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怀了一线希望走进徐常在的房子,也许不全是尹彩女说的那样,可刚一进屋她就大失所望,房子是比她的大一些,却陈旧得多,墙壁严重泛黄而且不洁净,客厅的坐榻和家具虽比她的多,却油漆斑驳,锦垫也有些破旧,兰溪真的有些吃惊了,徐常在是玉女院地位最高、资格最老的一个,难道仅仅因为失宠多年就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哪有第一次见面不理主人先打量人家房子的?赶紧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行礼,诚恳地说:“兰溪应该早就过来,却因为生病起不了床才拖到今天,又一直做粗使宫女,没学过什么宫规,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常在姐姐恕罪!”
然后从托盘里取出唯一一个最大的的红包,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假意说:“兰溪知道常在什么也不缺,实在想不出什么样见面礼能入姐姐的法眼,银子虽然俗了点,却也是一点心意,请千万收下!”
徐常在笑得满脸都是皱纹:“妹妹太客气,难怪受宠,就是招人疼嘛。姐姐虽然已不做奴才很多年,但也深知为奴之苦,先恭喜妹妹了,我闺名徐娘,以后别常在常在的,听着生分,就叫我徐娘姐姐吧,枝儿还不快倒茶!”
兰溪几乎是憋出了眼泪才忍住笑,那有女人家名叫徐娘的?难道她七八岁烂漫之时也叫徐娘?十三四岁豆蔻年华也叫徐娘?十七八岁青春正盛也叫徐娘?
落座以后趁机打量,发现徐常在不是一般的老呢,虽然轮廓清秀,腰肢纤细,可是面有菜色,眼神黯淡,满脸细纹密,颧骨突起,比人家四十多岁的人还要老得多。
咂了一口茶,徐常在却命令奴才都出去,然后拉着她的手落下两行泪来,冲掉了些许脂粉,再配上细密的皱纹,看着有些滑稽。
“妹妹一看就是个单纯善良的人,有些话姐姐才敢放心对你说。我虽是玉女院的主事,却已经门前冷落车马稀好多年了,和皇上也只做了一夜夫妻,我一生一世也不能忘记,可是皇上他却忘了,这么多年他把我忘得一干二净!那是我们俩的初ye呀!”
兰溪看着那满是皱纹的脸凑近自己,表情无比夸张,不可置信地问:“初ye?皇上居然把初ye给了姐姐?”
徐常在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们俩都是初ye,每年过节时发祝贺短信,我都提及,希望能唤起他青涩美好的记忆,却从来没有半点作用!”
看着徐常在痛苦的样子,不忍地劝道:“也许皇上是公务繁忙吧,姐姐不要太在乎,只要自己过得舒心就行!”
徐常在摇摇头:“没了皇上的宠爱,何来的舒心?后宫的女人活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得到皇上的宠爱,没有了这个,比路旁的野草还不如,我空调坏了三年却穷得修不起。”
兰溪完全相信徐常在的话,无比同情地问:“一个人的初ye只有一次,皇上哪能这么快就忘记了?是不是他的感觉并不好,所以才不愿再提及?”
提起初ye,徐常在的眼睛渐渐发迷,声音呢喃起来:“不是的,那一夜我们从青涩到销魂,那种感觉无比的美妙。当时我刚刚二十岁,太后说我面如桃花,肤如润泽,又年长懂事,从那么多宫女里选我做了常在,为的就是教会皇上闺房之事。”
兰溪的好奇心被无限度的勾起,无比八卦的问:“那后来呢?”
徐常在依然陶醉地说着:“后来太后在十名侍寝宫女里,选中我和皇上度初ye,让嬷嬷教我看了*,赐我香汤沐浴,还细细地涂了香露,光着身子只披着一层薄纱进了承恩殿的寝宫,皇上只有十六岁,他长得可真美,看到我进来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珠子都直了,可就是不敢动。我虽然很害羞,可想起太后的嘱咐却不敢退缩,就主动脱guang了衣服上前扶他上了龙床……”
说着说着脸红得胜过胭脂,象少女一样用手捂住脸,声音嘤咛着说:“皇上什么也不懂,被我脱guang了衣服之后只知道直直的看着我的身子,象个害羞的少女一样动也不敢动,全凭我摆布,我就按嬷嬷交待的先把他脱guang了,然后才把他给教会了……”
兰溪都快要笑死了,憋得眼泪都出来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佳丽三千、阅人无数,在梅园里象禽兽一样的皇帝大叔竟然还有这种窘迫丢人的时候?
沉浸在往事中的徐娘前辈根本没有查觉她的失态,忽又满面痛苦地说:“可是那一夜之后他却再不肯见我,第二夜就去找白波波那个贱人,她除了奶大还有那点好?”
兰溪明白了,昨夜有个网名叫“那一夜我终生难忘”的主子,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位徐娘前辈了,不过她的真人照片应该是十几年前的旧照。
色鬼皇上的第一次一定很急切很窘迫,说不定还糗大了。他是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天子龙孙,怎么连这种事也靠女人教呢?应该是他主动向女人发起进攻才是,所以他终身都不愿再面对初ye那个看尽他丑态的女子。
徐娘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姐姐有件事求你,我娘家穷得叮当响,家乡人又都知道我做了娘娘,如果我给爹娘银子少了,他们就传言说我失宠被打入冷宫了,害得我娘天天哭,所以我能省尽量省,也要把银子给家里人,空调坏了三年都没修,夏天就靠芭蕉扇度日!现在有妹妹这个贴心人,我热的受不了就去妹妹那里,咱姐俩说说知心话!”
兰溪心里暗暗叫苦,刚打发一个蹭洗澡水,又招来了一个蹭冷气的,不行,得想办法打发了,要不还被烦死。
她苦笑一声,用自己都鄙视的语气说:“谢谢常在姐姐厚爱,我巴不得天天和姐姐在一起,可谁知空调还没用过一次,奴才就说坏了,修一次得十两银子,我还想省下银子给爹娘呢!”
怕再留下去徐娘常在又提出什么要求,兰溪赶紧告辞,徐娘却拉住她说:“妹妹是要去见白波波那个贱人吗?她就是昨夜打圆场的那个‘您就是臣妾的天’,总仗侍寝次数多嘲笑我是一夜情,还整天和管事太监勾结在一起想尽办法算计别人的银子!”。
看到她伤感悲愤的样子,兰溪赶紧劝道:“姐姐勿气,侍寝次数多又怎样?还不是和姐姐一样封了常在,也没见皇上特别厚爱她,这么多年也不一样置之不理吗?”
徐常在闻言大喜“妹妹说得真好,侍寝一次和三十次有什么区别?这么多年不也是忘到脑后了?我一直受白波波那个贱人的奚落,以后见了她我就可以狠狠还击她了!”
兰溪实在不想再停下去,正待走,徐常在却仍然拉紧她:
“更衣妹妹,你将来若是得宠,一定记得对皇上提起我们的初ye,宫里的女人太多了,皇上心里还要装着百姓和天下,所以他记不起来,只要你稍稍提一下,他保准就想起来了!”
看着徐常在可怜巴巴的眼神,兰溪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借姐姐吉言,若兰溪有一天得宠,一定尽最大努力帮助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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