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握住女儿的手,别说是皇后,就连她目睹了这些经过,也知道月绯央绝非一个好对付的人,收回视线,“你也看到了,那些对付她的,没有一个如意,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够真的扒了她的皮?”
想到狂犬撕咬着婢女的的样子,她感到心头发寒,那一位婢女,本该是月绯央,因为狂犬这个主意,是她向皇后献上的计策,只要是与月绯央为敌,每个人都可能变成那个被狂犬撕咬的婢女,一想就惊心。
舞宁咬着嘴唇,“她是魔鬼附体,一定是。”忽然她眼珠子一动,“母妃,我有一个绝好的主意,必叫月绯央倒霉。”
在周贵妃耳边低语一阵,周贵妃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眼中闪烁着精光,“是啊,这个主意不错,我倒要看看,她月绯央有什么本事脱身。”
月绯央不用看也知道那些想害她的人心情各异,有沮丧,有失望,还有人在进行下一步计划。
不过她压根儿不管这些,只顾把每一样点心都品尝了一遍,然后靠在座椅上,欣赏着天边的风景。
“吃了这么多,待会儿没地方填晚宴怎么办?”姬凤翼站在她的身边,款款道,怎么看两人都像一对夕阳下相爱的情侣,可是随着危机四伏和局势的变化,从前那样轻松的关系,却也开始在变质,这是他们谁也不想看到的。
他想证明一切,给她十足的安全感,他引起风起云涌,促成利益交换,因此必须失去一些东西,她的话残忍地揭开他们关系的实质,哪怕非他情愿,可是他们之间,最后又会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场?
月绯央微笑,“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战斗力,哪怕整天都在吃,肚子也装得下。”
拓跋珏也在一旁饮酒,月绯央看到他神色似乎在回味,“世子味觉,是好了?”
拓跋珏淡淡一笑,“品不出味道,品的是感觉罢了。”
月绯央有些失望,她一向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没想到却治不了拓跋珏。
姬凤翼挑眉,眼中浮起一抹洞察的意味,“世子心中在想什么,怕只有自己清楚吧?”
拓跋珏看着他,“那么三殿下认为,我在想什么?”
姬凤翼踱了两步,侧首看过来,低声,“实际上,你的味觉早就好了,你这样蒙骗央儿,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你这样做,是对央儿的侮辱。”
拓跋珏一怔,神色复杂难言,转而笑了,“三殿下凭什么这样认为呢,我的味觉,难道你还能感知?”
姬凤翼声音降了温度,“是不能,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拓跋珏抿起唇,盯着对方,一言不发。
“怎么,被我说中了?”姬凤翼冷哼,“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竟然使出这样下三滥的龌龊招数,央儿知道了,会如何看待你?”
拓跋珏语气也冷了下来,“三殿下口说无凭,不过是一己猜测罢了,我的味觉虽然有起色,可是从来没有真正好转。”
姬凤翼摇扇而笑,俊美妖魅的面容仿佛镀上了一层清辉,让人移不开目光。
“世子要知道,用卑鄙的手段霸着不属于自己的福分,有一天上天会连本带利地捞走,到时候,你只会得到她的厌恶。”
拓跋珏脸色僵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酒杯,“三殿下得罪了皇后,还是自求多福吧,还有,希望你不要连累了月小姐。”
“自然。”姬凤翼慢慢道,“她是我的人,我会保护好她。”
月绯央察觉到姬凤翼和拓跋珏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如同两头拔剑弩张的野兽,可是她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这两个人啊,就没有一天看对方顺眼。
舞宁公主含着笑容走过来,“世子,我来陪你看夕阳怎么样,月小姐已经有三皇兄,你偏要招惹三皇兄,只怕吃力不讨好噢。”
拓跋珏眸子一沉,却没有多说,舞宁见他难得没有拒绝,喜滋滋地在他的身边坐下,甚至连生几个孩子都考虑好了。
而实际上,这个画舫是皇家的,拓跋珏要退只能跳河,干脆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神色无澜地摩挲着杯盏,神色有一丝迷离。
“我喂你吃点心。”
舞宁拿起一盘点心,美眸放着电,亲自喂到拓跋珏的唇边。
姬凤翼在不远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看到拓跋珏隐忍的样子,只觉得大快人心。
“有什么好笑的,没看到拓跋世子情绪不佳么?”月绯央摇头,他一个大男人,成天小肚鸡肠,争风吃醋。
姬凤翼敛了笑容,“你倒是希望拓跋珏开心,我却相反。”
拓跋珏凉凉道,“谢公主好意,不过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舞宁将手缩了回来,又端起一杯酒,“那么我伺候你喝酒,怎么样?”
可怜舞宁,为了讨好拓跋珏,连“伺候”两个字都说出来了,可这只会导致拓跋珏更加厌恶她。
拓跋珏懒懒抬起了手,手指间执着一杯酒,便不再说话。
舞宁公主顿时怒了,“好你个拓跋珏,我堂堂一个公主,纡尊降贵来服侍你,你居然不领情,却拿热脸去贴月绯央的冷屁股,可惜人家三心二意,水性杨花,心里不知道还容得下你不呢。”
拓跋珏听到她这样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还请公主口上积德,我不过是无福享受公主的眷顾罢了,公主不必要牵连了无辜的人。”
可是舞宁公主又怎么会善罢甘休,狠狠地瞪着月绯央,“既然你喜欢这个女人,记得多看她几眼,因为明天就看不到了。”
她冷哼一声,抬步离开,拓跋珏蹙眉,难道舞宁公主又想到了什么对付月绯央的法子,可是她不在月绯央手上吃亏已经是万幸,还能真的拿她怎么样?但看舞宁公主狠决的目光,又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不由得多留了一个心眼,在回宫的途中,一直在密切关心月绯央的安全,所幸没有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皇帝本来是身体抱恙,没有参加重阳的活动和宴会,可晚宴的时候却出现在了朝堂上,他的目光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月绯央身上,带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怀疑。
他本来服药了在休养,大殿外有道士经过,说是晚宴会出现妖孽,威胁朝政,心头吃惊,便吩咐太监更衣,来到了举办晚宴的大殿。
一天下来,众人都有些意兴阑珊,再加上出了不少事,晚宴的气氛气氛有些压抑,有人已经有预感,这注定又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不过,经过了一天的准备,晚膳十分丰盛,月绯央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并不关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妖孽祸国,国将不存啊。”
“妖孽已经深入宫内,不趁机除之,后患无穷啊。”
这些沙哑又担忧的声音清晰无误地传入大殿,引起众人一阵不详的预感,皇帝皱起了眉头,“是何方老道,竟然到宫中胡言乱语,把人抓紧来。”
而实际上,他还在想怎么揪出那一只“妖孽”,既然道士吵到了晚宴大殿外,不妨问一个清楚。
皇后微笑道,“是牛头山德云观的道士,臣妾请他们入宫,是因为近来宫中多生事端,让他们观一下运势。”
“原来是这样。”皇帝恍然,“既然如此,就更应该要弄一个清楚了。”
两名道士被请了进来,一胖一瘦,手中拿着一些稀奇古怪的道具,恭恭敬敬地跪在大殿上。
“朕问你们,你们所说的妖孽,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问道,威严凝肃的声音在大殿响起,让人大气也不敢出。
两名道士面面相觑,似乎很为难。
“怎么,不愿说,还是,不敢说。”
皇帝意味深长,今日发生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瘦的那一名道士俯下身体,“草民只要皇上一句承诺,不管草民说了什么,请皇上不要治我们的罪。”
皇帝爽快地笑了起来,可是笑声中却带着说不出的压抑,“好,朕答应你。”
那一名道士得了保证,壮了壮胆,道,“几日前,草民夜观天象,发现皇宫方向上空出现一颗暗星,而这颗黯星正是传说中的灭煞星,一直停留在天际西北角方向,镇北方鞑靼一族,因此鞑靼几百年来无法与墨风为抗争,如今灭煞星却无声无息运行到皇宫上方,是为不详的征兆啊。”
皇帝的脸色变得凝重,“这个不详之兆要如何化解?”
胖的那一名似乎踌躇了一下,方才开口,“根据小人证实,这颗灭煞星之所以运行到皇宫上方,是因为凰城出现了妖孽,吸引了灭煞星所致,灭煞星对应妖孽的生辰,又因为妖孽本身是克命,与灭煞遥相呼应,所以将灭煞星吸引了过来,这些日子,灭煞星本来在皇宫上方附近游移,今日却因为妖孽在宫中,灭煞星也移动到皇宫中央上空,倘若不及时除掉妖孽,今夜必会发生不可预测的大事,导致皇室动荡。”
皇帝下意识的朝月绯央看了一眼,“噢,也就是说,只要知道生辰,就可以断定妖孽是谁了,对么?”
月绯央听了这样的话,淡淡一笑,“我猜那一名妖孽是至阴日和阴时出生。”
这个招数已经用过了,在她身上并不灵验,没想到有些人还不死心。
姬凤翼挑眉,“这一场戏,有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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