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从良纪事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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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感冒又犯了,这个文断更了太久有些找不到头绪,剧情有点拉不回来,努力想扳回正道,某粥也是好辛苦的说,但不知道有没有人再看呢……)

  

      王柏洲看了看厢房的大门,才又与陆皖晚问起,“秦王世子呢?已经离开了吗?”

  

      陆皖晚摇摇头回道:“现在时辰不早了,我让他们留下来用了午饭,一会儿我们送他们回府。”

  

      王柏洲深深看了陆皖晚一眼,眼神中颇含深意,她缓缓开口道:“先生,我发现您对那秦王世子很有些不一样。”

  

      陆皖晚微笑着,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道:“哦?有吗?柏洲觉得哪里不一样?”

  

      王柏洲并没有回答陆皖晚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我从很早就想问先生了,先生您是哪里人,怎么回到这祁城来,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

  

      陆皖晚心中微微一凛,觉得王柏洲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这样的问题。她面上尽量装的镇定,依旧浅笑着说道:“柏洲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像先生这般大才的人,以前都为展露头角,可见不是我祁城人士,定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我惯先生模样,倒像是南边的人。”王柏洲也是笑着,言语中竟是试探地问着。

  

      “哦?从何处看出呢?”陆皖晚心中微微警惕,努力控制自己不露出一丝破阵。

  

      “先生的口音像是南方那边的人,而且先生的身材也不像蜀川这边的人这般壮硕,更像是江南那边的书生呢,颇有君子之风呢。”

  

      “柏洲真是谬赞我了。实话同柏洲说,我确实不是蜀川人士,不过也不是你所猜的南方人,我是从京城来。”陆皖晚半真半假地说道。

  

      王柏洲闻言颇是惊讶,呐呐开口道:“先生竟是从皇城来的,那为何……”

  

      陆皖晚知道他想问什么,便只是浅浅一笑。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毕竟这说来话可有些长呢。”

  

      法华寺的斋菜向来出名。许多前来祈福拜佛的香客都会在寺内吃一顿斋饭再走,今日有士兵在山脚下守着,寺中自然没有旁的香客,那住持亦是战战兢兢地伺候着他们这群凶神恶煞的兵痞子。吩咐底下的僧人准备了最丰盛的斋菜,送到了陆皖晚和王柏洲所在的厢房。

  

      王柏洲正值壮年。又是行伍之人,平日里大鱼大肉惯了,对这等素淡小菜,自然是不怎么感冒。但他看对面的陆皖晚吃的津津有味,也便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但大多数还是只在吃白米饭。不过一会儿,就已经吃下三大碗白米饭了。

  

      陆皖晚倒是对王柏洲的食量见怪不怪。她知道当兵的人火气重,荤腥的食物少不了,让他们吃素,还真是要了他们的命。

  

      陆皖晚将一块白玉豆腐夹到碗里,豆腐很嫩,几乎入口即化,她又是喝了口李子酒,才抬头看向王柏洲,缓缓开口道:“我知道柏洲心中对我有许多疑惑,毕竟我出现的突然,其实我心中也知晓,你对我并不是十分信任的。”

  

      王柏洲听了陆皖晚的话,正想要开口要解释,陆皖晚却是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话语,继续说道:“你先听我说完,我本是京城人士,家中世代为官,但后来我父得罪了朝中权贵,家产被抄,族人被流放,那时我正在外游学,算是躲过了一劫,但我妻子女儿却均是遭受大难,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老仆替我进京打探,我才知晓我妻不愿受辱,已在牢中自尽,而我女儿则被没入教坊,还好当时她年纪还小,倒也没有受恶人凌辱,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我女儿救出来!”

  

      陆皖晚将自己的遭遇稍稍改编了一下,倒也是让人听不出破绽,再加上她诉说的时候感情充沛,那种绝望和悲愤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倒是让王柏洲信了**分,心中对陆皖晚同情了几分。

  

      “那先生后来……可有救出您的女儿了吗?”王柏洲忍不住问道。

  

      陆皖晚被这般一问,神情顿时黯淡了下来,悲痛异常地摇了摇头,回道:“当我终于好不容易进到教坊,想要见我女儿一面,却被告知,她被一个大官给赎走了……”

  

      “那您难道没有问清赎走您女儿的人是谁,再去找她吗?”王柏洲又是焦急地追问道。

  

      “我自然是问了,而且我也立马去找了那人,可等到找到那个官员的府邸时,才知道他半月直前已经致仕返回祖籍了,而他的祖籍,就在蜀川。”陆皖晚的面上泛起一抹深深的悲苦,形容惨淡地说道。

  

      “所以先生才会千里迢迢地从京城来到蜀川啊,那您可有打听到您女儿的消息?”王柏洲顿时恍然大悟,又是问道。

  

      陆皖晚苦涩一笑,又是摇了摇头,“那官员走了半月有余,我就算再尽力追赶,也追赶不上,蜀川那么大,我又不知他的祖籍具体是在哪里,只能兜兜转转,边行边找,这一找就是好几年,后来我想着,祁城是蜀川最繁华的城市,说不准那官员会来这里,我便暂时在祁城住了下来,而后阴差阳错的,遇见了替将军找大夫的流云,这才得以进了郑府。”

  

      王柏洲听完陆皖晚的遭遇,亦是长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先生莫要太伤心了,您一定能找到您的女儿的,等咱们回去之后,您去求求王爷,让他派些兵马帮你一起找寻,总能找到的。”

  

      “我现在只希望我那苦命的女儿能好好活着,其余的我也不奢求了,等我找到了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弥补她这些年吃过的苦楚……”

  

      “先生。您的女儿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我也一起帮您留意一下。”王柏洲又是问道。

  

      “她今年应该十七了,单名一个‘晚’字。”陆皖晚回道。

  

      “婉?那个婉,温婉的婉吗?”

  

      “不,是暮色将晚的晚。”陆皖晚抬头看了王柏洲一眼,纠正道。

  

      王柏洲明了地点了点头。将这个名字在嘴边轻轻念叨了几声。而后又笑着说道:“倒是鲜少有人用这个字做女儿家的闺名啊。”

  

      “我女儿出生在晚上,我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当时没怎么把这个女儿放在心上。现在想补偿,却是已经晚了。”陆皖晚感慨了一声,又是十分伤感地说道。

  

      王柏洲觉得是自己勾起了她的伤心事,立马又是安慰了几句。

  

      “算了。不说这些了,倒是让你陪着我伤感了一下。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该回了。”陆皖晚似是强打笑容地站起身,而后推门走了出去。王柏洲跟在她身后,看着站在艳阳之下的她。他安安静静的样子,显得甚是娇小,细细的眉。小巧的鼻尖,薄而紧闭的唇。左侧眼角下有一颗痣,看着精细,也有点冷淡。就像是一滴老天在勾画人间卷轴时,不小心遗留的水墨,竟让人怎样都移不开眼眸。

  

      王柏洲又是走近了一些,近到能闻到她发梢之间淡淡的香味。他忽然鬼使神差的,就出口问道:“先生,您的女儿是不是跟您生地很像?”

  

      陆皖晚闻言微微一愣,转过身疑惑得看着王柏洲,却没有答他的话。

  

      王柏洲被她看得很有些窘迫,慌张地低下了头,不知多少年没有红过的老脸竟是有些发烧,他咽了口唾沫,尽量装着寻常的模样,又开口道:“我只是觉得,先生这般风仪,女儿定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柏洲谬赞了,若是我能寻到我的女儿,定会让他认你为兄长。”陆皖晚倒是没有想太多,随口说道,说完,便又转身往前走去。

  

      王柏洲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那簇小小的火苗似是变成了一团火焰,若眼前这人的女儿真跟他一般模样,那他定不会只愿意做她的兄长了,王柏洲在心中暗暗想着,觉得自己当真是魔怔了。

  

      来的时候,陆皖晚一行人只带来了一万兵马,而回去的时候,他们身后足足跟了有七万兵马,不算他们原来的一万,五万是秦王府的兵马,一万是孙剑英的兵马,洋洋洒洒七万大军走在官道上,看着甚是壮观。

  

      回程的路上,陆皖晚依旧是骑着马,不过现在日头已是偏西,她又是吃饱了上路的,所以倒也不像来时那般疲惫,还有心情与一旁的王柏洲聊天。

  

      “先生,反正现在秦王府对我们也没有威胁了,不如将那余下的两万兵马……”王柏洲的话未说尽,意思却已经十分明了了。

  

      陆皖晚却是摇了摇头说道:“那些兵是秦王当初从京城带来的,算是朝廷的兵马,而且那其中还有一些将领是世家之子,虽然只是没落的世家,但也不是我们能随意驱使的动的,再者我们现在兵马充足,也不缺这区区两万兵马,若是为这两万兵马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陆皖晚在秦王府也算是待了挺长一段时间,也多少知道那些秦王府亲兵的来头,他们不比秦王后来召集的那些士兵,一个个眼高于顶,除了秦王,基本是不会听旁人的号令的,而且这些人还不好随意斩杀,实在是有些鸡肋。

  

      王柏洲听了陆皖晚的解释,也就没再坚持,一行人走了两个多时辰,才来到了城门外。

  

      陆皖晚勒紧马缰绳,对着一旁的王柏洲说道:“柏洲先带这些兵回军营,我送世子殿下和王妃回府,一会儿再来与你会和。”

  

      “那我留下五百亲兵护送你们吧。”王柏洲显然还是有些担心陆皖晚,这般说道。

  

      陆皖晚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然后又是策马走到了秦王妃和李炜所坐的马车前,在车门外说道:“世子殿下,已经到了城外了,您府上的那两万亲兵恐怕不能进城,要麻烦您让他们回军营去。”

  

      李炜从车内出来,神情明显很是惊讶地看着陆皖晚,显然没想到陆皖晚竟然没有霸占这些亲兵,他愣愣地看了陆皖晚半响,才反应过来,仍是有些不信地开口问道:“先生您的意思是,让这些士兵回我王府的军营?”

  

      陆皖晚微微笑了笑,语带调侃地回道:“那难道世子殿下想让他们回我家的军营吗?只可惜我陆某孤家寡人一个,可养不起这么多人呢。“

  

      李炜可没被陆皖晚的玩笑话给逗乐,他干干地笑了笑,立马又开口道:“我这就让他们回去。”说罢就跳下马车与那秦守仁吩咐了几句,就见那秦守仁与李炜行了一礼,就带着他手下的兵马,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王柏洲见秦王府那些亲兵都离开了,这才完全放下了,策马走到陆皖晚身边,与她说道:“那我也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陆皖晚点点头,道:“我送他们到秦王府之后,就会回军营去,那个厉萧,柏洲你要看牢了,我一会儿回来要亲自审问。”

  

      王柏洲点头表示明白,一拉缰绳,就带着大部队撤离了。

  

      陆皖晚这才带着仅剩的五百将士,还有秦王府的那辆马车,缓缓进了城。

  

      城中百姓看到他们一行人,均是纷纷避让,因为秦王的去世,城中最近的治安很有些动荡,百姓们也大多惶惶不安,官府这时候倒是起了些作用,加强了官兵维持治安,不过这些在陆皖晚他们这些人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官府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就好比现在,陆皖晚和五百士兵在前面开路,大摇大摆地在祁城的主干道上前行,也不会有一个官兵上来阻拦,即使那队伍当中的马车有明晃晃的秦王府的标志,却也没有一个官兵敢上来询问一下,这就是祁城的潜在规则,谁的势力强,谁的拳头大,谁才是这祁城真正的老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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