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拼了命，也要跟谢德友辩解，不能让谢德友认定她给他戴了绿帽子。
男人别管什么岁数，都不可能允许，他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
更何况是谢德友这样子，跺一脚，这方圆百里的地，都得要跟着地震的男人。
为了他的名声，也为了谢家的名声，谢德友都不会放过她！
谢德友此时脸色已经阴沉得，跟雷暴即将降临的天色一样。
阴云密布的脸上，那双古井一样幽深的瞳仁，盯着王芳。
嘴角还勾起似有似无的冷笑。
“王芳，你干过对不起谢家的事儿……就直接招认下来，我不会为难你……要是瞒着我的话，后果是什么，你也应该知道。”
王芳在谢德友身边呆了这么久，对他的脾气，还是摸不准。
但，这种时候谢德友还笑得出来，就特别反常。
就是这样的反常，更让王芳感觉到恐惧。
她一把抓住谢德友的胳膊，“我没有……你相信我……”
王芳像是在洪水中，被大水冲走，再激流中奋力求生的人。
她脑子飞速地转着，想着怎么让谢德友相信自己。
“这……这都是孙海凤的对付我的阴险狠招儿……”
谢德友和孙海凤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没有生出儿子，孙海凤肚子不争气，没法给谢家传宗接代。
偏偏，孙海凤还仗着娘家的势力，彪悍逞凶，把谢德友的女人，都给打发嫁人了，还有些都是远嫁，十年八年都未必能会来一趟。
王芳知道谢德友的心理，对孙海凤有怨气。
她这会儿必须把谢德友的矛头，从自己身上转向别处。
这个能挡抢的人，还不能是不相干的人。
王芳立即想到了谢德友最在意的一点儿。
“你想想，我跟你的时候才十九，我可是干干净净跟了你，我生了小飞，也没有跟你要什么好处，是我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带大的……”
王芳不光是狡辩，还要演戏。
她说着话，眼圈儿就红了。
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呀……”
谢德友此时也有一丝犹豫。
王芳确实是干净的跟了他……
不过，这也不代表，谢小飞就是他的儿子。
王芳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偷瞄谢德友的脸色。
“我冤枉啊……呜呜呜……”
她趁着谢德友怀疑的时候，必须把局面扭转过来。
“我生小飞的时候，差点儿就难产没有命了，我早知道，盼来盼去，是今天这个结局，我就不该给你养儿子，我生了他，就带着他一起跳河，死了更干净！呜呜呜……”
王芳平常也没少念叨这些个事儿，特别是在谢德友对她不满的时候。
她就搬出来，自己养大儿子的不易，卖一波可怜，让谢德友愧疚。
谢德友不是什么会轻易愧疚的男人。
他只是为了耳根清净，才会哄一下王芳。
王芳平时倒也识趣儿，不会死缠烂打，得了谢德友的好脸色，就点到为止。
但这次，谢德友心
里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王芳这些招数，就不管用了。
“谢家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儿子好好的……你快去就他……不然就来不及了……”
她往前一扑，刚碰到谢德友，谢德友吼道：“滚开！”
王芳抓着谢德友的胳膊，被谢德友甩开了。
“我不滚！”
她还是不放手，又上去，要抱住谢德友的大腿。
“你要是不管我们娘俩了……我就死在你门口……我也不活了！”
谢德友见王芳身子扑上来。
王芳这种动作，整个人砸上来，他的腿，非得给她砸折了不可。
“老十！”谢德友喝道。
老十正托着一只手，心疼自己被咬出了血。
听到谢德友喊叫，他立即应声道：“哎！”
老十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谢菲菲距离王芳最近。
她伸出手，飞快地薅住了王芳的脖领子。
手腕用力，把她揪住，往后一甩。
王芳被甩出的力道，整个身子，跟个面条一样，被甩了出去。
这时候，老十正好冲过来，一把揪住了王芳，倒是没有让她蹲个屁股墩儿。
王芳还要挣扎着，去拉谢德友，嘴里还嚷嚷着，“你们不能怎么欺负人……谢菲菲，你欺负人……欺负你亲弟弟，你要遭天打雷劈的你呀！”
谢菲菲拍了一下手，站到一旁，对老十命令道：“把她带一边去！”
老十一只手掐住王芳的胳膊，把她扯开。“你老实点儿！”
王芳根本不会听老十的，
她不可能老实。
老实这个词儿，在她眼里是骂人的话。
别人都不老实，就他一个老实，他不就是个傻子嘛。
“好你个老十……你敢……哎呀！”
老十扯着王芳的胳膊，完全不管她的胳膊会不会脱臼，就拎小鸡崽儿一样，拎到了门口。
王芳尖叫，“放开我……”
谢德友冷喝道：“闭嘴！”
老十立即从门口的洗脸盆架子上，拿了一块毛巾，堵住了王芳的嘴。
他刚才就吃了王芳的亏。
被她给咬了一口。
老十也学乖了。
手里拿着毛巾，用毛巾堵住王芳的嘴巴。
这个娘们的嘴巴，太能叭叭了，牙还跟狗牙一样带着尖儿。
刚才那一口，他的虎口都咬出来一个血红的血泡。
谢菲菲见老十把王芳给制住了。
这才对谢德友说道：“爹，十五已经说了，至于谢小飞你认不认，我不管……但是，我绝对不会承认他！”
谢德友此时，也拿不准谢小飞的身世。这件事时间太久，人也牵扯得很多，一时间难以分辨。
他谁的话也不完全相信。
谢菲菲看谢德友的眼神，盯了十五一眼。
谢德友紧皱着眉头。
阴沉着两只深邃的眼，一言不发。
他沉吟着，暗暗思忖着，还是没有开口。
十五也能感觉到，干爹在盯着自己，但他面不改色，直愣愣地定在原地，微微眼皮儿，没有说话。
他此时不能说话。
十五是谢德友信任的人。
但是，这种老子对儿子的信任，其实就
是因为，他言听即从，从不忤逆谢德友。
十五是个拎得清的人。
他对谢德友的多疑脾性，也摸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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