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东反倒对着她嗤笑道:“他们都还打着光棍儿呢,哪来的脸取笑我,我可是娶了个好媳妇儿,就连爹都夸她呢。”
王芳撇着嘴,“你别嘴硬,我听着都够可笑了。别说是你的哥们兄弟,就是外边随便一个人,你告诉人家,娶了个不会做饭的媳妇儿,也都要笑掉门牙……这不是闹大笑话嘛?”
她这话是冲着谢德友说的。
谢德友也看向唐初雪,“你连饭都不给东子做?”
唐初雪浅笑道:“都是周延东做给我吃,他做饭好吃,他说是跟您学的。”
谢德友被她一句话噎住,“胡说!我什么时候做过饭。大老爷们哪有进厨房围着锅台转的……”
唐初雪见老爷子抵赖,不承认自己做饭,就冲周延东说道:“不是你说的,你学会做饭都是跟在老爷子屁股后面,看着学会的?”
谢德友倒是会做饭的,但家里有女人的时候,他可是从来不做饭的。
谢德友不想在唐初雪面前丢了面子,狠狠瞪了一眼周延东。
周延东低头偷笑。
他不说话,也不拆穿谢德友。
见他们爷俩默契不说了。
唐初雪又朝王芳递过去一个你自己看的眼神。
王芳也看出来了,周延东确实是会做饭。
她可从来没见谢德友做饭,更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围着锅台转的男人。
“哪个男人娶个媳妇回家,不是为了给自己洗衣服做法的呀……”
她一脸鄙夷地冲周延东笑。
周延东反而嗤
笑道:“谁说女人娶回家,就是为了洗衣做饭的。我娶媳妇就是娶回来当宝贝的。”
王芳原是想着,讥笑周延东几句,让他脸上挂不住,自己呵斥唐初雪进厨房去做饭。
但周延东完全是油盐不进。
她嘲笑周延东,周延东反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看周延东挺大的大老爷们,把自己老婆捧在手心里,做饭都不让她动手。
王芳被怼得无话可说。
“我可真是开了眼了。”
王芳看向唐初雪的眼神,除了羡慕嫉妒,还有嫉恨。
“这哪是娶媳妇儿,你这是取回来一个祖宗啊……”
唐初雪说道:“我就不去帮忙做饭了,我还有些新点子,要和老爷子商议。”
谢德友一听唐初雪有了新点子,就冲王芳说道:“我和东子,还有东子媳妇,还有正经事儿要商量,你去做饭去,别在这儿搅乱。”
王芳还想刺唐初雪几句,谢德友就赶她出去,“去做一锅白萝卜丸子。我想吃。”
“行,我去做。”
王芳赌着气,扭头往外走。
她看谢德友是老糊涂了。
被周延东和唐初雪两口子糊弄了,还把他们当好人呢。
她心里再想把周延东赶出谢家,也拿糊涂的谢德友没法子。
谢德友和周延东又谈了谈,关于扩建厂子的事。
唐初雪也在一旁坐陪。
王芳不敢插言,又想要偷听,但谢德友交代她去炒几个酒菜。她做菜的功夫,也没法子偷听。
王芳气鼓鼓地,跺着大白萝
卜,只因为谢德友想吃萝卜丸子,多麻烦她都得做。
唐初雪那个小狐狸精,就凭着几个鬼点子,糊弄住了老头子,连厨房都用不着进。
王芳气鼓鼓地,一边做饭,一边诅咒。
“让你吃!让你们都吃得拉肚!”
……
外面客厅里。
唐初雪把自己对啤酒和小香槟的市场拓展计划,跟谢德友说了。
谢德友大喜过望。
唐初雪接着说道:“小香槟是供给小年轻的,啤酒价格比较贵,搭配着销售,高低市场都能占领。”
谢德友也一直想着,要把只能在本地销售的啤酒市场,“把销售市场开展到临近的地区……啤酒厂的利润也能再次提高。”
谢德友和周延东商量着,啤酒厂那边有谢菲菲盯着,周延东忙活自己的干的小厂子,也不能放下开拓市场。
周延东还打算着,要靠啤酒厂的老招牌,去和外地的经销商谈代理费,有了谢德友的首肯,这个事情就名正言顺了。
谢德友和周延东说道:“你就算是单干了,外人也知道你是我儿子,这个改不了,也变不了。爹也希望你能闯出一翻事业。”
周延东说道:“爹,我不是要自己闯,我和小雪,还有菲菲,我们这一辈的年轻人,都要闯世界,只有闯出去,才能有广阔的前程。”
谢德友也从周延东的眼神里,看到了更高的野心。
“爹,也希望你们都好了,我培养你们的苦心,才算没有白费。”
周延东心
里也很认同谢德友这个爹。
但男人的成长,就是从精神上干掉父亲。
他从依赖周延东,到臣服周延东,再到成为谢德友。
这十几年的时间,白驹过隙,他最终成长。
终于可以和谢德友平等地坐在一张桌子上,以男人的身份,和他畅谈。
周延东举起酒杯,“爹,您放心,我们这一辈一定比您那一辈干得更大更强。”
谢德友哈哈大笑道:“好!我的儿!有志气!”
谢德友也拿起一杯,跟唐初雪说道:“来,儿媳妇,咱们一家人,一起干一杯。”
周延东担心道:“爹,你少喝一点儿吧?”
谢德友摆手,“别扫兴!我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要喝酒还用你小子管着?”
周延东苦笑劝道:“大夫说了,不许再多喝了。”
谢德友豪气地举起酒杯,“我活多少岁数,那是老了算。不在乎这一杯酒。来!今天我高兴,咱们爷俩一起干了!”
周延东见劝不动,也就随了老爷子的心意。
唐初雪也没劝,谢德友和一般老人不同。
他是英雄了一辈子,岁数大了,也不会畏畏缩缩,还是要放开怀抱的畅饮。
这样豪放不羁的态度,更让人心胸畅快,比起多喝一杯酒的哪点负作用,心情舒畅对他老人家更有利。
唐初雪也举起酒杯,看着谢德友和周延东一起干了杯中酒。
她只是比划了一下,举了举,并没有干杯。
谢德友把干了的酒杯,却见她没干,
“怎么?干了呀?”
唐初雪笑道:“您还不知道嘛……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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