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爷和儿子默默对视了一眼。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些什么?
你爹我/你哥我,跟盛大威风和盛大花花,占的空儿是一样一样的??
小渣团可以说渣得明明白白了。
但端王爷什么也没说。
毕竟在鸟、兽面前,高智商的人类还是要保持格调的,要争宠完全可以私下来么。
但他的儿子比他不要脸多了,立刻就问:“珠珠对哥哥的爱,跟对盛大威风和盛大花花一样?难道不能多一点,不,多很多很多点吗?”
团子千言万语地看着他。
盛明麟一脸无辜还有点儿伤心似地,看着妹妹。
然后团子开始给他使眼色,大眼骨碌碌地,朝盛大威风看看,又朝盛大花花看看,然后转回来,眼儿张得大大的,意思是当着他们不好说,所以你懂了吗?
盛明麟摇摇头:“不懂啊,哥哥只想让珠珠说,珠珠最爱的是哥哥。”
团子真是急死了,双手抱着他的脸,亲了亲,又亲了亲。
好吧,盛明麟放过了妹妹:“懂了。”
团子松了口气,然后盛明麟一抬头,就见盛大花花低脸看他,一对虎眼中,是非常人性化的鄙视。
盛明麟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转头就走了。
那边,下人也生起火头来,御厨分了几个人过来腌制猎物,然后盛大花花卧到一边,让端王爷、端王妃和团子倚着。
盛大威风一天天地,专门找皇帝蹭饭,早就吃饱了,自己溜达着去皇帝帐篷,挨个儿扒着肩看了看,终于把白天给牠敲核桃那个小太监给找了出来。
那小太监吓得不轻,以为鸟爷终于要吃人了,挑肥拣瘦挑到了美味的他,结果被牠拽出来,比量了半天,才知道牠要他继续敲核桃。
因为他扔得高,不用费劲就能接住。
而此时,程家父子已经跪得摇摇欲坠。
最终郑忠顺出来了,弯腰问道:“程重锦,咱家瞧你脸色不大好,你这是怎么了啊?”
程重锦急叩首道:“郑公公,重锦是不小心接触了花草,以至引发了风疾,多谢公公关心。”
郑忠顺点了点头,又向程风起道:“咱家听说府上小姐身体不大好?”
程风起他只是性子刚直些,又不是傻,迅速道:“确实如此,小女自小便有喉病,我准备送她去庵堂,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喉病,这是以后不打算让她说话了。
郑忠顺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把腰一直,道:“宣皇爷口谕。”
两人迅速跪好,郑忠顺道:“念程卿于国有功,罚俸一年,小惩大诫。”
程风起心头大大松了口气,急磕下头去:“臣叩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郑忠顺点了点头,和颜悦色地道:“那程大人回去吧,以后行事,切不可如此莽撞了。”
程风起连连应是。
所以今儿的事,定位为程重锦自己不小心,程风起又没有及时发现,以至于惊扰圣驾,把下药的事情略过去了。
但程风起很明白,能这么处理,一来,他毕竟是刚提拔上来的,皇爷不想刚提了又贬,自打脸;二来,还是沾了小公主的光,不想小公主被牵扯进来。
但他处理程碧玉肯定要重,否则皇爷那儿可过不去,主要是他真的怕了,他不是不疼爱女儿,可是她那张嘴,那个性子,真的会害死全家的。
两父子互相搀扶着,沉默地走了一段儿,程风起才低低地道:“为何,竟能到如此地步?”
程重锦一言不发。
程风起道:“你心中有怨?”
程重锦仍旧一言不发。
程风起道:“你心中有怨,为何不与我说?”
程重锦很平静地道:“说了又有何用?”
程风起一愣。
然后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程重锦去上学时,有人在他书里放了春宫图,他被师父骂了回来,告诉了他,他追查到程碧玉头上,极为愤怒,想罚她,才跪了不到一个时辰,侯府老夫人便来了,强行把她接走,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但程重锦的学却也上不了了。
又一次,他的生母岑姨娘病重,那时候他已经在程碧玉歪缠之下,把管家之事交给了程碧玉,程碧玉不肯给她请大夫,他求了他,他骂了程碧玉,给岑姨娘请了大夫,程碧玉哭着去了侯府,老夫人把他叫去痛骂了一顿,于是他只好由着程碧玉继续管家,只私下叫人给程重锦送了药。
这样的事,发生了四五次,之后,程重锦就再也不跟他告状了。
是他糊涂,分不清是非,为了恩情,却害了自己的儿子。
可,他还是很不明白,为何他们兄妹,会闹成这样。
若说程碧玉是在为母亲抱屈,可程夫人根本不在意啊!
程夫人之前嫁过一次,似乎伤透了心,从此对男人有些厌倦。
两人成亲之后,感情可以说是没有,她又不喜闺房之事,一进门就提过数次为他纳妾,是他自己顾及着老侯爷救命之恩,一直没纳,后来是老侯爷亲自找他说了,他才纳了夫人身边的丫环,老实本份,胆子又小。
夫人给她消了奴籍,复了本姓岑,甚至还给了她压箱底的钱,真跟嫁闺女似地,岑姨娘感激夫人,从未说过她半句不是,两人相处亲昵,要叫他看,岑姨娘与夫人的关系,比他们夫妻俩的关系都要好。
所以,到底怎么会闹成这样的?
他喃喃自语,程重锦本来郁愤难平,却被他说的微微怔住。
他知道程碧玉为何厌恶他。
可是,张廷玉都已经成亲了,而且程碧玉之后也不是没爱慕过旁的少年郎,按说,骂他几顿出出气,甚至脾气上来动个手,全都符合她的性子,她这样看不上他,每天动手脚对她来说也很麻烦,她会觉得,他不配她费这么多心思。
所以,何至于这么多年,一直这么想尽办法地磋磨他,克扣他的月钱,弄坏他的衣裳书籍,拐弯抹脚、花样百出?
这不像程碧玉这个草包做出来的事。
所以,这其中会不会另有内情?
程重锦深思起来。
然后他道:“父亲,此事处理时,可否给我一点时间?”
程风起一愣:“何意?”
程重锦道:“我知道父亲要把程碧玉送去庵堂,但在那之前,能不能让我问几句?父亲若不放心,可以在旁边看着。”
程风起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为父不是不让你问,但是要快些,今晚必须得把……”他猛然鼻酸,咽了咽哽咽:“把事情处理好。”
程重锦淡声道:“孩儿明白。”
于是父子两人直接去了程碧玉的帐篷,
程碧玉已经被扶着躺在了毯子上,奄奄一息,看到两人进门,猛然勾头看了过来,眼中恨毒,哪里像看着父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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