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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们保家卫国让人尊敬,可是敌友不分让人愤怒,残害百姓让人人得而诛之,自作孽不可活!”珍珠平静的说完,对着那个跑得最前面的兵一抬手,指着道:“倒下!”
那人真的就一个倒栽葱摔到地上,后面的几个愣了愣骂道:“真***孙子,关键时刻就不跟劲儿,你没福气了,我们哥儿几个就享用了。”后面几个人接着往前跑。
珍珠又随手指了几下,那几个人也都倒下了,大家知道前面的人不是单纯的摔倒了,而是被珍珠用了手段弄的。这时候那些骑在马上的人也警觉起来,全都长矛在手,枪尖向外,一只手提着马缰绳,马上就要开始冲锋了。
“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别动,看看四周吧!”珍珠冷笑对那些即将冲锋的人道。一百多人的轻甲奇兵冲锋战斗力也是很可观的,一定要把损失降到最小,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毕竟他们还算不上敌人,因此珍珠让他们看看四周,而没有一声不吭的下杀手。
这些士兵抬头望周围看了看,就看到这些车辆的顶上站着百十来个壮丁,最要命的是他们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把墨家弓弩,上面的全都上满了三只黑光闪闪的弩箭。这些士兵全都惊了,他们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一眼就认出这是墨家弓弩,当然知道这些墨家弓弩的厉害,这是两军交战的利器,守城冲锋无往不利的神兵。
这些士兵面如土色,大惊失色。呆在马上一动不敢动,他们之中就有人背着这样的弓弩,可惜的是已经没有多少箭矢了。“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墨家弓弩?”那对士兵盯着珍珠嚷嚷道。
这时候就听到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车围里走出一人一骑,上面坐着一个铁塔般的黑大汉,那大汉生的如同庙里的山神。凶神恶煞般的,他身上背着一张墨家铜胎铁背长弓和一袋满满的箭矢,手中拿着一杆三尖两刃刀,在晨曦中闪烁着寒光,胯下的乌骓马黝黑发亮,马儿打着响鼻儿,迈着舞步。旁若无人的走了过来,石头来到珍珠身旁,稳稳的立在她的一侧,目中凶光骤显,如同天神降临。让人不敢直视。
“看你们个球样儿,以前我们跟着老王爷上阵厮杀,什么场面没见过,被几个拿着弩箭的村民比划了比划就吓着了,这次我们去投靠小王爷,没有几样像样的礼物怎么能行,她们这么庞大的车队,里面一定有货,实在不行。我看这小娘子也可以,不是孬种的给我冲!”一个人喊道。
上过战场的人都是有血性的,这人的喊声让这些骑兵躁动起来。珍珠并不想真的杀了他们,听他们的口气,像是在军中屡受排挤,又被敌军打散了。索性就去投靠小王爷。念他们还有忠义之心,珍珠并不想痛下杀手,只要让他们知难而退,适可而止就行了,没想到他们却犟起劲儿来了。
“警告,放箭,再往前走杀无赦!”珍珠喝道。石头对着车顶上的壮丁比划了一下,一排弩箭钉在他们蠢蠢欲动的轻骑跟前。所有的士兵如同兜头浇了一盆儿冷水,所有的躁动都平复下去了,他们紧紧握着缰绳,生怕马儿往前踏出一步就会被弩箭射杀了。
“我念你们是大魏的官兵,也曾为国家,为百姓出生入死,这次纵兵抢掠也没有成功,但是此风不可长,必须要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记住,为善为害都在一念之间,功是功,过时过,功过不能相抵。你们既然是去投靠王爷的,本来也是败军散兵,为了做的逼真点,为了表示你们的诚意,下马放下兵器,我就放过你们,否则你们也只是危害一方的兵痞而已,留着也没什么用处……”珍珠说到这里,石头在一旁悄悄的说,“我还没有一身像样的盔甲呢,他们穿的虽然是铁钾,可总比没有强呀!”
“把你们的铁钾也都脱下来,徒步去投靠你们的王爷吧,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珍珠接着道。
这百十来骑兵丁面面相觑,从来都是他们横着走的,就是被鞑子打散了,也是没有这么憋屈过,要让他们赤条精光的去投靠王爷,那就真成了败军了。之前他们是败军,可是保全了自己的力量,因为对主帅的失望,而又屡受排挤打压,一怒出走,投靠旧主,这虽败犹荣。
再说了,谁不愿意盔明甲亮衣着鲜亮的去南边呢,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谁都不承认自己失败了。可如果这样去见王爷了,那不败也败了,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可言,所有人都犹豫着不动。
“你们可要想清楚,地上躺的这几个人拖延的时间长了可是就性命不保了,希望你们尽快考虑!”珍珠又在后面重重的加了一句。
所有的士兵都深深地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当抬头看着高高举起的对准他们的弓弩时,知道他们并没有听错,他们在几十万乱军之中能活下来,固然有他们英勇的一面,也有他们聪明狡猾的一面,他们都是狡猾如狐的战场老兵,始终信奉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原则。
今天的情形他们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们处于实实在在的下风,就算他们不顾一切的冲锋,等杀到车队的近前时,或许人都损失大半了,还有这个女子身旁的大汉,别的不说,就看看他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的分量就知道,这刀似刀非刀,似枪非枪,既有刀的帅气,又有枪中之王的霸气,灵动结合,沉稳而又不失狡诈,足足有七八十斤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人不是白给的,是一员虎将。
他们征战多年,在战场上看到的兵器可谓五花八门,可是近些年来没有见过使用这样兵器的,他们只在传说中听过,那就是前朝的石大将军用过三尖两刃刀,那可是横扫千军无敌手,斩敌上将如探囊取物一般,今天这样的兵器又出现了,让他们心中着实的掂量了掂量,对这样的兵器,他们有心理阴影。
在一阵难看的沉默之后,在石头再次要举起手的时候,这些骑兵纷纷下马,解下了身上的棉衬铁甲,前排的几个人犹自不甘心的对着石头狠狠的抛出了丈八长的长矛,十几杆长矛呼啸着直奔石头和珍珠而去。珍珠心里的血一下子都收缩到了心脏里,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这下她们必死无疑了。
不管是车队里的人,还是跟在后面的王老汉等人,全都便随着惊呼,滚鞍下马。只有石头紧紧盯着飞来的长矛,一拍胯下的乌骓马挡在珍珠前面,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舞的如同车轮一般,护住了珍珠自己和坐骑,一阵叮当大响之后,射向他们长矛四处横飞,石头安然无恙,他保护的众人更是有惊无险。
车顶上的壮丁看这边脱险了,一时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大喊道:“杀了这些只知道鱼肉百姓的败类,拿命来——”不等石头的命令,车顶上略着石头等人的头皮,飞出一波箭雨。
对面的士兵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看到车顶上的弓箭手怒了,早就都躲到了战马后面,只听得数声马匹嘶叫和人的惨叫,对面出现了几匹受伤发狂的战马,对着石头和珍珠他们这行人横冲直撞过来,这......这真是一个事故连着一个事故,这老大果然不是好充的,这么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了两次生命危险,珍珠的额头鼻子上都冒出了米粒儿大小的汗珠儿。
说时迟那时快,石头一抬腿把三尖两刃刀挂在了马上,反手摘下了背上背着的铜胎铁弓,啪!啪!啪搭上了三支箭,双臂角力,吱呀一声铁弓张满,嗖!嗖!嗖!几声响,铁箭飞出,这大铁弓的力道就不是那些连发的弓弩可比的了,三箭一出,冲在最前面的几匹战马应声倒地,紧接着第二波的三支箭又跟着到了,又有两三匹马或倒地,或转向跑走了。
车顶上蒙了的壮丁也反映过来了,又一次扣动扳机,射出弩箭,把后面那些发狂的战马射杀了。一时两边的对垒全都停止了,只有北风打着旋儿裹着枯枝烂叶在两队人之间扭着转着,死一般的沉静,这些士兵一动不动的在地上站着,眼珠子都不敢眨一眨,生怕幅度大一些的动作,引来车顶或者是前面这位杀神的射击。那些训练有素的战马也安静的站着,原地打着象鼻儿,用前蹄儿刨着冻的坚硬如铁的地面。
几波的攻击过后,这些士兵就看明白了,车顶上的这些弓弩,确实是墨家的神兵利器——连弩。可是这些壮丁用的并不熟练,配合的也并不默契,第一波的攻击完成之后,搭扣箭矢的动作很慢,攻击没有连续性,中间有空隙,没有分出层次来。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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