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大哭大嚷，已经预感到自己要玩蛋了。
“不是我干的……呜呜……”
她吓得大哭。
没有了牙齿的嘴里，只有血沫子横飞。
“我知道……进去就死定了……我进去就没有人救谢小飞了……”
她要是也进去了，之后就没人救她儿子了。
王家的人都是软骨头，娘家只有吃她的，喝她的，不会管她的死活，知道她进去了，谢德友不管她，娘家更没有人会去救她。
儿子和她都彻底完了。
王芳冲着屋里大声喊：“谢德友啊……要你救我，你帮我说说情……”
谢德友是认识很多大人物的，是手眼通天的，她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你帮我说一下情……谢德友，你救救我……”
王芳心里也知道，此时的谢德友，已经不可能管她了，但她真的也没有任何可能求救的人了。
赵叔说道：“没有人可以替你说情！你干了违法的事，把你抓起来是国法！”
“要想不被抓，你就不要干违法的事。”
王芳已经缩到了墙角，后背抵在墙上，退伍可退。
她把双手背过身后，“不是我干的……我是上了那个女的当……”
赵叔说道：“你跟我回去，有的是时间交代你做的事情。”
他不再和王芳废话，上去三下五除二，把手铐一挥。
王芳还没反应过来，冰冷的手铐，已经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赵叔喝道：“走！”
王芳叫嚷着，“我冤枉啊……不是我干的……
”
“老爷子……我是芳芳啊……你出来说句话啊……”
她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但，此时 谢德友依旧在屋里昏睡着，完全听不到王芳的求救。
谢德友之所以身体虚弱，和她自己所做作为也有关系。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等待她的是法律的制裁！
赵叔一把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出去，冷声喝道： “你犯的是故意杀人的罪！谁也不可能替你说情！”
周延东目送王芳被带走。
王芳叫嚷声渐渐小了。
他才返回屋里，去看谢德友。
谢德友闭着眼睛，虽然还有呼吸，但是也很微弱。
周延东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王芳的求救，但是这些都不用重要了。
连续不断的打击，已经让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心灰意冷，到了弥留之际。
周延东陪在谢德友的身边，目光注视着躺在那里的虚弱的老人。
心里难免唏嘘。
……
谢德友这一辈子，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
年轻时叱咤风云，在这一片土地上人人都畏惧的英雄人物。
曾几何时，他有过这样颓唐的时刻？
当年周延东他们跟着谢德友，把他当做英雄一样崇拜。
认为他是无所不能的。
也是靠着谢德友，周延东才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在精神上他就是他们的父亲，是他们的领导，是他们的统帅。
不管其他兄弟是怎么想的，周延东是真的把谢德友看做自己的父亲。
但是，现在这个老人也已经落到
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程度。
断腿的腿，巨大的伤痛，也考验着谢德友的意志。
儿女们和女人的争斗，也考验着他的生命力。
特别是王芳这件事，把谢德友拼命维持的那一点尊严也都踩得粉碎。
此时此刻。周延东心里隐约的那点儿怨恨，也烟消云散了。
谢德友现在看着垂垂老矣。
受到了不公正待遇的儿子，对老父亲的怨气，也消减了下去。
周延东曾经怨过他的冷漠。
对他有过不公的叛逆。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背叛他。
男人长大了就是从精神上弑父。
虽然如此，他还是对这个老人有着深深的感情，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父亲。
周延东是跟着他长大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他巨大的影响。
而此时，他心目中的严厉的英雄，已经到了英雄迟暮的状态。
再也不能对他呼来喝去，甚至他那些纵横纵横捭阖的智谋，还有算计人心的狠辣手段，都已经不能再决定他的命运。
但他教给他一切，都在发挥着作用。
谢德友现在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
命运也没有善待这位老人。
让他一生都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且收养的这些干儿子，也一个一个的背叛了他。
周延东看着谢德友，第一次觉得，人老了有一点可怜。
在命运面前，再强大的人，也是被命运摆弄的皮影木偶罢了。
……
谢菲菲和十五差不多一个多钟头，就到了王老先生的诊所。
谢菲菲亲热地
和老先生打招呼。
老先生也料到谢菲菲今天会来。
见到她，也轻松地说笑了几句。
谢菲菲把十五扯过去。
让老先生看十五的手。
老先生看到十五手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就又抓住他的指尖，让他伸展开手掌，看了看，说道：“没事儿……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筋……就是皮肉伤，过几天自然就没事儿了。”
十五诧异老先生都不解开谢菲菲包上的布，就这样看了几眼，让他自己动了几下，就说没事儿了。
他问道：“真的没事儿？不用上药吗？”
王老先生说道：“不用了……”
谢菲菲跟老先生道谢，“那就多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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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先生说道：“不用了，年轻人恢复的快！就这点是皮肉伤，过不了七八天，自己长上就行，敷什么药？敷药也没有什么用，人这个皮肉的伤口，都是自己长好的，大不了多吃点肉，自己补一补。”
十五说道：“那谢谢老先生。”
老先生说道：“不用谢，我都没给你上药，你要谢就谢谢，给你包扎的菲菲好了。”
十五红着脸对谢菲菲说：“谢谢姐姐。”
谢菲菲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傻呀你……”
十五红了脸。
他是傻乎乎地，王老先生不过是逗他罢了。
他还真傻呵呵地跟谢菲菲说谢谢。
谢菲菲是他的姐姐。
哪里用得着说这种话。
谢菲菲冲王老先生说道：“还是得是您，一下子就看出来……，嗯，再给他打
一针破伤风针吧……”
老先生说道：“嗯这个……让我的小徒弟给你打吧，去那边，我这边还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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