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婢子想,太姨娘院子里的伺候的人这么多年也没有换过,现在看看那些人年纪也太大了些,而且人也太少了,我们老太太身子不好,这样的琐事而自然不会注意到,只是却怕那起子人在背后乱嚼些什么,好似我们老太太带魏太姨娘不好似的,再说,信太姨娘那里添了人,就是两位老爷的妾身边儿都有一个大丫头,可是魏太姨娘身边连个近身的丫头都没有,这也实在是……
言梅欠了欠身子把自己的想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她的确是对魏太姨娘有些疑心,只是她每每注意魏太姨娘时。却感觉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自己的那个感觉,但让她同红裳和金氏直说魏太姨娘不好,她是做不到的。
魏太姨娘对她来说算得上半个主子。而且她是老太太的人,有什么事儿不同老太太说却同红裳和金氏讲,这怎么也是违了规矩的,
不说她却总是心里难安,府里总要有主子能防备魏太姨娘一些,不然有个万一不就是她的错儿了?而且言梅自己也知道,和老太太说了以后和没有说不会有什么区别的,所以今日才会借着这个机会说了出来——屋里只有红裳和金氏贴身的人,她遇到这种时候不多。
言梅不能直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老太爷,就算她不能同老太太讲,也应该去同老太爷讲,可是她无凭无据的如何同老太爷说呢?她可没有这个胆子对老太爷说他的宠妾有问题——因为她也不能指出魏太姨娘哪里有问题,没有凭据的事情她可不敢乱说的。
所以她才会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提醒太太和夫人,让她们好好注意魏太姨娘。
红裳和金氏闻言笑了,她们明白言梅的意思了,不过两个人没有揭破这层窗户纸,“言梅就是好心啊,这事儿我们知道了,只是一时间却不好找人,不过我们会留心的,一定会为魏太姨娘找个不错的丫头使唤的,老太太身边事儿不少,想不到的事情还要言梅多多提点了。”
魏太姨娘虽然是极谨慎的人,但却并是不是一个良善之辈,前些日子府中不是还死了一个小丫头嘛。虽然现在还不能断定是谁所为——如果魏太姨娘就是幕后的人,那她一定痛小丫头的死有关系,所以红裳和金氏都没有敢往魏太姨娘的院子里塞人。
一来怕打草惊蛇,二来也怕那人有去无回:魏太姨娘的院子里,原来也是有丫头的,小丫头还不少呢:不过后来却断断续续几年间病死了几个,最终只剩下眼前的人了;为此,老太爷当年还为魏太姨娘重新安排了院子,原来的院子就锁了不让人进——怕还有病气什么的。
言梅自然也是听懂了红裳的话,多日的担心终于说了出来,她心下也轻松不少,轻轻一福便告辞了。
金氏看言梅走了却若有所思:“她也疑心魏太姨娘了,看来我们不是无的放矢啊;言梅。”天守在老太太身边,是接触魏太姨娘最多的人,她的话当然有些道理的。”
红裳轻轻一叹:“是啊,只是我真的不想那暗中之人是她;太过棘手了。”
金氏也是一叹:“谁说不是呢?”
不过两妯娌也知道,如果暗中之人真是魏太姨娘,更加不能留她了:这种人的危害岂不是更大?
金氏挥了挥手:“不去想魏太姨娘了,越想越头疼,留着明日再烦恼好了——我们今天晚上各自好好想一想,明儿拿个章程出来。眼下,
先说奶娘的事情吧。
红裳笑道:“好,明日好好议出一个章程来;说到奶娘,槿柳认为她们如何?”
“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却说不出哪里不对来。”金氏扭了扭帕子,再三想的那两个奶娘的言行。
红裳轻轻一笑:“我也感觉到不对劲儿呢,而且我不太喜欢她们。不过我的不对劲儿是因为这两个妇人的言行举止,还是穿衣打扮并无一点儿不妥;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不妥也没有;但也并不是很好那种,她们身上不论什么,就没有一样是极出挑的。”
金氏闻言一拍手:“嫂嫂说得极对,就是如此——居然一点儿不妥也没有;不论什么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既不会太过了,也没有不足!这便是我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她们绝对……”
“有问题!”红裳和金氏二人几乎同声说了出来。
那有这么正正好的事情?即使不太过出挑,也不太过平庸————就像是有人精心准备教导、指点过她们一样。
那周身的饰物同她们的话辞配合的天衣无缝!如果说有什么破绽的话就是在于:她们在一个人牙子处来的,一起洗了头再来主家是极正常的————她们身边无长物,一起洗得头却香气各异,虽然那香气是极为廉价的,但人牙子也不会好心的为她们一人备一种皂粉。
两个妇人从头到脚,从言行到神色都有着一丝不自然:人为的不自然。
金氏不解的道:“嫂嫂还对言梅说人极不错?小心会引狼入室,孩子的事情不能大意的。这不同于其他事情,可以关门打狗。”
红裳轻轻一笑:“我当然不想让她们过府,不过老太爷和老太太已经看上了,而且这奶娘有问题,怕同前几日原来的奶娘受伤多少有些关系———那安排了奶娘的人正在盯着吧?我们正要小心行事,然后看看能不能反击一二。
金氏多看了红裳一眼:”最重要的一点,是嫂嫂不想惹得老太爷和老太太不高兴吧?嫂嫂是不是太小心了些?”
红裳看了金氏一眼轻轻一叹没有答应金氏,只道:“槿柳放心,我有法子应对的,不会让那两个奶娘入府,你放心就好。”
金氏看了一眼红裳一叹:“嫂嫂,虽然你处事要比我好很多,不过今日之事你也太小心些。”她还是想劝劝红裳的。
不过,红裳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同金氏说笑了两句便岔开了话题。
侍书几个人送走了金氏后,回来也问红裳为什么不直接说出不留两个奶娘的话,现在红裳已经为赵府生了长子嫡孙,还怕什么?
红裳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怕什么,而是不想同老太爷和老太太之间有什么误会。”她又轻轻地叹息道:“再说了,现在如果不是我生了儿子,怕是老太太和老太爷要教训我吧?”有些话虽然不方便同金氏说,但却可以同自己这几个丫头说一说的。
侍书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要教训太太?”
“因为我要养月子,而你们老爷现在无人照料,按着妇德来说我应该怎么做?”
“为、为……”侍书的声音低了下去
画儿却直直的说了出来:“为老爷纳妾!”然后她恨恨的一跺脚:“凭什么呢?这些规矩可有为女人想过一分?女子生育身子本来就虚弱,这个时候最需要人来关心照顾。却偏偏还要为丈夫准备新欢——眼睁睁看着丈夫去旁的女人那里睡,有几个女子心里能安稳的?!”
红裳轻轻的摇头:“规矩就是规矩,不合理它也是规矩,更何况这天下上到皇帝,下到百姓都如此做,容得我们说不行吗?”
画儿听到红裳的话沉默了,如果规矩可以打破的。那她今日也就不会沦落到赵府为奴为婢了。
“我没有主动为你们老太纳妾,任他睡在书房中而不闻不问,你们想老太太有没有生我的气?如果不是我为赵家生了儿子,在老太爷和老太太眼中是立下大功的,现在老太太又何止是想给你们老爷纳妾或是接孙氏回来呢?她想来会到这房里来教一教我何为贤良淑德才对。”
红裳说完轻轻摇了摇头:“算了,不要再说了,再说也是这样,于事无补的。”
画儿张了张嘴,难道就任老爷纳妾不成?可到底这句话没有问出来,规矩二字啊,就是太太不愿又能如何。
不过红裳想的却不是这个,她当然不会容赵一鸣再纳妾:她还想幸福快乐的过完下半辈子,绝对不想在妾侍们的争斗中过完她的下半辈子。
赵一鸣,他说他不纳妾,这一次红裳打定主意不会开口说一个字,全看他要如何做了。
诗书也不欲红裳在月子里烦心,便道:“太太有什么法子不让奶娘进府,我倒真是好奇的。”
“实话实说了喽,这原本就是一个好法子,还用去想什么法子”。红裳不紧不慢的道。
“啊?那太太刚刚和夫人说得是什么意思,您现在是要亲自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嘛?”诗书不明白:“虽然老太爷和老太太每天都来探视六姑娘和大公子,可是您还是不方便同老太爷他们直接说的,您刚刚说得话很有道理的。”
“不是我要去说,实话要由你们老爷去说。”这种事儿,当然由赵一鸣出面比较好:老太爷又不糊涂,再加上儿子的话他会先信三分的,所以那两奶娘是进不了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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