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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和青浣刚刚上了车,便看到张翎儿拎着裙角飞快的跟了过来,两人不由相视而笑,其实,这张翎儿的直性子还真对上了她们的口味,倒是没因张翎儿的无礼而计较。
张翎儿追得急了,上马车时歪了一下,九月及时伸手拉了一把。
待到入座,张翎儿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有些不服气的看着对面的九月,动了动唇,避开了目光,刚刚,她听到的确实是郡主,是吧?
九月好笑的看了看她,也没说话,这几天还真有些倦了,于是,她微微后仰,倚着车厢壁闭目养神。
“喂,你真是郡主?”不知过了多久,张翎儿有些别扭的问道。
九月闻言睁开了眼睛,看着张翎儿笑道:“我若说是,你信么?”
“不太信。”张翎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戏文里的郡主公主总是披红戴绿的,你这打扮……不太像。”
“你说的是戏。”青浣有些不满的反对道。
“那么,你真是郡主?”张翎儿疑惑,其实,她心里已经信了,只是因为齐冬月刚刚揽住九月的举动刺丨激了她,让她有些不愿承认九月身份比她高罢了。
“你觉着是就是,你觉得不是就不是。”九月也懒得去纠结到底是不是的问题,随意的笑道,打量了张翎儿一番,好奇的问,“你跟冬月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未婚妻。”张翎儿一听到九月这称呼,又有些炸毛,带着一丝傲气的扬着下巴答道,那意思,分明在宣告她的主权。
“何时办婚礼呀?”九月惊讶的问。
“……”听到张翎儿耳中,再次又变了味,她突然觉得九月的笑有些刺眼,就好像是在嘲笑她没说实话般,她咬着唇瞪了九月半天,觉得自己不能太弱势了,当下又挺高了胸,强撑着说道,“反正快了。”
“到时记得通知我们。”九月笑笑,没在意,她可是真心实事的。
“……”张翎儿却再次郁闷了,这是在笑话她吗?
聊天聊不到同一频道,九月也没有再继续的兴趣,再次,她闭上眼睛倚着养神。
张翎儿明显也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再看九月,侧过了身趴在窗口看着外面。
因为葛玉娥的伤,车子走得极慢,比平时花了一倍的功夫,才算停在了葛家的新院子前。
车一停稳,张翎儿头一个就冲了出去,毛毛燥燥的样子,让后面的九月和青浣很是无语,没办法,只好赶紧跟着下车。
葛家院子前,已经站了不少的人,看到葛玉娥被祈丰年背下车来,纷纷上前关心:“玉娥呀,回来了。”
葛玉娥笑着,看到身家的房子大变样,她不由惊讶:“这是……”
“这是九月孝敬你的呢。”有位老妇人直接说道。
“玉娥呀,屋里都收拾好了,先去歇歇吧。”葛母从屋里出来,笑着迎向葛玉娥,多少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亲热的喊葛玉娥。
葛玉娥有些受宠若惊,她看看屋子,又看看葛母:“大嫂,这是……”
“回屋歇着,一会儿慢慢说。”葛母摇头,让开了路。
祈丰年背着葛玉娥进了屋,葛石娃虽然不待见他,却也紧紧跟着,齐冬月作为大夫,当然还要检查一下葛玉娥的身体状况,也跟了进去,青浣一下车,也拿了包裹追在后面,把正要进门的张翎儿给不小心挤了出来。
“张姑娘,不好意思,麻烦先在院子里坐坐。”青浣冲着张翎儿歉意的点了点头,抱着包裹走了。
“喂,你们怎么这样?”张翎儿气结,齐冬月无视她,这小丫环也这样对她,她不由委屈,在原地直跺脚。
九月上前,拍了拍张翎儿的肩:“跟我来吧,堂屋先坐坐。”
“不去。”张翎儿不高兴中。
“冬月要看诊,你在外面等他不就好了。”九月又道。
“不好。”张翎儿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般别扭着。
“你不想知道我们坐的那车上的药材是怎么回事吗?”九月无奈,对这样的孩子,也只能用哄的,“冬月之前在村里义诊过无数次,这村子里大姑娘小媳妇儿可都认得他呢,我想,他这次带来这么多的药材,必定也是想再课开义诊的,你说,到时候他要是被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们围上,可怎么办?这次看他来得匆忙,连个打下手的小药童都没带呢。”
“你说真的?”张翎儿的思绪却停顿在“大姑娘小媳妇儿”身上,目光一扫,果然让她看到了许多的女人,她不由紧张起来,一时也忘记了自己还在敌视九月的状态中。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这一路都没注意到车子里的药材?”九月心下好笑,这孩子也真的挺纯的,好哄得紧,“玉姨虽然伤了,可她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的药材嘛,不是义诊是什么?你是不知道,冬月在我们村里可受欢迎了,等到义诊开了,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的了。”
“好吧。”张翎儿皱着眉想了想,有了决定,“信你一回。”
“九儿。”游春听说他们回来,往这边赶来,看到九月,笑着上拉,“路上还好吗?”
“好呢,冬月回来了,有他在,哪会有事。”九月柔柔的回道。
“那就好。”游春点头,他也算到了齐冬月快到了。
看到两人眉来眼去的,张翎儿突然聪明了起来,手来回指着九月和游春,疑惑的问:“你们?”
“令尊可是清溪县张老爷?”游春这才注意到九月边上还有这样一位小姑娘,看了张翎儿一眼,有些惊讶的问。
“你认识我爹?”张翎儿更惊讶。
“之前冬月曾随我赴过张老爷的宴,曾见过张小姐一面,想来你是忘记了。”游春笑了笑,既然是张家小姐,出现在这儿也不奇怪了。
“啊!你是游公子!”张翎儿盯着游春看了许多,突然高声叫了起来,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她才察觉到不妥,红着脸捂住了自己的嘴,好一会儿,才指着游春和九月喃喃的说道,“你们……”
“九儿是我的未婚妻子,张小姐此番来得巧,不如等二月喝过了喜酒再走吧。”游春看着九月笑了笑,邀请道,张家与齐家素来有通婚之谊,这次,张老爷也是有意撮合齐冬月和张翎儿,所以,才有了齐冬月一到清溪县就不见人影的情况,因为他忙着退婚去了,可是,如今看来,这婚能不能退成,却是不确定的事了。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的。”张翎儿目瞪口呆,好久才指着九月哈哈笑出声来,“原来是这样的,郡主姐姐,对不起哦,我不知道你是游公子的……嘿嘿。”话没说完,她自个儿先不好意思的敛了笑,冲着九月吐了吐舌头。
放下了心中的敌意,张翎儿顿时对九月亲热起来,上前挽着九月的胳膊亲昵的喊着郡主姐姐,这一来,反倒是九月有些不习惯起来,借口要进屋看看葛玉娥,把张翎儿扔给了游春应付。
她也看得出来,张翎儿的心思全在齐冬月身上,所以才这样放心的这样做。
进了门,葛玉娥半倚在榻上,正笑盈盈的看着葛母说给葛石娃添的聘礼,柜子是谁家添的礼,桌子是谁家送的,凳子又是谁拿来了,一样样一桩桩的拉着家常。
葛石娃依然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口,双手环胸,分不清是在想什么心事还是在克制自己。
齐冬月和祈丰年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谁也没有提葛玉娥病情如何。
葛玉娥也不问,只是一个劲儿的问明儿的喜事办得怎么样。
葛母只挑着喜庆的说了。
看到这样的气氛,九月进去站了站,又突然觉得心头沉重,怕漏了异样,又退了出来。
“郡主姐姐,你快带我去明儿要义诊的地方呀,我要给冬月哥哥当帮手。”张翎儿也不知道从游春这儿挖到了什么消息,看到九月就扑了过来,很热切的说道。
“明天这儿办喜事,要义诊也是后天了。”九月收拾收情,笑了笑。
“哦,那好吧,我后日再帮忙。”张翎儿点了点头,倒是从善如流,可是,她下一刻再张口,却又说出了一句让九月等人都无奈的话,“郡主姐姐,那位玉姨是你什么人呀?看冬月哥哥那样子,好像她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没救了吧?”
“……”周遭听到这话的,顿时哑然,众人都在努力的淡化这件事,无论是曾经要好的,还是曾经对葛玉娥出言不逊的,都是在默契的配合着,谁知道,他们刻意营造出来的气氛,竟让一个陌生的小丫头给一言捅破,众人不由齐唰唰的看了过来,目光中难免有着些许责怪。
“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张翎儿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胆怯的看了看众了,往九月身边凑了凑,不明就里的问道。
唉,这还不知被她误会受她敌视呢……九月无奈的叹气,看着张翎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幸,这时齐冬月走了出来,看也没看,对游春说道:“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儿就到。”
“冬月哥哥,你可真缺德,居然误导我,哼!”张翎儿看到齐冬月出来,马上放开了九月,走上前去,双手一叉腰,很有气势的冲着齐冬月冷哼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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