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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被马氏说得一愣一愣的,滴血验亲之法并不可靠?这一理念还真是闻所未闻!
他虽然早就知道马伯仲是鬼才,从前在太医院也经常创新出一些闻所未闻的救人之法,刚开始被大家嗤之以鼻,后来见效了又被世人大肆推崇,但要推翻几千年传承下来的验亲之法,也真的挑战人们的承受能力。
倘若连滴血都不能验亲,那今后又该用什么来确认子嗣的纯正?
马氏见皇上似乎无法接受,便坚定道:“臣妇相信祖父并不会胡诌,这方法定然有效,臣妇敢以项上人头作担保!”
皇上神色复杂地看了马氏一眼,他不是不相信马伯仲,也不是不相信马氏,实在是……
“这件事若被人知晓,恐怕要在民间造成不小的轰动。”
如果人人都得知滴血验亲不靠谱,那些女人岂不是要更加不守妇道,男人岂不是更加防不胜防,更不相信自己的妻儿?
马氏闻言,缓了缓神色,“这个皇上不必担心,臣妇的祖父也是料到会引起轰动从前才没有说明,但这次为了救宛妃娘娘所以逼不得已,祖父已经关照过臣妇,这件事务必要暗中进行,切记不可被太多人知晓。”
皇上想了想,也只好同意,“好,你说要怎么做,只要能救宛妃,朕会配合你。”
“很简单,将浣月轩的宫婢都喊来,每个人滴一滴血,谁的能与宛妃相溶,便选谁救宛妃,如果浣月轩的不行,就扩大范围。硕大的皇宫,总有一个可行。”
“好!”皇上沉吟片刻,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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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的滴血之法进行的很顺利。还没验到第五个宫婢,就找到了一个可以同宛妃血液相溶的人。
马氏大喜。很快禀告了皇上。
皇上也大喜,立刻让马氏安排手术。
事情就这么顺利又隐蔽地进行了起来。
到了下午时分,马氏的手术就已经完成,宛妃的虽然没有醒,但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皇上就知道马氏并没有欺骗他,因为内心太激动,对马氏又太感激。当看到马氏神色喜悦地站在他的面前时,一时没忍住就上前一把抱住了她,“明兰,谢谢你。朕谢谢你!”
马氏整个人都震住了,回过神之后手忙脚乱地推开了他,也不管皇上会有什么反应,“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皇上恕罪!”那样子,就好像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若是她不知道宛妃的事也便罢了,现在知道了,她实在觉得皇上此举有些可怕。
皇上怔了怔,随后反应过来马氏的避讳。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怎么他难得放下君王的架子,这一个两个的女人都这么不识抬举!
他眸光微微幽暗,声音瞬间冷凝了下来,“林马氏,你该当何罪?!”
“臣妾不敢!”马氏的脸色刹那间雪白,她想她有些明白林老太太和陆氏的反对了,伴君如伴虎,君王的重视和宠爱还真是要不得!
皇上见到马氏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又想起宛妃现在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那些怒气便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这皇上,做的可真失败。
“好了,你起来吧,朕不会怪你。”
马氏身子一颤,并不敢起身。
皇上抬高了嗓音,“朕命令你起来!”
马氏连忙站起身,不过仍旧低垂着头,“臣妇,臣妇谢过皇上。”
皇上没说话,许久才道:“好了你回去吧,记得每日按时来替宛妃治疗,今日是朕唐突了,今后再也不会了,你且放心。”
马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放心,只知道在宛妃彻底痊愈之前,她是一定要来皇宫的,所以,也容不得她不放心。
马氏出了皇宫。
皇上凝立在宫檐下久久未发一言。
当帝王,求而不得,得之非所求,大概就是最大的悲哀吧!
“皇上。”这时,从身后传来了丁公公的声音。
皇上回头看他,“查出来了?”
丁公公轻轻点了点头,朝皇上比了个“七”字,又用嘴型说了个“林”。
皇上的目光更加幽暗,许久,竟然冷冷笑出了声,“母后,母后,真是一箭三雕的妙招啊!”
丁公公道:“皇上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皇上低喃,眸中的怨气恨不得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朕能怎么办?杀了她吗?!恐怕到时候,朕这江山都要不保!”
皇帝弑母,这要是传出去别说会在民间引起轰动,也正好给了萧王爷一个光明正大的造反理由。
他好容易得来的江山,岂会拱手让人?
太后也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地插手他的私事。
丁公公于是没再说话,低低叹息了声,只是那叹息很快就随着阳光花香打着尖儿飘散在了空气中。
后宫里眼线丛生,纵然皇上对浣月轩封锁了消息,也不能阻碍“宛妃有救”的消息飘到皇宫的各个角落。
昭华殿内,身着水红色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的美妇仰躺在紫檀木贵妃榻上,身边有粉色宫装的婢女半跪着替她在脸上按摩。
她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皮肤白皙,墨发垂散,一双媚眼似睁非睁,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媚态。
“贵妃娘娘,这玉露凝脂膏太医说了不能多用,您昨个儿晚上刚用过,今日便算了吧,奴婢替您仔细按按就好。”宫婢一边按摩,一边轻轻开口。
躺在贵妃榻上的美妇一听,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用,怎么能不用?你没听太后说过阵子又要选一批新的秀女充盈后宫了吗?本宫若是不在这脸上下点功夫,到时候如花美眷,皇上哪还能记得本宫?”
那宫婢仍然不死心,循循善诱,“可贺嬷嬷交代过,说这玉露凝脂膏是用七种毒花毒草制成,对身体是大损啊!”
端贵妃却毫不在意,“不过就是折损几年的性命,在这宫里,倘若不受宠那就是度日如年,多活几年又有什么意思?再者,不趁着本宫现在还未年老色衰,还有机会弥补,等到以后可就迟了。”
宫婢也明白色衰爱弛的道理,闻言,就不再说,伸手在一旁的紫砂嵌金盂里抠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乳膏,细细涂抹在了端贵妃脸上。
空气里有花香弥漫,据说那是七种毒花融合在一起散发出的香味。
花香愈浓,效果越强,同样,毒性也愈烈。
这时候,一位五十出头,穿了四季福禄蓝领褙子的老妇匆匆走近,二话不说就拍开宫婢的手,严厉道:“早说过不让你们给贵妃娘娘抹这些腌臜玩意儿,怎么就是不听,是想去跪五金石子路吗?”
五金石子路是宫里一道碎石铸成的小路,平日里就算穿了鞋在上面走都觉得扎人,如果用膝盖跪下去,那就会刺破皮肉,是很重的酷刑。
宫婢立刻吓白了脸色,忙跪下身求饶,“贺嬷嬷饶命,贺嬷嬷饶命!”
躺着闭目养神的端贵妃不耐烦地蹙了蹙眉,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慵懒道:“嬷嬷,你这是在干什么?这是本宫的意思。”
贺嬷嬷气急,也不管端贵妃根本看不到,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娘娘!您还有心思做这些!相比较抓住皇上的心,自然是二皇子的前程更为重要!可现在,宛妃那女人就要醒过来了,到时候七皇子又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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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婢仍然不死心,循循善诱,“可贺嬷嬷交代过,说这玉露凝脂膏是用七种毒花毒草制成,对身体是大损啊!”
端贵妃却毫不在意,“不过就是折损几年的性命,在这宫里,倘若不受宠那就是度日如年,多活几年又有什么意思?再者,不趁着本宫现在还未年老色衰,还有机会弥补,等到以后可就迟了。”
宫婢也明白色衰爱弛的道理,闻言,就不再说,伸手在一旁的紫砂嵌金盂里抠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乳膏,细细涂抹在了端贵妃脸上。
空气里有花香弥漫,据说那是七种毒花融合在一起散发出的香味。
花香愈浓,效果越强,同样,毒性也愈烈。
这时候,一位五十出头,穿了四季福禄蓝领褙子的老妇匆匆走近,二话不说就拍开宫婢的手,严厉道:“早说过不让你们给贵妃娘娘抹这些腌臜玩意儿,怎么就是不听,是想去跪五金石子路吗?”
五金石子路是宫里一道碎石铸成的小路,平日里就算穿了鞋在上面走都觉得扎人,如果用膝盖跪下去,那就会刺破皮肉,是很重的酷刑。
宫婢立刻吓白了脸色,忙跪下身求饶,“贺嬷嬷饶命,贺嬷嬷饶命!”
躺着闭目养神的端贵妃不耐烦地蹙了蹙眉,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慵懒道:“嬷嬷,你这是在干什么?这是本宫的意思。”
贺嬷嬷气急,也不管端贵妃根本看不到,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娘娘!您还有心思做这些!相比较抓住皇上的心,自然是二皇子的前程更为重要!可现在,宛妃那女人就要醒过来了,到时候七皇子又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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