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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定这个想法,珍珠把帕子从二人头上拿下来,把四块帕子都叠放在地板上,亭台楼阁还是原来的亭台楼阁,小路像是七叉八叉的树干,毫无规律可言,只有一排古树错落有致的出现在帕子上,这是不是就是去神庙的路呢?
珍珠跪爬在地板上,屁股对着洞开的大门——门被踹下来还没修好,完全忘我的沉浸在地图里了。
七婶端着一盘儿点心从后面过来,看到珍珠这个样子是又急又气,但什么都不敢说,因为珍珠正盯着那几块绣帕看呢,这可是不能打扰的,以前七婶她们不知道,在珍珠看帕子的时候跟她说话回事儿什么的,惹的珍珠发了大脾气,说打断了她的思路,以后大家就知道了,在她看帕子的时候,就是只要天塌不下来就什么都不能说,不能打扰。
可这个样子着实不成个体统,七婶四下看了看,趁没人注意,赶紧把点心端到屋里,从床上揪了床单下来,挂在外面的门上,不管是什么,先挡住再说。
珍珠才不管七婶在瞎折腾什么,只管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绣帕,已经达到人帕合一,浑然忘我的境界了。
药巫这时候也不摆弄自己的配方了,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看着地上的珍珠,看她把几块帕子折叠在一起看,一只手还在一旁不停的画来画去,也屏息静气的陪着她,随着珍珠手指的走向,药巫时而皱眉,时而微笑,一颦一笑真的随着珍珠的动作起舞了。
珍珠保持这个姿势一看就是一个下午,直到天完全暗下来,她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才哎哎呦呦的从地上爬起来,跪的时间太长,全身都在跟她叫嚣,没有一处不疼的。
爬起来活动了活动手脚,一瘸一拐的走到大床上,咚的一下把自己摔在床上,“真舒服,在地上趴了这么一个下午才知道,原来这床是最舒服的,总算回到床上了,回到现实世界了。”珍珠自顾自的嘟囔着,嘴里不停的叹息。
“那这么长时间,娘子可看出门道来没有?”药巫在一旁问。
“看是看出来了,就是还不知道对不对呢,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对不对我想只有上山一探究竟了。”珍珠道。
“呵呵,那小巫就先提前恭喜了。”药巫乐呵呵的道。
“药巫你先不要恭喜,这成不成还不知道呢,能不能找到神庙还在影里罩着的事儿,希望我想的是对的吧,找到神庙请蛊巫解了大家的病痛,阿弥陀佛!”珍珠心里还是没底,她刚才看几块帕子的时候,可是把前三千年后五百载的事情都融会贯通的想了一遍,前世自己除了打理家族生意,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看侦探破案小说,里面的精彩推理常常让他叹为观止,拍案叫绝,时常幻想自己某一天会成为福尔摩斯一样的女侦探,行侠仗义,除恶扬善。现在自己真的有机会过一把福尔摩斯的瘾了,珍珠才发现,侦探们经常的灵光一闪与自己无缘,他们的触类旁通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就这么几块帕子,别人已经都说的再清楚明白不过了,去神庙的路就在这几块帕子里,帕子就是地图,她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侦探真的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人家都说做侦探就得地上的都知道,天上的知道一半儿,她华珍珠虽然不太了解这个世界,可她前知五百年,后知几千载,怎么看个地图就这么难呢!
这让自己在几块绣帕中找出去神庙的路,珍珠很是腹诽,这路还用找吗?伟人都说过,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变成了路,自己去探索一条不就完了,她的想法又一次在药巫面前脱口而出。
药巫微笑的看着她道:“娘子,你说的那是没有路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神庙有路,只是时间久远,人们都忘记了去神庙的路怎么走,要靠娘子的聪明才智把它给找出来。还有我要告诉娘子的是,这去神庙只有按绣帕上指示的找到才可以,神庙在一个巨大的阵中,用别的方法找不到神庙,反而会被神庙的守阵武士或者阵中的机关杀死的,也就是说,神庙不接受不安地图到达神庙的外来闯入者,这样会被视为对神庙的冒犯,任何藐视神庙的行为都会被神庙还有大山的子民所不容!”
药巫的一番话告诉了珍珠一个残酷的现实,就是自古神庙一条路,此路就在绣帕中,任何独辟蹊径投机取巧的可能都是不成的,药巫的话也让珍珠断绝了一切妄想,乖乖的回到看绣帕,绘地图的路子上来。
今天由于松花和澄妮奇怪的行为,就像流萤飞火般的闪亮在自己的脑海里轻轻滑过,那点亮光就像天边的流星一样在自己的脑海里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一道若有若无的印记,正是这道弧线,这道印记,波动了珍珠的心弦,让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侦探小说。珍珠记得在自己大学的时候,她偶尔看到了一本《狄仁杰断案传奇》的小说,里面就有一个案子,是狄仁杰通过一副古画找到了破案的线索,那副古画里就是画的道路并不是真的道路,画里的几颗大松树才是道路的标志。
好像神庙的绣帕比那副古画更复杂多变了,那副古画只是一张图,而神庙却把一幅画的东西拆分开了,拆分在四张帕子里,其实这就是个障眼法,如果不是出现惯性思维,以为这四幅帕子里有必定有一幅是真的,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会发现,这四幅帕子别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有那一连串的古树是不同的,稍加揣摩就会明白过来。所有的闪光和发明,都是在别人说出来之后,自己才恍然大悟的,别人不点破,自己就永远也想不起来,这就是说起来容易,坐起来难得道理,这次让珍珠深有体会了。
今天因为松花和澄妮一人顶着两块帕子,让自己顿悟了,然后所有的一切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至于是不是自己想象的这个样子,那就只有蹬过山以后才知道。
想到这里,珍珠再也躺不住了,她要尽快上山,离和蛊巫约定的时间剩不下几天了,而且还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只好尽快上山赌一把。
“二蛋你去哈族长家,告诉他我找到去神庙的路了,要明天一早登山,问问他都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去神庙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我们最晚要什么时辰出发?”珍珠从木屋出来叫过二蛋吩咐道。二蛋知道事关重大,这些天珍珠娘子都在折腾这个事儿,看样子是有了眉目,那还不赶紧去,于是飞快的跑走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刚才自己有不习惯的感觉,这是什么感觉呀?这感觉从何而来呢?珍珠皱了皱眉,想不出来,等她转身回屋的时候,终于知道这个不好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了,她门口挂着的不是帘子,而是床单,对就是床单,而且就是她床上的床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七婶!七婶你在吗?七婶!”珍珠边往后面走,边叫七婶。
“娘子,我在这里呢,什么事?”七婶边擦着手边往这边走过来,“是不是饿了,吃了点心吗,刚做的,夜宵正......”
“七婶,我卧房的床单怎么挂到门口了?”珍珠皱着眉问。
“我的姑奶奶你还说呢,我这不是急的吗,你……你看绣帕的时候屁股正好对着门,我……你让我怎么着呀,只好先扯了床单给挂上……”七婶四下看了看,小声的跟珍珠说。
这时柔儿正好经过二人身旁,低头抿着嘴笑着过去了。珍珠一阵错愕,当时……当时自己真的那样来着,当时自己真的那么不顾形象来着?自己一向很注重形象的,怎么会那个样子,珍珠看了一眼七婶纠结的表情,回想一下门口飘荡的床单,或许是吧,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七婶说是就是吧,这可真够糗的。
珍珠的脸也红了,道:“这没有门确实不方便哈,那边那么多盖楼的,先叫过两个来给安门不行嘛?也不要总挂着床单,让人看到了不好......”珍珠说着掩面就要走。
“娘子说的当然行了,可这样一来娘子的屋就全被看光了,我这正犹豫着请谁过来给做门儿呢,把那边儿的人全想了一遍,感觉谁都不合适,还是娘子定夺吧。”七婶一脸为难的道。
珍珠虽然不计较那些规矩,可也知道古代规矩的厉害,就算是处于对隐私的考虑,珍珠也不愿意让不相干的人到自己卧房来一窥短长,到底选谁好呢,选谁好呢?
“娘子,娘子,哈族长过来了,哈族长听说娘子找到去神庙的路了,高兴的又哭又笑的,立刻就跟着过来了,说要当面跟娘子说。”二蛋这时候跑到后面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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