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表嫂你别……我们刚才就是闹着玩儿……”几个人赶紧求饶。
李兰呵呵冷笑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们这几块料，就是说着不走，打着走！”
“我也不管了，给你们安排的活儿，就是干完这一车布料……干完了就算，干不完，你们玩儿去吧。”
这几个人平时都嘻嘻哈哈地，也爱跟李兰逗笑。
李兰平时说笑起来，也没跟他们急眼过。
他们也不怕李兰。
“兰姐，你说那个……都是闹着玩儿的，别当真了……要不就没意思了……”
李兰这次没给他们好脸色。
“我还忙着呢，我没空儿跟你们这几个人闹这玩儿！”
她说完，果断扭头，走出去。
这几个人也都有点儿讪讪地，被一个女人撂了面子。
扭头一瞅，旁边还有一车布料没干呢……
“别愣着了，干活儿吧……”
有人提了一句，几个人也就开始两人一组，把大卷的布料，抬上裁剪案板。
李兰走出去之后，又偷偷瞧了一眼。
看他们老实干活了，这才放下心。
她把唐初雪给她的茶叶，泡了一大壶，打起精神盯着各个车间。
……
周延东让十五把王强捆起来，关在了办公室里，又把门锁了三道锁。
这边让老张头盯着。
谁也不许靠近办公室。
老张头儿被委以重任，立即也打起了精神头儿。
“放心吧！我当年是民兵出身！”
周延东点点头，“好，我回来，给你带好烟丝。”
老张头
儿最喜欢抽旱烟，烟丝儿就是他的命。
周延东一句话，就拿捏住了他的命门。
老张头立马给周延东保证，“我老张保证，里头一只老鼠也跑不出来，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周延东点点头。
交代完毕之后。
周延东开车带上十五。
他必须在任丽美逃跑之前，把任丽美抓住。
这个事情，还不能大张旗鼓地来。
一来，任丽美现在到底在哪儿藏身，还没有摸查清楚。
再者，任丽美有没有其他同伙，还不知道。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必须带最少的人去办。
周延东带着十五，先去了之前任贵和搬出来，占的那个破房子。
到了哪儿，果然没见到人。
看来任贵和一家子已经跑了。
周延东看了一圈儿，地上只留下一块破烂的布单子。
还有一些废物。
看留下的痕迹，应该搬走的时间不算长。
“十五!”
周延东喊道。
因为是晚上。
天上只有一个半拉的月亮。
天色不算暗。
只是地上到处是阴影，打着手电筒也看不真切。
而十五的眼神好。
他喊了十五，“过来。”’
“是。哥，你要找什么？”
十五苏虽然话不多，但他很机灵。
周延东一喊他，他就明白，周延东是要他过来，寻找什么东西。
十五有很敏锐的夜间视力。
周延东说道：“这里的人，应该是刚搬走……任丽美应该回来过……”
十五的目光扫过杂乱的地面。
周延东说道：“你再看看，这里还
有没有留下有用的线索。”
十五只扫了一圈儿，就发现了几根长长的头发。他低头，仔细辨认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捏起来。
“是卷发……应该是烫过发……”
十五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个女人还用了香水，不过，这香水很难闻……”
他皱了皱鼻子。
周延东从他手里拿过来，那两根长头发。还烫着卷曲的卷儿。
“应该是任丽美的……”
十五说道：“光是这两根头发，也找不到人……”
周延东说道：“她烫了卷发，要找到能烫这种卷发的地方，也就能知道她大概的活动范围……”
十五说道：“我对女人的事情，都不了解。”
周延东白了他一眼，“废话！”
十五这个直肠子。
有什么话，都直接说，不会拐弯儿。
其实十五小时候，也不是这么闷葫芦的性子，爱叨叨还爱哭。
就是因为性子太直了额，小时候老吃亏上当。
谢德友告诉他，人要管住自己的嘴，才能避免吃亏上当。
特别是，十五长大了一点儿，谢德友特意训练他，憋着不要说话。
十五就是被一巴掌一巴掌地打，训练成了一个不爱说话，能动手，绝不哔哔的冷面杀手。
周延东其实很清楚，他的性子其实不冷，也不硬。
小时候的爱哭显眼包，长大了只是，不当着外人的面儿哭了。
其实，受了伤，还是吧嗒吧嗒地，眼泪可不值钱了。
只是，在外人面前，装作一副冷
心冷面的冷酷模样。
其实都是唬人的。
也确实是唬住了。
从十五的教育来说，谢德友也是成功改变了他总爱欺负的局面。
周延东把那两根头发，缠了下，放进裤兜里。
“你不懂的事儿，我也不懂……得找个懂的人去。”
十五纳闷儿，“找谁呀？”
周延东说道：“你说找谁？谁爱烫头，就去找谁呗……”
“哦……”
十五哦了一声，“哦，我知道了，去找你媳妇儿，嫂子应该懂……”
周延东啧了一下，觉得十五简直是脑子里只有一根筋。
“你什么时候见我媳妇儿烫过头发？”
十五回想了一下，“也是，嫂子一直没烫过卷儿……”
周延东说道：“她就不喜欢烫头的那股味儿……”
十五想起自己刚才闻过的头发上，确实有一股，烧焦了的味道。
他不光眼神好，嗅觉也十分敏锐。
刚才除了有一股莫名难闻香水味儿，还有一股焦糊味儿。
十五有些为难，说道：“嫂子不烫头，菲菲姐也不烫头呀……那还能找谁呀？”
周延东白眼也懒得翻给十五这个愣头青看。
“回老宅子去。”
周延东说道：“走吧，这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十五跟在他身后。
两人上了车，十五又想起来一个人，“哥，你是想问王芳？”
周延东说道：“我问她干嘛？”
“她爱烫头……”十五说道：“她一个月烫个好几回脑袋……”
王芳是个爱烫头的女人。
十五见
王芳一次，她那个脑袋上的卷儿，就变化一次。
十五觉得她这个脑袋瓜子，跟孙悟空一样，会七十二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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