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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姗一面接电话一面对江涛说:“我们报警吧。现在凤大勇这个样子,我是无法让他再接近孩子的——宝宝那么小他居然给宝宝服食这种强效的安眠药,会有什么结果?反正对孩子是不好的吧?报警。”
她是真得气坏了。凤大勇给她、给宝宝下药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他的居心不良想对她用强;而更让人恼火的就是,他对宝宝也能下得去手,就为了他的私心,置宝宝正在发育的身体于不顾:这还算是个父亲吗?
紫姗也无法再容忍凤大勇,因为他的心思太过让人恶心;自己几次三番的表白心迹,话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但是他明白后就是想到要用药!真得以为她会因为和凤大勇再有身体上的接触,就会和他复婚?真得不知道应该说凤大勇什么了,根本不能用天真形容他。
紫姗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就算是岁月重新回到十八岁的时候,她也不会再和凤大勇有任何的瓜葛:名声?女子为此所累的有多少她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不会因此而出卖自己的幸福,以及宝宝的幸福。
不过凤大勇和宝宝的血缘关系,在现在的法律之下是无法断绝的,法院也不会绝对禁止他对孩子的探视;能做得,就是把凤大勇的恶行揭开,让其得到法律的制裁,至少能让他消失几年。
相信经过再教育的凤大勇,就会知道什么是能做得,而什么是不能做得;紫姗不打算姑息他,因为只要这次放过他——对于凤大勇来说,他肯定会当成是紫姗对他旧情不忘而不忍,接下来他只会变本加厉。
江涛点了点头:“你不要生气,我来安排;你快接电话吧,还不知道楚香有什么事情呢?昨天沈依依弄得那一出,嘿。我总是感觉事情还有后续,不会只是为了耍我们围着蓝水跑那么一大圈。”
他摸了摸下巴看向昏睡的凤大勇,然后到厨房里找到一次性的卫生手套,伸到凤大勇的衣兜里翻找起来:就如凤大勇所说。如果他身上没有什么物证的话,报警之后事情只会对紫姗不利。
不过凤大勇只是一个运气不错的商人,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罪犯,他的衣兜里真得有药粉;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计划有很大的信心,以为自己肯定能成功吧?如果成功了,他的罪就更大了。
江涛看着凤大勇的眼睛闪过寒光,一直以来看在宝宝的份儿上。他对凤大勇是百般的容忍,就是不想让孩子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凤大勇触犯了他的底线,因此凤大勇再也不会是他需要善待一两分的人。
他一心两用,还在听紫姗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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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楚香来,她可不比紫姗的一夜好睡,是整夜都没有合眼,尤其是担心儿子和沈杨弄得她泪流满面,黑眼圈出来不说连眼袋都有了;可是她怎么也联系不上沈依依。想报警吧又怕沈依依真得对她儿子下狠手。
整整一夜的煎熬让楚香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她不停的拿起电话再放下,挣扎在报警与不报警之间;她真得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如果再没有消息的话,不报警她也会崩溃的。
儿子就是她生命中的支柱,如果有个万一的话,她怎么能原谅自己?她会怪自己没有及时报警让儿子遇害了:反正不管她报警早或是晚,只要孩子受到了伤害,对她都是极大的打击。
就在她再次拿起手机来,想给紫姗打个电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楚香愣了一下看那个号码却是个陌生的,有些慌张的按了接听键:“喂,哪位?”因为太过紧张。她连你好都忘了说。
话筒里传来沈依依张狂的声音:“你没有报警吧?我正想着要不要给你儿子和沈杨送些吃的东西过去,如果你报了警那我就可以省事了。”
楚香的眼泪马上就流了下来:“没有,没有。我儿子在哪里?沈杨可是你大哥啊,你把他们都放了吧……”
“少废话。没有报警就太好了,现在你给我听好了,想要你儿子平平安安的。想让沈杨能回到你身边疼你爱你,你就给我把农家菜的帐目全拿给我;一个小时后——现在是五点半,六点半的时候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沈依依的声音冷冷的:“最近的帐目要一点不少,还有,我还要你们所有合作农户的资料,至少要有电话号码,还有他们和你们签得合同。你的时间可不多,不想你儿子饿肚子就给我手脚麻利点儿。”
她最后恶狠狠的加了一句:“如果你不照做或是你报了警、或是告诉了李紫姗他们的话,你就等着收你儿子的尸吧;你做事可要想清楚,我没有耐心的,如果你到时间没有做到的话,我想你会看到你儿子的耳朵或是手什么的。”
“不要以为我做不出来,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得。”沈依依的声音里带着疯狂:“我现在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是谁我都不知道,凭什么你们就能活得快活?快点,不然你一定不会想看到那种结果的。”
不给楚香说话的机会,她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因为她很清楚楚香现在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只能按着她说得去办:这些离了婚的女人,把孩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楚香大叫几声:“喂,喂——”可是手机里只有忙音,她的泪水疯狂涌出来:“你让我听听大宝的声音啊,让我听到他喊妈妈也行啊。”说完她哭倒在沙发上。
她的儿子一个晚上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坏: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给儿子讲个故事再亲他一下让他睡,昨天晚上他是怎么入睡得?或者说在沈依依的手里根本无法睡?
也不知道她的儿子和沈杨昨天晚上吃过饭没有,大宝正在长身体、而沈杨又不是一个耐饿的人,这么长时间真得不敢想像他们一大一小是怎么过来得。
不,她不能只是哭,必须要快点把他们救出来;儿子是她的一切,沈杨待她情深意重,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生命中不能缺少的人:沈依依要的东西,用那些去换两个人。
楚香跳起来抓起钥匙和包就奔了出去,因为沈依依说了不能晚了,不然就会对大宝下狠手的;做为母亲她怎么能让儿子被伤害?她要快,要快。
打车到了公司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还有半个小时多点的时间,楚香飞奔起来,她要争分夺秒。打开公司门,打开办公室的门,打开财务柜的门,她看到了沈依依要的东西。
伸手把所有的帐本和合同都抱了出来,堆在桌子上高高的如同小山;她转身就去找袋来装,装了一半的时候她忽然伏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这些东西不是她一个人的。
农家菜不是她楚香的,是紫姗、乜静夫妻、安平还江涛还有她:大家的;她知道每个人曾经是如何努力的,她更清楚那些艰难辛苦的岁月中,是什么让他们支撑着走了过来。
这是她的立足之本,这也是她所有的朋友的立足之本:不只是她有儿子,大家都有家人啊!农家菜不仅仅是赚钱养家糊口的工具,这里有他们的理想、有他们的汗水、有他们对将来幸福的期许。
沈依依曾经毁了爱之滋味,逼得她们不得把辛苦做大的店全部卖掉:卖掉的不只是店,那是她们亲手养大的孩子啊——和大宝一样也是她的心头肉。
那不仅仅是钱的问题,那是让她找到生活希望的所在,那是让她找回自尊的所在,那是让她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气的所在!但是,却被沈依依给毁掉了。
现在沈依依又要毁了农家菜。
楚香抱着那堆纸张痛哭,却并不知道自己哭得是什么,她就是想哭,她就是伤心,她就是无法割舍眼前这些纸张:给了沈依依,农家菜肯定就要完了。
痛哭了有十几分钟后她抹了一把脸坐好,看着眼前的纸张她咬了咬嘴唇;然后她毅然决然的站起来,转身就向外走去,把钥匙丢在办公室里,把办公室的门带上,把公司的门带上。
她,要自己去见沈依依。被沈依依毁掉了爱之滋味,她绝不会再让沈依依毁掉农家菜,事件不可以重复着来,她不会让沈依依伤害她的儿子,但是她也绝不能让沈依依伤害农家菜。
农家菜也是她的孩子,她的另外一个孩子,有多么舍不得大宝受伤害就有多么舍不得农家菜。
六点三十分的时候沈依依的电话按时响了起来,楚香这次按接听键的时候很稳,手不抖声音也不颤:“沈依依,我拿到了;我要听听我儿子的声音。”
沈依依的声音里带上了狂喜:“好,你马上给我送过来,到时候你自然能看到你儿子,想听你儿子的声音当然没有问题。”她说了地址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楚香想了想还是决定独自去见沈依依,因为如果沈依依让人盯上了她的话,那现在报警或是告知朋友都只会激怒沈依依;她去见沈依依——孕妇而已,她还对付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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