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通过附身术并没得到关于江棹雪的消息,在这段时间里,他一有时间就会追踪关于秋白蕙的事情。
魔宗内部的讲学,秋白蕙并不是次次都到场的,七天内总要有三天是不在场的。
而这里面的逻辑,江桥也大致弄明白了。
秋白蕙不在的这三天时间里面,她应该是在被一些魔宗长老和弟子们进行着某种试验,而试验的地点,江桥也御剑去实地大概看了一番,那是左护法的府邸,也是江桥不被允许进入的。
他将最近收集到的所有线索都写在了本子上,他想着等木沉鸢之后来到储物戒空间,就算自己当时不在场,有关江棹雪的资料也可以给木沉鸢想看一眼。
“宗主,我们开始吧。”江桥这样对着宗主蛋说着,仿佛刚才自爆出现的小插曲在江桥看来并不算什么一样。
“你现在已经可以升到金丹期了,现在需要的不是修炼,而是推测出你在哪天渡劫,简单来说,就是你在哪天被雷劈。”
江桥浅浅笑了笑,“我感觉我应该可以跳过被雷劈的步骤,因为我有凤凰圣……”
江桥话刚说到一半,就忽然止住不说了,他之前确实在凤凰庆祝仪式上获得了凤凰圣水,但是那圣水在自己的储物戒里,而现在自己是一穷二白的状态,就算是有,现在也不能立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可随即,江桥又想到了什么,“我现在虽说没有凤凰圣水,但伱不是凤凰么。”
江桥记得,凤凰圣水本质上是凤凰的眼泪,也可以作为一种十分珍贵的药材。
宗主蛋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可是值得一提的是,我的本体还在蛋里,还没出来,至少要等我从蛋里面出来,你才能得到凤凰圣水。”
“……”江桥顿时无语凝噎。
“渡劫嘛,每个修士都必须要经历的一遭,所以,你放心大胆地冲就是了。”
江桥现在意识到自己有多草率了,要是当时在李府的时候,先将那本《女魔头别这样》的小说带出储物戒。然后再看,至少进入魔宗的时候,储物戒还在身上。
他不是不能接受雷劫,那种感触,更具体些就像是原本花了一千灵石买了一个武器,最终商家却关铺甩卖,价格也惊人地掉到了一百灵石。
两者之间相差了九百的落差,这让江桥实在是难以接受,要是他之前知道将储物戒带在身上便好,当时的一时心急,现在却坏了大事。
“对了,咳咳,我听说凤凰除了能够浴火重生之外,还有其他的技能,就是可以用真火来淬炼修士的心魂,达到境界提升的作用。”
宗主蛋扭了扭蛋身,“没想到这你都知道,实在是小瞧你了,不过,现在的我还是无法做到的,而且,相比于真火,雷劫会更加温和一点,来来来,你自己测测看什么时候遭遇雷劫吧。”
“哦哦哦。”
江桥一面拿出一张纸,一面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悉数写在纸上,然后再记录下今日是哪年哪月哪日,随后集中注意力,念动法术,开始演算。
最终得出的渡劫时日是十天之后。
宗主蛋一面认同地点了点头,一面道:“这里所说的十天也许会有出入,只是个大概时间,也有可能是九天之后,或者说,十一天之后。
“这些都是不确定的,最近几天你要多测测看,日子越是靠近了,测试出的渡劫时间就越是精确。”
“好。”
在这个世界,江桥的确不可能面面俱到,有宗主这样的前辈在自己身边,确实是会省去不少时间和精力。
……
而另一边,木沉鸢吃完面之后,继续投入到神女殿的日常事务中去,神女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强所有魔宗弟子的信念感。
可木沉鸢必须偷偷地反其道而行之。
在这个时候,她必须抛弃自己的职责,对于一些对魔宗有深刻怀疑并存在报复心的弟子,木沉鸢会将他们汇集起来,而最近木沉鸢正是进行着这个内容。
与此同时,右护法也是木沉鸢的帮手,看来不光是那些弟子们,连右护法自己也对魔宗的这一套体系深恶痛绝。
“契约纸准备好了吗?”右护法欧阳予问道,他对于魔宗新进来的神女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的心智过于青涩,一旦遇到十分难缠的弟子,就会心态崩溃。
“准备好了。”木沉鸢点了点头。
“还是和之前一样,如果看到有人符合结盟的要求,就给他递送这张契约纸,如果有人不愿意接受,或是中途有什么突发情况,失控的状态,就让我过来处理。”
木沉鸢又点了点头,某种程度上,她很羡慕右护法的独门功法,记忆抹杀,因为这个功法确实可以办到很多事情。
“可万一遇到想要离开魔域的人,究竟该如何处理?”
“魔域,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出去,现在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将我们带出魔域,可惜她和我们不是一帮人,就算是求助她,也是完全行不通的。”
“她那里,我会再想办法,当前,若是再遇到这种人,就先将他们的名字记下,然后呼唤我,我会删除你们的对话记忆,然后你施展法术,让他愉悦一些就足够了。
“其他节外生枝的事情,不要去做,明白了么。”
“明白了。”
最近高强度的和魔宗弟子们交流,已经让木沉鸢疲惫不堪,每次,那些魔宗弟子讲述的故事,都会让她共情流泪,而又无能为力,他们走错了一步路,而接下来的路却这样步步都通向绝望。
木沉鸢最近都是没日没夜地在神女殿大堂内处理魔宗弟子的事情,她甚至没有机会去储物戒空间看看江桥。
有次,在一个十分阴间的时间里面,木沉鸢进去了,没有看到江桥,只看到了正在睡觉的宗主蛋。
木沉鸢也尝试着要不要给江桥留下什么讯息,让他安心,可自己没休息多久,便听到了储物戒空间外右护法的呼唤声,“怎么停下了,新的弟子很快就来,做好准备。”
于是木沉鸢又回到了神女殿,她继续一边问讯,一边在用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现在还不到木沉鸢懈怠的时候,等到这里的一切结束之后,她就可以离开魔宗。
之后,这里的一切都会结束,不管是为了什么,自己现在都要拼命努力,让更多迷茫的弟子得到救助。
……
储物戒空间内,江桥他自然知道木沉鸢身为神女,事务繁忙,可是得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依旧让人心焦。
这次还是再给木沉鸢写一份留言吧,纵然不知木沉鸢会不会看到,至少也要和她分享最近发生的一切,以及有关江棹雪的情报。
当然,他还要写下最近自己的心情。
“宗主,你说她今晚会过来么?”
宗主蛋回答道:“我在睡梦中听到过她的脚步声,声音很轻,似乎是不想打扰到我,还会给我送好多灵石。”
说起灵石来,宗主蛋就愈发欢呼雀跃了。
江桥从储物戒空间中退出之后,躺在床上,他有些睡不着。
周围的一切都很静,江桥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尝试给在内心数数,凝神聚气,这样才能让第二天的精神更加充沛。
而此时此刻,秋白蕙正站在郑天的洞府外面,狂风将秋白蕙的斗篷险些吹卷在地,“他住在这里啊。”
秋白蕙歪着头,有些不耐烦地望着洞府门前出现的一层禁制,她内心不由得一喜,这禁制能破,顶多就是多费一些心力而已,她有的是时间。
秋白蕙之所以再次来到这里,无非是因为她今早做梦,又梦见了这个叫郑天的弟子。
很奇怪,在秋白蕙心里郑天明明没有一样是比得上江桥的,可为什么,再次做梦的时候,还是会梦见郑天。
于是她便想着,如果郑天死了,是不是一切都会有所好转。
秋白蕙心里很清楚,杀了郑天,自己绝对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疼的,杀了郑天,也能防止郑天再次进入秋白蕙的识海。
她的识海,可是她唯一的秘密,绝不允许除了江桥之外的任何人进入。
秋白蕙便在郑天的洞府前破除禁制,可想要破除魔宗洞府的禁制并非容易的事情。
这禁制可是当年魔宗宗主江棹雪发明出来的,理论上是无法破除的,可是秋白蕙却几乎是拿着自己的命和这禁制对抗。
他的手在解开咒语的时候不停地颤抖着,禁制产生的痛苦已经让她的整只手都陷入了麻木。
不过,秋白蕙并未在意,就算是这只手无法医治,废了也没关系。
这都是破除禁制必要的代价,她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现在的她,更想要确认,自己的内心,是否摇摆。
最终,她的左边手指被烧灼成了焦炭,但秋白蕙依旧不死心。
说是禁制无法破除,只要她检定不移,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没错,就算是感情,自己也是一样。
禁制在秋白蕙近乎疯狂地碰触之后,最终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阻碍还没被废除。
只是她的整只左手臂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空留下肩膀上的那一抹焦黑。
秋白蕙在这个过程中没哭,没闹,甚至没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她更想要明确自己的心意。
江桥是她从虐杀之后到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她为此而动摇的话,她会无法接受。
虽然郑天在秋白蕙的识海里只待了一会儿,可每当想到那个画面,秋白蕙却想要呕吐,有次,甚至于什么都没有呕出来,而她却被逼出眼泪来。
躺在床上的江桥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情况,他盖上被子,发现数数法则对于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效果之后,便转换了自己的方法,改成了冥想。
江桥需要从头到脚的放松,先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自己的头上。
先是头皮,再是眉心,接着瞬移到鼻尖,嘴巴,然后是脖子,手臂,之后上半身完全放松之后,便开始下半身的放松。
偶尔的冥想对于江桥来说是舒适的,可在江桥的冥想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发觉咔哒一声,似乎是洞府的门打开了。
什么情况???
江桥猛然睁开眼睛,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立马钻入了鼻息,夜里黑,江桥并没有看清来人究竟是谁,但是光从轮廓上推测大概,是个女子。
而很快,江桥就扫到了一个十分异常的地方,那人的一只手臂居然是空的。
江桥立马抽出了血琴剑,和那人展开了攻击。
可就算是近身,江桥还是没办法看清楚那人被黑布遮盖之后的脸。
就算是不知道什么人要袭击自己,自己也必须要全力以赴,将自己的实力发挥到极致。
在和那人打斗的过程中,江桥明显感觉到自己和那人能简单打成个平手,似乎对方想给自己致命一击也有些困难。
可毕竟是个难缠的对手,勉强可以过过招式并不代表自己可以想办法逃跑。
可对方忽然开口,“你为什么,是为什么,血琴剑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呵呵呵,你杀了他,是不是?!”
江桥觉得这说话声有些熟悉,以及对方说的话,自己有些听不明白,“你?”
这个嗓音,在江桥,乃至原主的脑中回荡了很多遍,旁人的声音认不出来也就算了,可秋白蕙的声音,江桥怎么可能忘记。
“你是……”
江桥有一瞬地愣神,可是秋白蕙的剑却已经劈向了江桥,江桥勉强用石身咒抵挡住了一击。
他正在心中筹谋着自己的胜算究竟有多少,似乎,越这样耗下去,自己的危险就越大。
特别是使用了石身咒之后,江桥的精力迅速消耗,时间越是这样拖延下去,自己就越是会陷入死亡轮回的境地。
现在他从木沉鸢这里得到的幸运值已经快达到100了,还差四天,就能到100了,有些可惜。
但是从秋白蕙,刚才说的话里,她是不是以为自己杀了江桥,然后又将剑带着了自己身上?
这也许是一个可以突破的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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