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舒几人在金牛镇小客栈里住了一宿,次日,他们早饭后回到房里商量邓氏之事。////老爹昨晚多喝了两碗,回屋就睡下了,忘了问云舒邓氏昨天跟她说了些什么,今儿他一开口就是这个问题。
云舒自然不会隐瞒,将从邓氏那里听来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老爹,不过说的时候,她不自觉的偶尔会帮邓氏说上几句好话。
老爹听完低头沉默,云舒一直留意着他的表情,显然他周围的气场比先前缓和了不少,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一提到邓氏和伍东就恨不得立刻抓他们回去受审一般。
半晌后,云舒道:“爹,邓婶婶的事,您看……”
老爹沉吟良久,抬头道:“不管怎样,弟妹丢下志飞和小静不告而别就是不对。即便志飞不能…再有孩子,她也不该出去偷汉子,那伍东是男人的话就不该来勾引弟妹,害得志飞一家家破人亡!”
云舒垂眉想了想,老爹的话也不无道理,“爹,莫非你…还是想抓他们回去?”
“当然,犯了罪就要受审,做错了就要认错,他们必须回去给志飞一个交代!”
“可是……”云舒斟酌片刻,她虽然也赞同老爹的看法,但却希望是邓氏自愿回去,这也是她昨天离开时告诉邓氏有事来山下找他们的原因。
如果用强的,一来邓氏有身孕,万一孩子出了问题,他们原本伸张正义做好事的本意就被扭曲了,善良的老爹一定会自责很长一段时间;二来那伍东肯定不乐意。别看他只有一人,当过多年山贼头子的他岂是好惹的?老爹和吴公明一起都未必制服得了他!
云舒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老爹道:“怕什么,我们两个人还对付不了他?”
吴公明道:“水大叔。云舒…小姐说的也有道理,我看…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待会儿他们自己就来了呢?”
“不行。万一他们不来反而跑了怎么办?我看我还是得去竹林外守着!”
“不行,爹!你去守着,那姓伍的一看就知道咱们不相信他们,即便邓婶婶想来他都不会同意的,你那样还不如直接冲进去抓人了!”
“那就冲进去抓人好了!”
“爹~~~”云舒拉长调子,老爹气哼哼的偏开头。
三人沉默半晌,云舒道:“爹。要不这样吧,咱们做两手准备,一则我留在客栈等待,万一邓婶婶来了,自愿跟我们回去。那再好不过;二则爹爹您回去找人,把志飞叔也带来,让他们夫妻见见面,当面把事情说清楚,您看可好?”
老爹想了想,站起来道:“好,我这就回去叫人!”
“等等,爹!你只要从咱们庄子里挑几个强壮的帮工来就是,不要找水家村的人。更不要把这事儿说出去。志飞叔那里,你就说…是送他去个僻静的地方修养好了!”
老爹皱眉:“哪有那么多讲究?叫村里的人不是更好,反正大家迟早要知道!”
“爹,你别说了!听我的没错,难道你想让水家村的人集体冲来把他们暴打一顿,然后抓回去浸猪笼?邓婶婶肚子里还有孩子了。三条人命,岂能儿戏?”
老爹怔愣一下,讪讪的摸摸鼻子:“好吧,那我走了!”
云舒看着老爹出门,轻轻松口气,刚刚坐下,突然老爹又冲了回来,把云舒吓一跳:“怎么了,爹?”
老爹看看云舒,又看看吴公明,脸色阴沉的对吴公明招招手:“你,出来!”
吴公愣了一下,当真就老老实实的跟了出去,老爹道:“云舒,你先歇着,爹回去一趟,很快就来,啊!”然后他拉着吴公明快速出了客栈,云舒莫名其妙的看看二人,耸耸肩,坐下、端起茶壶倒茶喝。
吴公明出去了至少两刻钟才回来,看他脸色平常,似乎隐隐还有些喜色,云舒奇道:“吴公子,我爹跟你说了什么?他没有为难你吧?”
吴公明笑呵呵的直摆手:“没有没有,就说让我负责你的安全!”
“安全?呵呵,这穷乡僻壤的,人都见不着几个,谁还会对我图谋不轨不成?”
吴公明尴尬的张张嘴,不好意思的笑笑。
“吴公子,请坐吧!”云舒站起来给他斟茶,“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原本说是我们帮你们寻人来着,结果却反了过来!”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先生找他家人走遍各州各府,寻了十年都未果,我们才来云雾县一月不到,哪有那么容易!那位婶子之事我也只是凑巧而已,呵呵!”
云舒坐下,“吴公子请喝茶!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你了,只是…吴公子,其实邓婶婶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你都清楚,算不得什么光彩之事,现在此事还没有结果,所以我希望你……”
吴公明赶紧站起来拱手道:“小姐放心,公明绝不是多嘴之人,即便以后事成定局,公明也绝不向外人提起此事!”
云舒笑道:“吴公子不必如此,请坐!”云舒看看吴公明,想了想道:“吴公子,你觉得……邓婶婶这事儿,按常理该如何解决?”
“按常理……”吴公明沉吟片刻,“按常理,一般应该会像水大叔说的那样,族里派人四处寻找,一旦找到肯定是要抓回去审理的,其结果多半好不到哪儿去!唉,他们既然逃了出来,为何不远走高飞,却躲在这穷乡僻壤中了!”
“哦?看来吴公子不太赞同用常理方式处置此事?”
“那当然,按常理,那位婶子、姓伍的男人多半九死一生,他们的孩子也活不成。虽然处置他们大家能出口气,但平白无故的三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想想就觉可惜!
唉!要是在北方边境,人们能活下来就属万幸,那姓伍的堂堂一个男子汉,身强力壮又有些本事,与其在这儿为儿女情长而死,不如上战场杀敌,抵御蛮夷!”
“哦?吴公子去过北方边境?”
“啊?”吴公明怔愣一下反应过来,立刻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听巴先生时常说起边境之事,他为寻家人去边境待过一段时间!”
云舒若有所思的点头:“哦,这样,那真是可惜了!”
“何事可惜?”
“我有几位故人几年前都去了北方边境,现在还有一位驻守边关的叔叔,他姓陆,陆地的陆,应该是个大将军,吴公子可曾听说过此人?”
吴公明顿了顿,犹豫道:“小姐你……”
“客官!”门外突然传来老掌柜的声音,云舒回头,见老掌柜笑呵呵的端着个托盘站在门口,“掌柜的,有事吗?”
“呵呵,没啥事儿,就是老婆子做了几个葱油大饼,让小老儿送来给客官尝尝!”
云舒赶紧站起来道:“多谢掌柜的,真是劳烦您了!进来坐吧!”
老掌柜笑呵呵的端着托盘进来,那诱人的香味儿四处飘散,引得人口中生津,食指大动。云舒看看大饼,凑过去嗅了嗅,真香!
“掌柜的,你这葱油大饼真特别啊,我还没闻过这么香这么好看的大饼了!”
“呵呵,小姐喜欢就好,我家老婆子难得有点儿拿得出手的东西!哎,怎么少了一位客官?小姐,你们要走了?”
“没有,暂时不走,我爹有事去县城一趟,下午就能回来!”
“哦?去县城?”老掌柜眼中精光一闪,凑过来小声道:“小姐,你爹是去找人的吧?”
云舒顿了顿,警惕的看老掌柜两眼,老掌柜推开,呵呵笑道:“小姐别误会,小老儿没什么恶意!看你们对后山那对男女如此上心,心想你们多半是来寻他们的吧?
唉,没想到那对男女真是对逃出来的野鸳鸯?呵呵,小老儿活了大半辈子,以前都是听说,这次还是第一次真正碰上了!”
云舒万分惊讶,与吴公明对望一眼,正色道:“掌柜的,这话可不能乱说,毁人名节的事儿,人家知道了可是会去官府告你的!”
老掌柜顿了顿,呵呵一笑:“小姐,莫非你是他们家亲戚?如此明了的事儿,你为何还帮那对男女说话?”
“明了?掌柜什么意思?”
“呵呵,那女人的亲生女儿都寻到镇上来了,到处打听他们的下落,说那女人抛家弃子,嫌弃他爹伤残、气死她爷爷,又卷走家中钱财,正要找她算账了!
啧啧,那女人看上去老老实实,没想到心肠如此歹毒!这种人活着就是给人添堵儿的,就算他族人不追究,官府也该把他们抓去坐大牢、流放充军!……哎,小姐,小姐,你上哪儿去啊?哎!”
老掌柜追了几步,又一阵风声闪过,看着那对少男少女一阵风的跑出门去,老掌柜站了会儿,叹口气道:“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
云舒冲出客栈门口,四下张望,小小的金牛镇就一条直直的长街,前面没有,后面也没有,她上哪儿去了?莫非去后山找她娘了?
不好!小静现在满心愤怒,别做什么出格儿的事,云舒心下着急,拔腿就往后山跑去。吴公明追出来连唤数声云舒的名字,却不见她停步,他也快跑几步追了上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二人跑出十米不到,身后的铺子跳出个人影,她头发凌乱、衣衫破烂,涂得黑黑的脸上一双愤怒的眼睛紧盯着二人的背影。
此人后面跟出来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踮起脚尖往云舒方向张望,大声道:“哎呀,丫头,那不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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