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见他凑过来，吓得急忙闪开，方书记气得一跺脚，刚想回去找蔡领导好好谈谈这件事，可人家老蔡早就坐着吉普车跑没影了！
“他吗的！”
方书记气得直骂！
“妹夫，你现在手头有钱了，要不也去鹤城的服装大厦买个铺位呗？”
转过天罗世红竟然回来了，说是接小宝回城上学，吃饭的时候谈及此事，孙建平一愣，“那个服装大厦不是刚打地基吗？咋现在就开始卖铺位了？”
“你看你这人，后知后觉，人家在打地基之前就开始偷偷卖了！我们厂子的会计大姐，一口气就买了仨！”
罗世红抱着小宝，捏捏他的小脏手，美滋滋亲了一口，许久没见孩子，当爹的可是想得不行！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现在服装卖得多火，只要买到铺位，就算不干，将来出租出去，那也是一笔好钱，我这几天寻思给你姐也买一个。”
“那玩意得多少钱？”
老曹停下筷子，一脸疑惑。
买铺位，是不是就像在县城摆地摊一样，把那块地皮买下了，以后就归自己使用了？
“看地段，越靠门口的越贵，好的都得三两万，一般的也就五七千吧！”
“能挣回来吗？”
“爸您这说的是啥话，这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您老要不要也给我妈整一个？我看我妈是做生意的料……”
崔玉芬笑着摆摆手，“我可不敢用你爸的钱，那家伙把钱把得死死的，都不让碰，要是真花两三万买个铺位，他都得心疼一辈子！”
“这啥话，太能磕碜人了！”老曹脸一红，“你们看着整吧，过几天我还得送我大闺女进京上学去呢！”
“妹夫你不弄一个？”崔凤兰笑着问孙建平，孙建平摇摇头，“我们家就算买了也没人去看摊子啊，再说了进货出货……麻烦死，还是消停上班吧！”
“对了姐，你要是真买下铺位，那供销社的工作咋整？”钱慧珺给老三夹了块鱼肉，小心帮她把刺拔掉，喂给她，随口问道。
“供销社现在还有啥干头了，一天都没几个人买东西，不黄也快了，我早就想辞职不干了！”
提起供销社，崔凤兰满腹怨怼，“只要摊位到手，我就去服装大厦卖衣服去！”
“哥，你说买摊位这事……”
吃完饭后两口子回到家里，钱慧珺还在盘算这件事，孙建平笑了笑，“这事咱得承认，只要服装大厦搞起来，到时候肯定日进斗金，不过卖服装那活也不是好干的，得去南方进货发货，看摊卖货，忽悠讲价，一般人还真搞不定。”
“唉，刚才被姐夫这么一撺掇，我都有些动心了，咱俩都是靠工资吃饭，孩子一天天大了，以后花钱的门路越来越多……”
“啥话，咱家缺钱吗？挨那个累干啥？”孙建平帮媳妇按了按肩膀，“你就安安心心上班，照顾好几个孩子，赚钱的事交给我！倒是供销社，真是应了那句话！”
“哪句话？”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切，提起供销社我就来气，去他们那买东西就跟求他们似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现在小东西去小卖店，大东西去百货商场，谁还用得着看他们脸色了，该，让他们嘚瑟，把自个饭碗给搞砸了吧！”
“唉，你提起供销社，我想起蔡姨了，搬走这么多年连个动静都没有，也没回来看看……她家那对双胞胎现在也该十来岁了吧！”
“差不多吧，你不是说蔡姨跟着杨叔调到哈市了么？”
“嗯，杨叔现在好像是被调到劳动局任职了，上次去参加玉歆的婚礼，我还想着抽空去看看……”
回想往事，孙建平感慨良多，杨叔那个人，怎么说呢……
在公社主任的位子上，他是不合格的，只考虑自己的仕途升迁，从来没把老百姓放在心上。
但对于蔡姨，他倒是心怀感激，要不是蔡姨屡次帮忙，从中撮合，他下乡的日子怕是还要难过一些，也不能成功和钱大小姐喜结良缘，抱得美人归。
“哥你猜，曹叔能不能拿钱出来帮崔婶买服装大厦的摊位？”
钱慧珺捏捏孙建平宽厚的大手，扭过头，笑着问道。
“让我想想哈，八成、大概、没可能！”
钱大小姐噗嗤一笑，忽的又叹了口气，“要是曹叔舍不得钱，咱们就帮崔婶买一个吧，毕竟这么多年人家老两口没少帮衬咱们，投桃报李，知恩图报也是应该的。”
“咱们先别下手，大楼还没盖好，就撺掇着卖铺位，我看这里面有事……”
“你是怕像韦老那样，纯粹就是收钱不办事，骗人的？”
“这是一方面，按照正常程序，这些铺位都应该是在大楼盖好之后统一对外出售，所有收入归入财政，现在就搞暗箱操作偷偷往外卖，我看着里面肯定有猫腻，到时候万一出点纰漏，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想到这，孙建平有些坐不住了，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下，转身推开门，骑上乌龙马直奔杜尔基乡大院！
“这个人，办事跟抽风似的，想一出是一出！”钱慧珺活动了一下肩膀，来到院子里，看着丈夫骑着大黑马远去，一跺脚！
小老虎慢悠悠凑过来，趴在她脚边，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
另一边，方书记撂下电话，脸色铁青，狠狠砸了一下办公桌！
他吗的！
敢背着我搞这套！
还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
早在上午去服装大厦工地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一点风声，刚才听完孙建平的汇报后，方书记就更加认定服装大厦铺位销售存在暗箱操作问题！
不过这事暂时还不能声张，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
去找蒋明奇蒋老爷子取取经，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满鹤城都在议论服装大厦的事情，就连张富才两口子都动了心，整天干这个饭店，打仗升天的，还真不如整几个铺位收租金，省心落日的！
“叔那你说，一个铺面一年租出去能整多少？”刘桂英端来一盘炒好的地三鲜放在客人桌子上，从胸前的围裙里掏出小本本记上，问柜台里算账的蒋明奇。
没等蒋明奇开口，一个食客插嘴道，“那这可没准，有道是人分三六九等，就这铺面那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你就说经商做买卖，最重要的是啥？”
“地段？”
刘桂英试探问了一句，食客哈哈一笑，“对喽，现在靠门口的好地段，都炒到四五万一个了，靠里边拉的铺面才多少？五六千一个，里外一反差多少？这经商做买卖，可不是上嘴唇下嘴唇一碰那么简单，里面的说道可多了！”
“你这么会研究，没买几个试试手？”另一个食客揶揄一句，众人也都跟着起哄，但见那人嘿嘿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条子拍在桌面上，“你当我老刘是那种空口说大话的人呢？瞅瞅，二楼紧靠着楼梯口，D1区1001号，头子！”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瞅过来，就连蒋明奇都忍不住侧目！
真有能人！
楼还没盖好呢，就提前把铺位“预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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