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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展雄又笑着问道:“听谓儿说你们的父母也是在荆襄举事中双双亡故,一路逃难到此,你们兄妹受了不少苦吧?”
“比起双亡的父母,我们兄妹尚留着性命,吃点苦算什么?”宁小丹嘴上答着,心中却疑惑:这展雄今天就是来聊家常的?
只听展雄笑着感叹道:“是啊,留着一条命总比什么都强!”
宁小丹笑了笑,不答话。
“宁姑娘……”展雄正要说话,见展谓提了水壶进来,便打住了话头。
展谓处于欣喜之中,并没有注意到父亲的欲言又止,给众人一一恭敬奉上茶。
从他对几人的称呼中,宁小丹了解到那坐在展雄旁边的白须老头儿姓张,展谓称他“张爷爷”;然后两个与展雄年龄相仿的中年人,背上背剑的姓徐,展谓称“徐师父”;腰间挎刀,身材粗短的姓赵,展谓称“赵伯伯”,最后一个面色白净,三十多岁较年轻的姓欧,展谓称“欧叔叔”。
终于端完茶,展谓忙不迭冲展雄高兴说道:“父亲,我的功力这几天大大精进了,要不我耍给你们看看?”
展雄只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为父知道你一直很勤勉,今夜就算了吧!”
展谓忙说道:“孩儿可不是一般的进步,是突然之间也不知怎么的功力强了好几倍呢!”
“真的?”姓徐的中年人感兴趣问道:“谓儿你是得了奇药还是遇着了良师?”
“我也不知道,”展谓答道:“突然功力就增强了呢,也许是老天爷想着主子在宫里受苦,所以赐给我神力呢!”
宁小丹听得暗暗好笑,心想,平日看这呆子笨嘴笨舌,今天这话倒说得漂亮,他这么说是为了求他父亲准许他进宫救朱复做铺垫吧?
“什么神力?”展雄却不高兴说道:“你别有点进步就沾沾自喜!”
宁小丹听得撇嘴,正腹诽展雄一点儿也不尊重自己的儿子,却见展谓突然站起来,抽出剑便朝那徐师父刺去,那动作极快,剑法也极准。
宁小丹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口,便听“当”的一声,那徐师父抽出背上的剑来挡住了展谓直指他咽喉的那一剑。
“谓儿,你干什么,不得无礼!”展雄怒声喝斥道。
展谓不答,边战边向门外退去。
“不要紧,”徐师父“哈哈”笑道:“谓儿不过想让我们看看他的功夫进步到什么地步而已,我就陪他玩玩儿!”说完,他追着展谓出了门。
“这徐太傅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听说功夫就眼睛放光,”姓赵的中年人看着打出去的两人,低声抱怨道:“也不顾办正事!”
宁小丹一听,心想: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他们为什么东拉西扯,遮遮掩掩的呢?
“赵太保,让他们打去吧!”展雄看了一眼姓赵的中年人,笑着说道:“徐太傅作为谓儿的师父之一,一直为谓儿的武功不能再精进而遗憾,如今听说突然进步了,当然想试一试。他们两人爱闹的人走了,我们正好说话。”
赵太保看了宁小丹一眼,不说话了。
很快,院子里叮叮当当兵器相交的声音不断传来,一会儿远,一会近,一会上,一会儿下,想来两人在院子里飞来飞去斗得热闹。
展雄看向宁小丹,又笑着问道:“姑娘在京城住着可曾习惯?”
宁小丹答道:“还好,最初怕冷,后来从客栈搬来这里,取暖方便得多,最近雪又下得少,觉得好过多了!”
“是么?”展雄笑笑,说道:“听说这京城年年都要很多场大雪呢,只怕到时姑娘受不了,姑娘就没有想过回南方?”
宁小丹愣了愣,看向展雄,他这是什么意思?好心建议,还是撵她走?
“我也想早日回南方呢!”她叹气说道:“不过不是朱兄还没有救出来么?我若能忍心丢下他,当初就不会来这京城了!”
“少主他暂时还算安好,我们也正积极想办法救他,”张老头儿接过话笑着说道:“姑娘一弱质女流,又深得少主之心,我们深恐保护不力,你若有个差池,少主定会怪罪,所以姑娘若想回南方,不如让谓儿送你回去如何?”
宁小丹听得皱眉,心想:他们这真是在撵自己离开京城了?只是自己留在这儿碍着他们什么了?
什么担心保护不力?谁信!除了怕展谓坏事,撵了他过来,他们做过什么保护自己的事了?还似乎理也不想理她呢!
自己不是已经跟他们摆明了自己有起死回生术么,为什么他们还撵自己走,莫非他们不想用?
他们就不怕朱复真的有个意外?
“是啊!”听展雄也附和道:“宁姑娘救主子的一片赤心可嘉,但虎口救人不是儿戏,我们拥有那么多人力和财力也是步步为营,姑娘想凭一己之力,只怕难于上青天!”
步步为营?宁小丹不由撇嘴,他们真的认真救过朱复吗?展谓不是说过他们只拼命找那个财神冯来着?
“两位所言极是!”她笑道:“不过小女子力量虽小,却还是想留在京城看着朱兄救出来再走!”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赵太保冷哼说道:“既然只想看着少主被救出来,那你瞎折腾什么?”
“瞎折腾?”宁小丹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你别故作不知,”赵太保冷笑说道:“我们眼线众多,你跟白莲教勾结,准备进宫去见少主的事可瞒不了我们!”
原来是为这事!宁小丹明白过来,她心里冷哼一声,却笑着说道:“说什么勾结?这话听着太难听了!你们刚才也说了,我一个弱质女流,想救人也没别的本事,难得白莲教肯帮忙,所以就想试一试了!”
想着朱复出了事情,他们作为手下不尽力营救,自己以身涉险他们还来干涉,宁小丹气不打一处来,于是话锋一转,冷笑着质问道:“只是我就奇了怪了,朱兄身陷囹圄,你们这些属下听到有人想方设法救他,不但不感激,反而一副质问的口吻,还真是让人奇怪了,莫非有人不想朱兄早日被救出牢笼?”
“你……你胡说什么?”赵太保脸色变了变,瞪着宁小丹不高兴说道:“什么也不懂的黄毛丫头,添乱不说,还胡说八道!”
“是我胡说么?”宁小丹也生起气来,质问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朱兄安好,可我却听说他被人软禁了起来,不得自由,还被人算计着喂春药,生死难定,这也叫安好么?”
赵太保却冷笑答道:“不得自由又如何,为了复辟大计,汉王一脉传下来,君君臣臣,付出生命的都不计其数,又有哪个没受过苦,吃过亏?现在少主在宫里好吃好喝,天天温柔乡里徘徊应该是最好的事情了,他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宁小丹冷哼说道:“怪不得你们也不忙着救朱兄了!”
她向展翼王几人挨个儿看过去,最后目光落到赵太保身上,冷笑质问道:“好个好吃好喝!若是将你象头猪一样关起来,就活在那狭窄的空间里,想见的人见不到,想做的事情不能做,一点自由也没有,天天喂你山珍海味,你愿不愿?”
“我……”赵太保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宁小丹却根本不容他开口,又瞪着他问道:“又若是有人在你的脖子上架一把刀子,逼着你跟不认识的女人苟合,看你愿不愿意?”
赵太保愣了愣,随即不服气说道:“有什么不愿意,若是为了复辟大计,什么辱不能忍,什么苦不能受?”
宁小丹听得咋舌,也更生气,想起自进京以来,看到这些人不仅救主不得力,还处处阻挠别人救朱复,不由指着几人骂道:“你们这群家伙都是什么样的属下啊?自家主子被人关了起来,面临下药被强/奸,然后被杀的危险,他们不急着救人,反而觉得是应该受的苦,还说是为什么复辟做贡献,真是荒唐!”
几人被骂得面色不虞,那个姓张的老头儿还皱起了眉头,看向宁小丹斥责道:“这样的话姑娘怎么也说得出来?既然少主对姑娘另眼有加,那么姑娘将来就算成不了主母,也定然是成妃的身份,所以姑娘说话做事应该以端庄、贤德为准则才是!”
端庄、贤德?宁小丹听得一腔怨气涌出来,她还没有说嫁给朱复呢,这老头儿就教训起她来了?若朱复真要说娶她,那岂不是变本加厉?
而且他还说什么成不了主母便成妃,这分明是不同意朱复只娶她一个了,还鄙视她连做小的资格也没有啊!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那姓欧的男子冲众人拱了拱手,建议说道:“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话题别扯得太远,看得出来宁姑娘是直爽人,索性跟她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众人不说话,表示默许。
姓欧的男子看向宁小丹,直截了当说道:“宁姑娘,今天我们几位来的目的,便是请姑娘不要再管少主的事情,更别自作主张进宫去救他!”
宁小丹一听,再次疑惑起来,朱复的这些手下果然不仅不打算救他,别人救都还要阻止,可这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为什么?”她问。
“至于原因,姑娘就不要问了,恕我们不能直言!”姓欧的摆摆手,不耐烦说道:“你只需知道你虽然好心,但可能坏了大事,所以就不要擅自行动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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