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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愕然地抬起头看着望帝。暗骂他色鬼本性难移,刚还说了,大家今天要象普通人一样放下身份和隔阂,痛痛快快、随心所欲地喝一次,明天谁该是什么还是什么。此刻放下心结把洒言欢之时,他偏偏极不纯洁极煞风景地提出要她今夜侍寝?
不过兰溪是认命的,侍寝是她终身的工作呀,她可以没有责任心可以不讲职业道德,但却要保住自己的饭碗和小命,这一辈子的命运就是做他的女人了,她是无法逃脱了,只能做得更好一些高级一级与众不同一些。
不是她故作纯情不想侍寝,而是经过前两次侍寝她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如果她和所有侍寝的嫔妃一样被洗涮干净裹着毯子扔上龙床等待临幸,那么望帝大叔进来之后一定满眼都是失望和无聊,所有有意无意营造的与众不同和苦心得到的情愫渐生,全在他进来看到她那一刻前功尽弃,两人又回到原点。
她不要象一道刚刚出炉装盘的菜一样任他品尝,然后新鲜感过后很快厌弃,她要和他两情相悦,鱼水相欢。直到心意相通。
可是望帝大叔发话了就等于圣旨已下,再不应下就是抗旨,兰溪飞快地思索着,看到小鱼儿促狭而又不太纯洁的眼神心里一喜,很快明白要怎么做了。
立刻害羞而恭敬地说:“奴婢谨尊圣旨!”
可是她的迟疑和眼中难以掩饰的不情愿还是让有几分酒意的望帝清醒过来,难堪和恼意涌上心头,这该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后宫女子哪个不是朝思暮想千方百计想要侍寝,哪个不为他多看一眼而欣喜若狂,只有这个女人在自己亲自提出要她侍寝后竟然表现出几分不情不愿!
他承认经过这段时间的一件件事情,自己一点点被她吸引了,忍不住想探个究竟,特别刚才几分薄醉中看着青春逼人而又流露出真性情的她,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侍寝时她裹着大红的毯子侧坐的样子,心里一团火立即就烧了起来,才不顾小鱼在场真情流露提出要她侍寝,谁知她却是这幅鬼样子!今天人可丢大了!
怒意一点点积聚起来:“怎么了兰才人?不愿意吗?朕是在命令你,你以为朕是在求你吗?”。
气氛顿变,不复刚才的笑语欢颜和酒酣意洽,小鱼满脸的无奈和遗憾,不满地瞪了望帝几眼,随及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兰溪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惹恼望帝大叔了,赶紧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说:“皇上误会了,奴婢哪敢违背圣旨?奴婢是高兴得过头了没反应过来!”
心里暗骂自己脑子进水了,见到帅哥就犯晕,竟然想凭借一歌一酒让他另眼相待?在人家眼里,自己就是一个稍稍与众不同些的佳丽之一,他好奇也好、另眼相待也好。最终不过为了召她侍寝而已。余光瞥见小鱼儿一幅看热闹的样子,恨不得掐死她。
望帝赢回了几分面子,心里舒服了些,心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余怒未消地说:“快回去准备,今夜侍寝!”
兰溪恭恭敬敬地应了退下,又不甘心地看看小鱼,然后目光扫向电脑,但愿她能明白的自己意思。
因为她实在不想和所有侍寝的嫔妃一样被洗涮干净裹着毯子扔上龙床等待临幸,她希望小鱼儿能明白她的意思,让望帝大叔看到她第二次侍寝前两人的聊天记录,希望那些真心真意而又惊世骇俗的话语能够打动望帝,对他另眼相待。
该死的小鱼儿却故意视而不见,分明不是真心请她吃红烧鱼和清蒸牛蛙,兰溪咬牙切齿地告别回去做侍寝准备了。
困兽犹斗,兰溪怎甘心轻易就范?她死也不要被洗净晾干一丝不挂送上龙床任人吃干抹净!可她也明白,象她这种身份目前只能如此,犯了宫规弄不好要死人的!
草草吃过晚饭,再过一会承恩轿就要来了,兰溪终于想出了主意,因为有人比她还盼着她得宠。她对小花耳语几句,让她速去向皇后娘娘表明自己的意思。
承恩轿终于来了,后宫多年来除了花贵妃,已经很少有人连连侍寝了,阴公公笑得满脸皱纹:“奴才先恭喜兰才人了,见一次称呼改变一次呀!祝兰才人今夜君恩浩荡以后专宠后宫!
兰溪努力象每个要侍寝的女人一样,做出骄傲欣喜而害羞的样子,一边暗骂着一边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他。
正准备出门登轿,手机发出了短信提示音,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无比可恶的小鱼儿发的:“祝今夜侍寝愉快!”
这个小坏东西,居然还有心思拿她开涮!不过今夜有求于她,还得好言相求:“亲爱的小鱼,快帮我,一定要让皇上看到第二次侍寝前我们的聊天记录!”
还是那个桃花汤馆,还是一样的阿敏和阿捷。只要小鱼儿能够想法让望帝看到她第二次侍寝那夜两人的对话,皇后娘娘也能按照她的心意帮忙,那么今夜,她自信是成功的开始。
在她的催促下,阿敏和阿捷用极快的速度匆匆服侍她洗浴了,然后来到更衣室,兰溪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如她所愿,屋里坐着一名画师打扮的女子,桌子已摆了画笔和调好的各色颜料,她虽不漂亮也不年轻,但是看起来兰心蕙质的样子,眼神挑剔而锐利,皇后娘娘找的人应该不会差。
她很快上下打量兰溪一翻。一板一眼地行了礼说:“奴婢乃宫廷画师令狐珠,皇后娘娘吩咐一切听从兰更衣安排!”
兰溪笑了:“令狐画师好,一切拜托了!就画蝶戏百花图吧!要精致而艳丽,还要不褪色!”
令狐珠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才人好创意,奴婢从没想过人体还可以当画布,蝶戏百花图造型精致美丽、色彩缤纷艳丽,很适合侍寝。才人放心吧,这颜料干了之后,无论如何蹭摸揉搓浸水都不会掉色,更不会花了,必须用特殊的药剂方可洗去,等会我会把洗剂给你的宫女。”
兰溪的脸刷地一下子红透了,什么蹭摸揉搓浸水都不会掉色、更不会花了,感情这令狐珠以为她是想别出心裁在侍寝时取悦皇上。
还好,今天洗得很快,还有两个多小时的彩绘时间。冷狐珠虽是第一次在人体上做画,但却在细细打量并用手丈量过兰溪的身体之后,很快胸有成竹地挥笔写意,宫女们纷纷好奇地打量着。
两个多时辰后,离洗浴结束的时间只剩十几分钟,令狐珠才结束了做画,兰溪看到她满脸的惊艳和满意,宫女们发出“哇”地惊叹声。
不容她细细欣赏。阴公公已经在外催了,令狐珠示意宫女们如常把她用丝毯裹成卷,进来了两个小太监,在阴公公的带领下,第三次把她放到承恩殿的龙床上。
望帝大叔今天来得很及时,他揭开帐子看向兰溪,眼神分明是看过第二次侍寝前白天鹅和小青蛙的对话。
她象所有侍寝的女人一样一丝不挂躺在毯子下,他象所有的主宰别人命运之人一样,目光清明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他收拾的很清爽,已经闻不到酒味。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得很远,仿佛根本没有今天下午的把酒言欢和真情流露。
“你是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总觉得自己懂得多,其实朕懂得情投意合,也懂得以诚相待,可是朕又该和谁情投意合以诚相待?”
兰溪嘴唇动了动想说:“当然是和我呀!”却还是忍住没说出来,因为不想被他鄙视,同时也有些奇怪,他不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吗?难道对花贵妃也无真情可言?
望帝却已经欺身上前,眼里有一丝戏弄:“既已落个侍寝,就要名符其实,何况上次朕给了你双倍的赏赐!”
兰溪怔住了,这还是那个人群背后神情落寞的男人吗?还是那个在碧波宫独处时对她说了许多心里话的男人吗?还是那个放下所有芥蒂和她举杯痛饮的男人吗?
不过她坚信,他对她的感觉与别的女人是不同的,他是在乎她的,只不过他的心孤独的太久,接受不了有人懂得他的内心,更不愿意承认他在乎一个女人,所以今天他才要用实际行动表示,他从未特殊看顾她半点,今夜要与对待其他侍寝女子一样对待她。
身上“嗖”的一凉,毯子被他揭开了,兰溪完全暴露在他面前,同时看到的还是他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无比惊艳的打量着兰溪裸呈的身子,美妙的身躯上画满了色彩缤纷艳丽的各色花朵,一只只神态各异的蝴蝶巧妙地遮掩了她的隐私部位,横陈在洁白的锦褥上,美得耀眼夺目,伸出手拉兰溪起来,声音中带了几分急切:“站起身,让朕看看!”
兰溪缓缓地站了起来,娉娉婷婷地下了床,曲线分明一身鸟语花香地站在了他面前起来,无所谓地打量着他不知是痴迷还是惊艳的眼神。
在他的目光下,她害羞的低下了头,眼里却笑意盈盈,人体彩绘已经达到了她预期的效果。想要得到他的心当然是要用一些手段的。每次她刚刚好象就要触摸到他的内心世界,他就远远的遁了,然后以一个帝王的面目出现在她面前,不过兰溪是一点也不着急的,因为她还没把自己的心先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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