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鸣话音刚落,红裳的脸上便有了一丝儿红晕,赵心情更是好了三分。不过正事儿要紧啊,所以赵一鸣没有再和红裳调笑,而是正色说道:“裳儿,如果老太爷和老太太就薛家表妹的事情要你做主,你只管推到我这儿来;如果问到你同意我纳妾与否,你不要说不同意,但也不要说同意两个字来,知道吗?”
红裳点了点头,她看着赵一鸣心中只有一点惑:赵一鸣一向是奉孝道为上的,他知道不知道现在所说所为,是在联同自己和他的父母做对呢?
红裳便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赵一鸣愣了一下,然后瞪了红裳一眼:“同你说正事儿,你却胡乱想些什么?你认为我们现在这样做,就是对老太爷和老太太不孝吗?”
红裳反问了回去:“那夫君认为这样做还算是遵守孝道吗?”
赵一鸣把刚刚取到手中的茶钟儿又放了回去:“当然不是不孝了。先说说什么叫做不孝好了不孝三,一曰阿意曲丛,陷亲不义;二曰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三曰不娶无后,绝其袒祀。”
红裳瞪赵一鸣,赵一鸣大笑,然后解释道:“这三句话的意思是说,父母想干不仁不义的事,子女不加劝阻是一不孝。父母失去劳动能力,家里又穷,子女不想办法挣钱,是二不孝。如果没有了父母,但儿子不愿娶妻生子担负起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是最大的不孝。”
红裳想了想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这一条儿,便要压死你了。”
赵一鸣看了红裳一眼:“我现今已经娶妻了,且不过七八个月而已,怎么可以说是我不娶无后呢?这是极不对的。”
红裳点了点头:“父母亲做了不对的事情,做儿女的要好好的劝解和阻止也是尽孝?”
赵一鸣点头:“当然。”
红裳歪着头想了想:她在二十一世纪时。感觉古人只是愚孝不管父母对不对。儿女都要听从。原来却不是这个样子。
赵一鸣看红裳似乎有困惑。便笑道:“裳儿。你是识字并会写字地。为什么却又好似没有读过很多书一样?”赵一鸣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他忍住笑意道:“裳儿。你不是自帐本上学识字地吧?”
红裳听到赵一鸣地玩笑话。瞪他一眼。不过赵一鸣这样一说。红裳也就放心了:她怕赵一鸣半途变卦。来个父有命子不得不从她就要真得恼死了。
红裳道:“如此说来。尽孝也并不只是一味地顺从父母啊。”
赵一鸣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一样。忽然一叹道:“其实事情并不好说。前两年。有一位同僚。因为他地继母告他不孝忤逆而丢了官职虽然他并没有**他地继母。只是没有同意他继母地话。让他继母所出地儿子出仕罢了。”
红裳听得一愣:这、这还有公理吗?
赵一鸣看红裳愣了,便苦笑道:“这是继母,而且后来查知还是继母理亏,但是朝廷以孝治天下,认为那位同僚没有找到好法子平息母亲地怒火也是不孝,所以才会免了他的官儿当然,此事闹得也极大,可能朝廷也是因为体面着想吧?不过,如果换成是亲生之母相告,你想想会是什么下场吧。”
红裳听得打了一个冷颤,然后再三的在心底警告自己:这里是封建礼教的社会,不会讲究什么**、什么平等。那老太爷和老太太,还真是不能太逆了他们的意思,只是,那也只能设法,不然日后就不要想有日子过了。
红裳还有着一层担心,她看向赵一鸣:“夫君如果总是不同意纳妾,老太爷和老太太一恼如果也”
赵一鸣看向红裳大笑:“你是被吓到了吧?那样的事情也不是常常都生的,亲生的爹娘有几个会对自己地儿女做那样的事情?只是我们那个同僚倒霉吧,遇上那么一个不通透的继母也不想想,她的继子丢了官儿,她的亲生儿子还能有什么好?她们家还能有什么好?后来也是后悔了,可是朝廷的旨意是玩的吗?她是不闹了,可是朝廷还是让我们那个同僚回乡了。”
红裳终于松了一口气儿,不过却并没有撤掉心中的警惕:人家不会告儿子,可是告儿媳应该不算什么吧?所以,她决意行事还是小心再小心方可。
随后,红裳夫妻二人没有再议此事儿,让人摆饭两个人用饭去了。
而小陈氏却在屋子里正咬牙,而她骂得人正是薛家地姑娘:薛倩芊。
小陈氏没有想到大家出身的表姑娘居然想要做妾!小陈氏暗暗骂了几声儿后,便招手让喜心走到近前问道:“你说得这话儿准不准?是不是又有哪个烂**的在那里乱嚼呢,你却听了当成事儿一样回了我?”
喜心今日本来心里就不高兴,男家那边又来信催着定日子,可是自己一个奴婢说了能算吗?成亲,成亲,她不想吗?可是也要主子同意不是现
定不下来什么时候能放出去呢,日子能定下来嘛,只的催。
喜心嘟起嘴来:“我的奶奶,婢子哪里敢把那些着三不着两地话儿回给您?这可婢子去送衣服洗的时候,听桨洗房地婆子们说的。”
小陈氏地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喜心,一指点到她的头上:“你还不高兴了,听听,几个婆子乱嚼蛆,你也当成事儿来回我!”
喜心地嘴巴嘟得更高起来:“姨奶奶,您听婢子把话说完嘛。婢子开始听的时候,也和姨奶奶一样是当那几个婆子嚼蛆了,所以就随便搭了两句话,;可是听到后来却真像有那么一回事儿,婢子便激了那几个婆子几句;不想,那几个婆子回了婢子一句‘不信?这可老太太屋里的人送衣服时与一个小丫头闲聊时说的话,我们听到的,你说是不是真的’,您听,这是没有影儿的事儿嘛!”
小陈氏听了以后沉思了一会儿,不过让她相信一个大家的姑娘甘心做妾,还真是有些难。小陈氏想来想去,便吩咐喜心拿她做好的抹额及几个荷包儿去老太太屋里走一趟,和那些丫头婆子们多闲聊几句,探探此事是不是真地。
喜心依然嘟着嘴儿,在那里站着只管玩手上的帕子,就是不应小陈氏的话。
小陈氏看喜心的样儿,心里明白便伸手拍了她一下:“怎么,还同我生气了?真是把你宠得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居然同我耍开了脾气。”
喜心扁嘴:“婢子哪里敢。婢子只是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想想,婢子一个奴婢,也只是盼着姨奶奶能得老爷地欢心,那么我们这些伺候的也跟着有些体面,在府里也不至于让人看不起;可是婢子一心为了姨奶奶着想,不想姨奶奶不知道婢子的心也就罢了,还错怪婢子,真是”
小陈氏笑着一掌把喜心地身子推歪了:“你个小蹄子,越说越上劲了是不是?还不快去!你的心思,我有个不知道吗?不要说这屋里,就是满院子、满府里,在我眼里,除了你喜心还有第二个嘛。只是她一个大家姑娘,你说她有这个心思,不要说我,你自己就十足十的相信吗?还不快去,皮痒了是不是?”
喜心抬头仰脸,带着几分玩笑的意思:“姨奶奶舍得,你就打!”
小陈氏一掌拍在她头上:“还贫嘴,快去吧。回来到屋里挑块料子做身衣服去你家大哥不是过十几日就要成亲了嘛,再选两块给你爹娘送回家去做身体面的衣服。”
喜心这才一甩帕子:“我的姨奶奶!婢子谢谢***赏了。只是婢子可不是看那几身衣料才去的,只是看奶奶真得着急。”
小陈氏拿起帕子掷了过去:“惯得你!”
喜心把小陈氏地帕子送了回去,便转身跑了出去。
小陈氏攥着帕子看着门外的喜心好半日才收了目光:想哄着我放你出去?!哼,把你家妹子送上来学会了规矩,你再出去配人吧。
小陈氏了一会儿狠,忽然又深深一叹:如果现在府中没有太太,也没有宋氏,那么就是放了喜心出去也好,她年纪也不小了;可是现在却是不能放了她走自己在府里就没有个能做事儿的人了。
小陈氏坐在椅子上又了一阵子呆,她也不是不明白:如果就是不放喜心出去,喜心真得恼了她,怀恨在心也不是不可能的;真被喜心恨上,不要说让做事儿,不坏她的事儿就不错了。
所以,只能让喜心的妹子来了,这样喜心也可以放出去,而自己还能有个信得过的人儿做事儿。只是不知道喜心的妹子是不是同喜心一样机灵,不然喜心一年两载地还出不去。
小陈氏还在呆的时候,喜心回来了。
她一进门儿看小陈氏呆呆,便吓了一跳,急急奔了过来:“姨奶奶,您没有事儿吧?”
小陈氏看到喜心一脸的担心,忽然心中一动便道:“没有什么,只是忽然间想起你也大了,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该放出去了,我一个人呆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唉,这日子……”
喜心脸上一红,然后道:“姨奶奶说什么呢?我妹子不能挡了这院子里地事儿,我能放下姨奶奶出去吗?”
小陈氏终于放下了心来,便点了点头:“就算如此,我也舍不得你啊。算了,日后再说这些,老太太屋里的人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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