儿种什么东西,院子里的观赏树木不能长的太高了,过一段儿时间就要修剪修剪。
“爹您来了。”吴公子在摇摇椅上站起来给吴老爷请安。吴老爷赶紧让吴公子坐下,认真的端详了端详儿子的气色,这气色却是一天比一天好了,现在脸上的脓疮已经基本上都好了,露出本色了,他儿子生的唇红齿白的,以后一定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吴老爷让吴公子的好心情带的也好了不少,在儿子一旁坐了,顺着儿子的眼光看过去,看几个人正沿着墙根儿种什么东西,就道:“嘉儿这是让人种什么呢?”
“爹,你看我院子里全都是树,让人看着很单调,很古板,我就想种几株葫芦,到时候在院子里搭上架子,让葫芦蔓爬到架子上,到时候结的葫芦都垂下来,就像一个一个的小灯笼,你说这样多好。下次王娘子来的时候,我的院子就是另一个样子了。”吴公子一脸期待的道。
听了儿子的话,吴老爷侧头认真的看了看儿子,脸上的脓癣好的差不多了,头上的脓癣也好多了,原来因为病的原因,而把头发都剪了去,剃都剃不得,皮肤都是烂的。此时头上已经好了大半儿,没好的地方也结了痂,头发参差不齐的长在脑袋上,看着很难看。嘉儿今天依然穿着他的白布衣袍,儿子虽然多灾多难,可身材已经长高,就是不是很壮实,很单薄,脖子上的喉结也吐出来,嘴唇上的一层小绒毛也变黑了,他的儿子已经是男子汉了,到了思春怀春的年纪,只是第一个想的女子却是一个变幻莫测,已婚的,诡计多端的小女人,这怎么能行,而且好他还知道神庙的一些奇怪规矩,想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行,得赶快转移儿子的注意力。
“嘉儿你现在的病也叫好了一半儿了,你那两位姨娘也该来长青斋伺候了,杨奶娘年纪大了,总这么劳心劳力的小心累坏了她,你奶公也不年轻了,也该让你奶娘回去看看了。让人看个好日子,就让两位姨娘来伺候,是住在这个院子里,还是就近给安排个小院子,就看你的了。”吴老爷随口道。
“这,这......爹您怎么又想起这事儿来了,不是说好不谈这个吗?”吴公子被吴老爷说的措手不及,张口结舌的说不上话来。
“你原来是怕自己这样吓到人家姑娘,也怕自己命不久矣耽误了人家,更生气为夫早早就给你判了死刑,不想着给你寻医问药,却想着如何给吴家留个后,现在你恶疾已除,还有什么顾虑,你让两位姨娘已经在别院住了两年,还不该来学着伺候伺候。”吴老爷说的句句都在理上,让吴公子拒绝不得。
“爹,等我好利落了再让他们来,我脚上的病不是才是要命的病吗?这要命的病还没好,怎么让她们来,来了岂不是心里更难受?”吴公子低声道。
“你让她们在别院住着,她们也好受不到那去,她们来了自然是只是帮着杨奶娘,别的你也别胡思乱想,就是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晚上自然是回自己的院子去。”吴老爷意味深长的对吴公子道。
“爹你说什么呢,你这是说什么呢.......”吴公子一下脸红了,被吴老爷连消带打的弄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后的日子就是金陵城的生丝疯了一般的往上涨,这背后珍珠的影响力已经越来越小,这是整个金陵城富商共同努力的结果。珍珠确实过了几日难得的悠闲时光,只是她悠闲,有人看不下去她悠闲。只要她已有空闲就会被大长老给找了去,然后关在屋里半日,谁都不知道二人在里面干什么,反正每次出来,珍珠都跟受了虐待一样,走路发飘,浑身无力,但是吃饭和睡眠却都很好。大家知道珍珠没事儿,也就不在理会大长老到底在和珍珠做什么了。这天正在家里看书写字,外面哈飞说山里又信送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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