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芒照在百里凤烨身上,将那个红装人裹在了一层金光里,百里凤烨薄唇轻轻扬了起来,随手将发上的簪子给拨了出来,眸中柔软的好像要滴出水来,“阿樱……”他唤着那个女子的名字,盯着簪子的纹路,缓缓地将木簪重新插入了了黑发之中!
百里凤烨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却还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人朝着他走过来了,他以为是秦紫幽,不禁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语落,百里凤烨回头……这才发现,站在他身后的那人不是秦紫幽,而是影凭,“是你?”眉心微微皱起,“你怎么来了?”
影凭没有听清楚百里凤烨的话,事实上,她几乎一个字都不没有听进去,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安静了下来,这一刻,她好像失聪了一般……
第一次见百里凤烨,他也是在这样的夕阳之下……
阳光有些刺目,影凭迎着太阳直射下来的光看着那人,可是,她却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那个人的轮廓,还有他身边那层薄薄的金光……
然后,失聪般的耳朵里重新开始接收到声音,有风声,有水声,有树叶相互摩擦的声音,但是这些都没有办法遮掩掉另一个声音,影凭细细地听了好久,这才知道……那咚咚咚地声音其实是自己的心跳。
不自觉地,影凭便将手握到了那块名叫娇无那的玉佩之上。
百里凤烨又问了一遍,影凭这才回过神来,轻声笑起,“难道我就不可以来这里吗?”顿了顿,影凭接着说道,“对了,现在这里可是你的地方。好像真的不是我可以来的。”
百里凤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个女子,拂了拂红装,朝着门口走去,路过影凭身边的时候,百里凤烨脚步一顿,停在了影凭身前。
影凭握紧了拳头,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身边那人的举动之上,身子无比僵硬,那不是害怕,反而是一种该死的紧张之感。
又惊又怕。又带着些期盼地等着那红衣男子开口,这样复杂的心境让影凭突然有些悲哀起来……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捏成拳头的双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贵妃娘娘,这是凤烨的地方,这一次便算了,可是……”百里凤烨停下的脚步重新迈开,声音却依然钻进了影凭的耳朵里。“可是,没有下一次了。”
百里凤烨从影凭身边走开,他一缕一缕地发丝也在她的眼前消失。
“贵妃……娘娘?”影凭重复着百里凤烨唤她的称号,心口缩了又缩,最后被篡得发疼!
猛然回过头,影凭盯着百里凤烨的背影。紧抓着那块红玉,用尽了一切力气吼道,“根本不是!他从来没有要过我!”
百里凤烨并没有驻足。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娘娘为什么跟凤烨说这些?”嗤笑了一声,百里凤烨摊开双手,让金色的阳光撒在他的手掌之中,“凤烨帮不了贵妃娘娘。”
跟他说什么干什么?影凭自嘲了几声。朝着百里凤烨追了几步,带着几分低沉悠然说道。“百里凤烨,你泡的老君眉很好喝。”
百里凤烨有些不解,回头瞧着这个女子?“娘娘究竟想说什么?”
影凭将头垂了下来,弯弯地眉毛在眼睑边投出一道影子,“那天你把我摔了!”
百里凤烨正要答话,刚一启唇,影凭便先一步打断了他,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按在了胸口之上,“我摔伤了,好不了了。”
百里凤烨一楞,影凭现在的神色叫他有些……不安,不过,很快,百里凤烨便将心头的那丝异样感挥走,眨了眨凤目,笑容里事事带着七分邪魅,三分冷然,“虽然凤烨当时并不知道是娘娘,不过,的确是凤烨的错,宫里的御医算百,娘娘为何不看看?”
“不!”影凭用力地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肯定,“百里凤烨,你知道是我……所以才摔的,你是故意的。”说话间,影凭长舒了一口气,“你被摔了那一下的伤,不会好了,任何太医来看,都不会好了!”
避开百里凤烨的目光,影凭将头别到了一边,没让百里凤烨看到她眼角的泪痕,带着一些颤音问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百里凤烨那略带邪魅的笑在脸上僵了一下,好久之后才重新恢复,“不……贵妃说的这些,凤烨并不理解。”
“你懂的!”影凭将眼中的泪逼了回去,一再重复,“百里凤烨,你懂的。”
说着,影凭将腰间的那块红玉解了下来,立在她和百里凤烨的两人之间,“这玉被兰舞收了起来,可现在……我重新系上了它。”
百里凤烨哑然,神色茫然,随后,一双凤眸冰冷地如同昆合千年不化的冰雪,“娘娘该回宫了。”
闻言,影凭那根支撑自己站立的力量骤然失去,浑身一软,仿佛走一步就要瘫倒在地。
眼看着百里凤烨就要在昆华宫中消失了,影凭苦声一笑,“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兰舞跟着影凭一起出来,刚才在影凭之后,并没有同影凭一同走到昆华宫,此刻,兰舞手中抱着一个颜色发黄的罐子,紧紧地贴着墙壁,百里凤烨每进一步,兰舞便朝后退一步,仿佛害怕百里凤烨会突然掐进她的脖子一样。
求助地望向影凭,兰舞吞了吞口水,“娘……娘娘。”
“这次罢了!”将凤眸从兰舞手中的坛子上移开,百里凤烨冷声说道,“可是,凤烨也说过……没有下一次了。”
兰舞从百里凤烨身边快步跑去,直扑到影凭身边,“娘娘。”
百里凤烨低头,将一块小石头挑到了鞋面之上,然后,非常随意地一踢,正好将那石子打在兰舞怀抱的那坛子这上……
那坛子应声而碎,坛里面的药草和虫子掉了一地,有些落到了兰舞身上,吓得兰舞连声尖叫。
再没有任何停留,百里凤烨快步离开。
“娘娘……怎么办?”兰舞瞧着碎了坛子,“还要不要奴婢再找一份?”
“就算再找一份,也伤不了夏樱。”影凭的目光还停留在百里凤烨停开的那里,眸中痴痴地说道,“就算坛子埋得再深,他也会挖出来的。”
这一罐坛子的药草和虫子如果被埋在居住地,那么,就算表面没什么,可是,住在那里的人,却会因此而生病,天长地久,要么成了个疯子,要么干脆连性命都丢掉,这是后、宫长用的手法,也不知道有多少女的青春在这坛子之中消失了……
影凭猜得出来,等到百里宣和洛北、傲天那几个使臣离开了,那么,夏樱和百里凤烨绝对会搬出皇宫,所以……带着几分侥幸,影凭让兰舞准备了这么一坛东西,然而,影凭想不到,她居然会在这里遇见百里凤烨。
这些日子,影凭每日里喝着老君眉,发现自己常常想到那个红衣男子,每一次想到那个身影,她便是那么渴望去见见他,影凭知道那些情感带表着什么,她不是没有忐忑过,没有拒绝过,然而……当影凭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过来,却在再一次见那身红装的时候,这些日子的一切努力全都白废了,她以为自己重驻好的防线又蓦然塌陷。
影凭这才清楚……其实,她陷下去的,比她自己想的还要深!
兰舞渐渐沉默了下去,她看着影凭的脸,小心地问道,“娘娘……你怎么了?百里世子已经离开了!”
“噢。”深吸一口气,影凭环顾了四周一眼,“那走吧,送本宫回幻音阁。”
张了张口,兰舞微皱起眉头,“有句话,奴婢不得不提醒娘娘……兰舞是老爷的人,是吉尔妮家的人而娘娘也是一样的。”轻叹了一声,兰舞有些无力,“娘娘对百里世子……似乎很不一样!”
影凭回头,正视着兰舞,“是不一样!本宫也以为可以一样。”楞了好一会,影凭抓着那红玉轻笑,“我想……我的确是喜欢上他了。”
这一句话叫兰舞觉得好像被人打了一掌,连连往后退去,险些摔倒,“娘娘!”兰舞拨高语气,张开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脸上的惶恐却是那么地清晰。
“不,不行……奴婢一定要禀告老爷。”哪怕笼罩在夕阳之下兰舞依然觉得全身冷的如入寒境。
“你去告诉爹吧!”影凭表现的很平静,“爹爹如果能杀了他,也好……也好。”
影凭自言自语着,声音即似悲伤又似平静,“你放心,本宫知道……本宫一样会维护吉尔妮家的利益,一样会得到皇上的宠爱。”
说到这里,影凭这才跌倒!
不觉间,她的双手已经插到了泥土里,在地上留下了几条长长地抓痕。
兰舞沉默着,她就那么看着影凭跌在地上大哭,一声一声地恸哭着。
其实……影凭是经常哭的,兰舞见过无数次影凭的眼泪,可惜,只有这一回,兰舞才觉得……影凭是真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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