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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纪佥珂已经被夙雨迟气得一病不起了!
听说……上林家的千金林宣鸾亦是上吊了,差一点点就得办丧事了!
当然,这些都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夙雨迟朝着爹妈嚎了那么一顿后,谭安然竟没有再逼着她与纪修谨成婚,而夙墨和在朝延上也做了点小手脚,把所有的事都给压了下去,任谁都没有提起。
只是,百姓的流言却不是夙家可以止得了的,那狗奴才的称号到现在依然是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不过,管它呢,谁让夙雨迟的脸皮一向很厚,她又不是林宣鸾,一点点小事就要抹脖子自杀,反正,无论百姓说的多难听,她脑袋一抱,被窝里一躺就什么都听不见了,狗奴才就狗奴才,谁爱说去就说呗!
打了个哈欠,在家里躺了一个月的夙雨迟已经闲的都快长出蘑菇,她实在呆不下去了,说什么也要把夙雨伯叫起来去踏青去。
夙雨迟一向想起一出便是一出,当下便穿了鞋子,连头发都没有梳便朝着夙雨伯的房间跑去。
赤着脚,披着头发,衣冠不整,夙雨迟这模样别说是文臣家了,便是武臣之家的女儿也是见不着的,没个正形地跑到了夙雨伯的院子,还没开口,她便已然瞧见了夙雨伯。
这少年今儿又是穿了一件非常风、骚的死白死白并且白的像鬼的儒衫,不过,夙雨迟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好看得要命!
阳光正好,而夙雨伯正好倚在一排翠绿的竹子面前,他手里提着一个紫砂壶,正惬意地往嘴里送酒呢!
饮一口酒,他便在竹前的案上画上一笔,少年左手执壶,右手执笔,风吹起的时候正好把竹前案上的宣纸吹起,隔的老远,夙雨迟都可以看到那上面绘着的是一幅美人肖像。
夙雨迟的脚就突然就停了,呆呆地看着那白衣少年,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一晃神的时候夙雨迟注意到夙雨伯手里的紫砂已经没有酒水了,而那一幅美人肖像也正好完笔,白衣少年凝视着画相,眸光里带着夙雨迟不熟悉的神情……
顿了顿,夙雨迟突然发现,那种异样的神情是少年眼中的……哀伤!
开什么玩笑!想夙雨伯这堂堂文相的正牌公子,要出生有出生,要长相有长相,这世上还配有哪个姑娘叫他露出这种神情吗?
“夙雨伯,你喝酒也不叫我!”夙雨迟皱着眉头,冲着那排墨竹的竹子走去。
淡淡地扫了夙雨迟一眼,夙雨伯叹了一口气,“阿迟,你能不能好好穿衣服,被别人看见了,又得说你没教养了。”
“爱说就让他说去。”夙雨伯满不在乎。
放下手里的毛笔,少年强强迫自己将目光从画上移开,随便便躺到了竹椅上,夙雨伯瞪着夙雨迟没有穿鞋的脚,伸手一勾,也把夙雨迟卷到了长椅之上,“阿迟,你不是来月信吗?着凉了,晚上又听你哭的睡不着,你也不小了,能不能少让人操点心!”
“滚你丫的!”夙雨迟一掌拍到夙雨伯的脸上,“老娘来月信这么隐秘的事,你也知道!”
翻了个白眼,夙雨伯连连摇头,明明每次来都夙雨迟都得以及偷懒,别说他了,这相府里谁人不知道,只不过不敢说出来而已。
夙雨迟在竹椅上跳来跳去,伸手将夙雨伯画的美人图拿在手里,“你就这么喜欢她?”
刚一问出来,夙雨迟便发现,身边的人身子微微一僵,眸子里好不容易消散的疼意便又涌了上来,那样的哀伤压得夙雨迟的胸口喘不过气来。
“她长的是不错了,可是……林宣鸾长的也不差啊!”夙雨迟瞧着那画像,只见每一笔每一画压的都极重,可见作画人的心情显得特别沉重!
女子的画像以轻逸灵秀而显著!夙雨伯压这么重的笔却还能把人画的这么活,可见是下过功夫的。
“夙雨伯,我说你倒底喜欢百里宴初什么?”夙雨迟用力一拍夙雨伯的脑袋,“论长相,人林宣鸾也不比她差,况且,林宣鸾对你又那么痴心,论气质……”打了个寒颤,连夙雨迟那么厚脸皮的人也说不下去了,用百里宴初和林宣鸾比,就好比一块金子和一只臭虫,别说比了,便是放在一起都是恶心人的!
一年前,林宣鸾便已经偷偷地跑到相府,给夙雨伯纳了一双鞋子,满手都扎了一堆骷髅眼,流了好些血来着。
本来,纵是大庆民风开放,可男女通信的事一般也是男的主动,这林宣鸾好死不活地表了好些态,可夙雨伯都表现的像木头一样,说白了便是夙雨伯不好意思把话说的太直,给她留一些面子,可林宣鸾感觉不到啊,一咬牙给夙雨伯写了一封血……不,是情书!隔天便让自家老爹请媒人说媒,却被夙雨伯一句已经有了心上人,今生都不可能娶她给打发了。
林宣鸾丢尽了面子,她都那么主动了,却得到一个这种答案,实在是笑柄,可惜一年前没死成!
这一年后,林宣鸾的老爹又看上了纪修谨,明里暗里也说了不少话,可惜,事还没定下来,宫里便传说纪修谨请自去找皇后请旨,想娶夙雨迟!
你说,林宣鸾这一个大美女,却被人抛来抛去,难怪她又上吊了一次!
对于林宣鸾来说,夙家简直就是她的地狱啊!
“对了,夙雨伯,我都快发霉了!”夙雨迟眼泪汪汪地瞧着夙雨伯,不时在他的白衣上抹上点鼻子,“我们出去玩吧!”
夙雨伯捏着夙雨迟的鼻子便把人甩到一边去,“我又不是爹娘,你要嚎去别的地方尽快的嚎去,这招对我没用!”
夙雨伯完全懒得理她,从夙雨迟手里拿过了那画像,看了看,突而将满张纸揉成了一团,远远地丢开!然而,刚定下三秒钟,夙雨伯便又下了竹椅,重新拾起宣纸来!
缓缓展开,画相已经皱了,可是那女子的眉眼却依然要望进他的心里一般,夙雨伯复又拿起毛笔,正要重新来画……
一把抢过笔,远远地丢到一边,夙雨迟揪着夙雨伯的腰带,“我们出去嘛!”夙雨迟这颤音把自己都叫的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个寒颤,夙雨迟笑道,“我们去兰锦阁去,你敢说你不想去见百里宴初吗?”
“不去!”夙雨伯背过身去,双手负在身后。
夙雨迟听见他在叹息,自己也跟着夙雨伯唉叹起来!
“去吧,去吧!”夙雨迟摇晃着夙雨伯的胳膊,做着连她自己都鄙视自己的撒娇行为,“我想去买点香,可我又不会挑,这种事,可不还得你帮我吗?”
想了好半天,夙雨伯方道,“好吧!我……只是跟你去买香的!”
“知道啦!”大大地给夙雨伯送了个白眼,夙雨迟在心里吐槽了一百遍,有本事你坚定的别去啊,分明是自己要去,还让老娘背黑锅!
这么一想,夙雨迟突然觉得自己伟大要命,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头上也顶了一个光圈。
“好,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去换衣服去!”夙雨迟捏了捏夙雨伯的脸,“等着啊!”
匆匆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夙雨迟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找了出来。
“竹心!”夙雨迟在竹心脸上香了一口,“你说哪件好看!你得帮我找一件最好看的,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竹心一时没站稳,显些就摔了!
“你至于吗?”夙雨迟表示非常受伤,“我不就想打扮一下吗!看把你吓得!”
竹心吞了吞口水,把手抚到了夙雨迟的额头上,“老爷和夫人都已经不怪你了,你别想不开啊!”
夙雨迟一听,扯了扯唇角,“滚你丫的!”
看着镜子里梳妆打扮的极美的女子,夙雨迟臭美地左照右照,“我打扮起来也不丑,还挺有几分姿色的,难怪纪修谨要死要活地非要娶我,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啊!”
“小姐,你别挡着我……”竹心说着便弯下了腰,接着又道,“你让我吐会!”
话音一落,又被夙雨迟狠狠地戳了一下。
收拾打扮之后,夙雨迟一路小跑,半道上遇着了谭安然,“娘!”
“嗯……呃!”谭安然连忙去揉眼睛,疑惑自己是瞧错了……这一揉眼间,夙雨迟已经跑远了,谭安然长长呼了一口气,看吧,果然是她眼花了。
“夙雨伯!”再次进地夙雨伯的小院,夙雨迟欢喜地叫道,“走吧!”
“嗯!”夙雨伯点头,一拂衣袖,正好扫过那一排翠绿的竹子。
夙雨伯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夙雨迟脸上的笑有些淡了,“该死的家伙,我这么美也不夸一下!”
不过,也只随意嘀咕了一下,夙雨迟又欢欢喜喜地追了过去。
他们要去的兰锦阁是一年半之前在卞都城开的香店,店主自然就是百里宴初,向来士农工商中,商排最末,况且又是一个女子经营,虽然他们家比别的家庭开放多了,可是,夙雨迟实在不知道,若那事真成了,爹娘可否会同意一个商家女子进夙家大门,必竟身份相差的太远。
况且,他们夙家自来有一条家规,为保家族和谐,夙家的男子只能娶一个女子,唯一的正妻!夙家决不允许有小妾通房丫头之类的存在。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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