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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姗看沈杨一眼:“听你说着好像是件好事儿啊,说说看吧。”心里对沈杨却更是有了三分的警醒,也在猜想沈杨所谓的好事儿会是什么。
沈杨看看紫姗:“对你来说不知道你认为是好事儿还坏事儿,予我们来说倒真得是好事儿;那个,李荣琪答应捐个肾脏给我妈,这几天准备好好的给她检查身体,并且让她调养好……”
紫姗打断了他:“这些天你就去办这个事情了?”她虽然对李荣琪的死活并不在意,但对沈家如此谋算一个小姑娘,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同时,对沈杨的印像又差了几分。当然,她也没有因为杨国英有救而生出什么情绪来——有些感情总是很复杂的,至少紫姗还没有达到盼杨国英去死的地步。
就算她可能在气头上会说杨国英该死,为什么老天不收了她之类的话,但真正做到眼睁睁看着杨国英去死而心头生快是不可能的。倒底,杨国英并不是路人甲,和她的那种恨本来就源于爱、源于失落。
沈杨摇摇头:“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话里好像有点别的意思,但是他很快的掩饰过去:“不管怎么说你都不用担心了,相信不会再有人来寻你的麻烦。”他搓了搓手:“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对你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我说;怎么说,我们都是姐弟两呢,用不着对我客气吧。”
紫姗勉强一笑:“知道了,有什么需要会对你说得。”她对弟弟妹妹这些真得有些敬而远之,再加上沈依依的关系,她对沈杨真得没有生出半点的手足之情来;顶多不算讨厌他而已,怎么可能把他当成自己弟弟看。
沈杨看紫姗的眼睛红肿的样子,也不好再提林浩的事情让她再伤神。说了几句话后看紫姗有些倦的意思,也就站了起来:“我去那边看看。你好好歇着吧。有什么事情要想开些,不要总钻牛角尖。”
紫姗看着他离开想了想摇头,管杨国英和李家如何呢,只要无人来烦她就成。旁人家的事情自然由着旁人去折腾;她翻个身看到护工进来笑笑:“我正要和你说个事儿,来。坐下吧。你和另外一个大姐真得照顾的我很好,也幸亏有你们我才恢复的不错,要好好的谢谢你才成。”
护工听了以后脸色有些变化。笑容也就勉强起来:“李小姐你这是不想用我们了?”通常被辞之前。雇主都是这样说话的。
紫姗摇摇头:“我还没有好,出院之前总少不了要麻烦你们,大姐你想到哪里去了;”她吸了一口气:“我想说得是钱的问题。”她知道护工是林浩请来的,钱当然也是林浩付得;原来嘛她如果非要算得清清楚楚就显得太过矫情,怎么说林浩也是因为无法时常照顾她才请来的人,也就随林浩去了。
但是现在她怎么可能再让林浩付钱呢?她是不会再用林浩半分钱的。所以才会和护工谈起钱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们的钱是日结呢,还是月结——可有人给过你们钱了?钱呢还照旧。可是你们要自我这里拿钱我才能继续麻烦大姐们照顾我,如果有人给过你们钱的话,那还要麻烦大姐还给他,一切由我来结算。”
她自枕头下拿出备好的钱:“这些钱是这些日子的,到出院的时候我再给大姐算清楚如何?”
护工听得笑起来:“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我们把钱退还给江先生的话,要怎么说呢?就说是李小姐的意思,还是另外找个借口?”她没有先接钱而是要把事情问清楚,可不想落个拿双份钱的名声,到时候她真得无法再在医院里做下去了。
紫姗听得一愣:“江先生?”
“是啊。江先生付过我们每人五百元钱,说好到李小姐出院的时候再结清的,现在李小姐要坚持自己结算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我们总要给江先生说清楚的。”护工看着紫姗:“我们以为是李小姐让江先生请我们的,现在看来不是了;江先生,对李小姐还真是很好呢。”
紫姗看着护工有些结巴起来:“请你们的人不是林先生,是江先生?”她一直以为护工是林浩请来得,想不到却是江涛有这份细心。看到护工再次点头确认,她看着手里的钱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为好了。
“要不,李小姐亲自对江先生说?”护工倒底年长,在医院里来来去去见得人多,看出紫姗的为难来便出了个主意。
紫姗想了想答应下来,也的确应该她向江涛提起的,钱的事情还在其次,她岂能不对江涛说一声谢谢呢?忽然间想到林浩对她说过的话,她的眉头皱了皱:不会是真得吧?应该不会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对吧?又不是小说,也不是在演电视剧,不可能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她是谁啊,人要有自知之明的;倒不是她自己看不起自己,只看林浩吧,条件如此好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单身,怎么可能会独守十几年等她离婚后再表白?她只是个平常的女人,而且还是个离婚带着孩子的女人,以后还是踏实过日子,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为好。
把一些不应该有的念头赶出脑子后,紫姗收起钱来合上眼小睡了一会儿;怎么说昨天都累到她了,虽然说心脏并没有因此而生出什么变化来,但是精神上的疲倦还是很深的。尤其是,她还在伤心中。
林浩对她的伤害,远比她想像的要大得多、深得多,并不是一场痛哭就能完全消掉的;那些曾经过去的一切就好像是在昨天,她的笑声、宝宝的笑声以及林浩的笑声还在耳边,可是事情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到令人恶心。
她真得付出了感情,以为自己错失的一段美好重新回到她的手上是老天的眷顾;一切成空之后,不止是愤怒、不止是伤痛,还有一些什么她现在还没有理清,但是她的精神很不好,除了睡之外就是无端的发呆。
杨国英的事情没有人再来提起,紫姗当然也就忘到了脑后,如果不是沈依依的再次出现,紫姗还真得不会想到张医生和沈杨说过什么了;她现在每天的脑子里都是空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有。
沈依依哭着冲进来的,她指着紫姗说:“你狠,行,是你狠,但是不要以为你赢了,我们走着瞧。”她哭得很伤心,人也很狼狈。
紫姗很不明白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当然也不想理会她就让护工请她出去;可是沈依依却不肯走:“李紫姗,你以为让人来查我妈为什么昏迷不醒就能对付我了,没有证据的,没有任何证据!”
她说完忽然间笑起来:“对,钱是我拿走的,保险箱里的东西也是我的了,一切都是我的了;就算是分的话,也不一定能分我这么多,怎么算都是我赚了——李紫姗,你再阴险也没有用得,顶多也就是让我爸不喜我,可我还是姓沈的,你以为我爸能生我多久的气?”
紫姗看着她皱着眉头:“你拿走了你妈的东西?怎么拿走的?”杨国英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尤其是在这个小女儿不肯捐肾救她以后,绝不会把钱和东西留给沈依依的;而沈依依今天来发疯,好像是东窗事发?
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闹够没有?”江涛踏进来:“警察已经在等你了,倒底如何你还是向他们去解释吧;还有,你妈被人下药的事情,已经立案调查了,我想如果一切真相大白的话,我们可以耳根清静好几年。”
沈依依张牙舞爪的扑过去:“江涛,我不会放过你。”她没有抓到江涛,就被人捉住拖走了;来捉她的人就是她的哥哥沈杨。
紫姗等到沈家人走了看向江涛:“怎么回事儿,好像和你有关?”
“没有什么,”江涛平静的很:“我只是感觉沈依依太讨厌了,就让她为她做的错事付出点代价来——你不要瞪我,她倒底会如何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能说了算的人当然是沈家的人;我只是认为让沈依依离我们远一点,能让我们的日子过得快乐点儿。”
紫姗震惊:“你怎么知道沈依依做过的事情,她不可能对你说吧?”
江涛笑起来:“当然不会对我说,但是那天她来大闹的时候我查觉到她的古怪,再加上和张医生聊天的时候,不经意聊到了杨国英,听到张医生说杨国英的情况很特殊,按说早应该醒过来了,可是一直昏迷着,很奇怪;所以,我就拜托张医生细细的查一查。”
“但是不巧的是,沈家也等不及请了国外的专家来,和张医生一起查出了杨国英被人下了药;早没被查出也不是医生的错,谁也没有料到有人会对杨国英下药是其一,其二那药是国外的新药,能让人陷入深度睡眠,原本是为了缓解一些特别痛苦的病症、能让病人轻松些的药。”
江涛耸耸肩膀:“所以,最终不是我做了什么,而且张医生还为医院立了功啊,不然沈家闹起来,医院里可是有责的;现在,已经是刑事案件了,相信定会水落石出,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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