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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飞瞥了石头一眼道,眼神里一副你很小白的神情,大多数时候都是山外汉人这么看他的,这次终于也被他看回去一次。
哦——原来是裸奔了,珍珠暗道。
“那我们怎么办,只有黑豹知道我们在哪里,他走了,我们怎么办?”晨生着急的道。
“你怎么这么笨呢?你忘了黑豹来的时候带了两只獒犬来嘛,不然黑豹又没有夜视眼,怎么找到我们的,獒犬会带他们找到我们的,你吓着急什么!”阿罗一副你白痴的样子,气的晨生鼓鼓的,赌气坐到一旁,不说话了。
没多长时间,花豹他们跟着两条獒犬找到珍珠她们,这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大家都怕碰上鞑子,花豹他们一到,大家立刻上马。“石头,你看孔先生行动不便,你照顾一下孔先生吧。”哈飞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孔方道。
石头扭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哈飞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到孔方近前,伸手抱起孔方,翻身上马,看了一旁不远处,哈飞正扶着珍珠上马,然后跟珍珠说着什么,只见珍珠只是摇头,最后哈飞走到另一匹马旁,板着脸搬鞍认蹬上了马。
花豹看大家都做好了,打了一个呼哨,四五十人的马队,立刻启动了,一阵马嘶,烟尘滚滚,直奔金牛山而去。
一路大家快马加鞭,在太阳西斜的时候,平平安安回到了蛮寨。哈族长和王家庄的人夹道欢迎,在山寨的大门口摆了酒,这是按蛮族的规矩,在为远道而来的人接风洗尘。
珍珠带着大家下马,几步走到哈族长跟前,拱手道:“王家庄的人承蒙族长照顾,珍珠这厢有礼了。”
“呵呵,王娘子说的这是什么,为了族人两肋插刀,出生入死,我哈滚崖自叹不如,请娘子喝了这碗酒!”哈族长把一碗米酒高高的举起,端到珍珠跟前。
珍珠不会喝酒,也知道这碗酒是一定要喝的,当下摘下面纱,接过这碗酒,眼睛一闭,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然后皱着眉,使劲擦了擦嘴,不由自主的咳起来。先前大家还以为是喝酒呛的,都没太在意。
珍珠咳着咳着感觉嘴里有东西流出来,就用手抹了一把,手上一片炫目的红,吐血了!所有的喧嚣,相逢后的喜悦,平安后的放松,都被珍珠嘴边的这抹红抹去了,山寨的大门前一阵寂静,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傻傻的看着。
先前的劳累,渡江的寒冷,原来旧疾的病根儿,所有这一切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头上立刻出了层冷汗,浑身冰凉,手脚冰冷发软,珍珠抬头看了看大家,笑了笑道:“我没事儿,就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说完这些,珍珠仿佛为了安抚大家不要太担心自己的身体,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可以用惨淡来形容,嘴角一缕鲜红的微笑,所有人的心都好像被重重的捏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
张颂一个箭步上前,在众人的惊叫中,扶住了珍珠摇摇晃晃的身体,“快去抬个春凳来,赶紧抬到屋里去!”立刻有人飞奔而去,不多时,几个人抬了一个软兜儿过来,张颂和其他人小心的扶珍珠坐上软兜,抬回木屋去了。
一翻诊治之后,张颂连连皱眉,和孔方商议之后,两人还是难以抉择,这可如何是好,现在珍珠这个症状是急症,急症要用猛药先克住,然后再细细调理,只是珍珠的身体已经衰败不堪,猛攻之下身体就怕受不了。身体虚弱当然要进补,可现在重症缠身,补药如毒药,虚不受补,也是补不得的,真是攻补两难全,到底要如何是好,两人争执不下。
“张大夫,孔先生,神庙的花娘娘就是药巫正好下山采药,听说娘子病的厉害,就特意过来探望,她的医术高超,不妨让她也来给娘子看看,多个人就多个办法,多条路!”七婶期期艾艾的道,她说的非常客气,生怕这二位不高兴,或者撂挑子不干了。
这二人现在一点这想法儿都没有,只想赶紧想个法子,确定一张方子,好让珍珠的病有所好转,听了七婶的话,异口同声的道:“还不快请进来!”
他们的话音刚落,一个花蝴蝶一般的身影飞了进来,带进来一股药香,来到珍珠床前站定,伸手把珍珠冰凉白皙的手拿起来,一翻望闻问切之后,也是神色凝重,眉头紧锁。
“这位女先生可有什么良策?”孔方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想你们到现在还难以抉择,大概是想如何攻补。现在这个时候了,我的意思是这些全都不要想了,先止住血再说,先来点儿中正温和的,其他的都要等这咳血之症好转了再想。”花娘娘道。
经药巫这么一说,两人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他们也是太心急了些,目前的情况根本就容不得他们通盘考虑,只能像一条船一样,那儿漏了补那儿,大修要等船靠岸才行。
于是药巫给下了方子:仙鹤草五钱、党参三钱、熟地黄三钱、炮姜两钱、艾叶两钱、红枣煎汤送服。张颂和孔方看了皆点头同意了,立刻交给七婶抓药煎药。药方里的药材都是平常之物,没有一样是贵重药材的,大山里本来就有许多的药材,这副药抓齐了,才用十几个钱,七婶心里直怀疑,这方子开的到底对不对呀,能不能治病呀?
两刻钟之后,药很快端过来,这时的珍珠是一阵一阵的出冷汗,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只听到周围的人在喊自己,让自己再等一会人,一会儿药就好了,千万不要睡,不要闭眼等等。珍珠确实在努力的挣扎着,此时此刻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自己活着怎么就这么困难呢,好不容易老天爷给了一次机会,眼看着就又让阎王爷收回去了,这阎王爷怎么就和自己死磕上了,也不知道自己是那辈子欠了他的。
珍珠这么想着,心里愤怒,再次听到了七婶的唠叨声,“娘子,珍珠,快醒醒,药煎好了,吃了药再睡,好闺女,该吃药了......”后面就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自己胡思乱想了一下吗,虽然阎王爷总看自己不顺眼,时不时的和自己作对,可自己就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的被小鬼儿抓走,被判官下判词,让阎王点了生死簿的。
“七婶你哭什么呀,我不就是睡了一会儿吗,连个好觉都不让睡,你们烦不烦!”珍珠用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珍珠,珍珠,好闺女,你总算醒了,快起来喝药,这药可是花娘娘、张大夫和孔先生三个人开的,你喝了一准儿好,快起来趁热喝了吧。”七婶喜极而泣,连忙扶起珍珠。刚才珍珠那样子简直是声息全无,看着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要不是那位新来的大夫那针,还真正不知道怎么着呢,七婶想想就后怕不已。花娘娘看珍珠醒过来也松了一口气,连忙接过芳娘托着的药碗儿,亲自把药端给珍珠。
珍珠张开眼睛,觉得眼前一阵有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费力的眨了眨眼,就看到一双秋水潋滟的秀目带着些忧虑的看着她,后面是七婶温暖的怀抱,珍珠笑了笑,伸手要接过碗儿喝药,可抬了好几抬都没有抬起来,只好放弃了。
药巫亲自喂珍珠喝了药,在众人关切的目光里,珍珠沉沉的睡了过去,药巫也飘然而去。
珍珠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珍珠临睡前让人带张颂和孔方去山洞看看。其实不用珍珠说,张颂也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给王家庄的几位村民治疗蛊毒的,看着一旁忙碌的七婶和芳娘道:“那几个中蛊的在那里,带我去看看。”
“哎呦!谢谢你了张大夫,这几个人这些日子可是生不如死,隔壁就有两个,不过和那几个不一样,他俩好像跟丢了魂儿一样,痴痴傻傻的,其他几个离这里比较远,住在大山洞里,整天疼的死去活来,鬼哭狼嚎的,张先生是先去隔壁看看,还是去山洞看看那几个?”七婶眼巴巴的看着张颂道,“不过那几家的女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隔壁两个虽然中了蛊,可不造不闹的,要不张先生就先去山洞看看吧。”
张颂略一犹豫,就听孔方道:“那张兄就先去山洞吧,隔壁的病人我先去看看,反正我行动不便,就不上山了,等张兄回来我们两个再商量。”张颂点点头,由七婶带着出去,推开门一看,外面站了三四个媳妇,全都干净利落的,只是面容憔悴不堪,在外面站着,面露焦急之色。
几个女人看到张颂出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几步,转头看向他身后的七婶,眼里的询问之色明显,那意思就是:这是请来的大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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